一夜无话,另一边。小妖被单独囚禁在一间牢房内,周围被女眷牢牢看守起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且不说这魅术在同性面前大打折扣,看守之人也早被告知提神盯防,稍有言辞,就遭来一阵毒打,小妖从小至大何曾受过如此虐待,又听到她们嘴里谈论“魅魔会被火活活烧死”言之凿凿的模样。小妖心里委屈,不由地哭出声来,结果却又是一阵毒打,那些女眷只道小狐狸精又要施展魅术,勾引男人来救自己。
剿匪次日,少年将军赵龙翔在军营中坐定,被俘虏的三教九流之徒排成一长串,等待慢慢被审,精心策划的剿匪策略大获成功,但他心中仍是感觉闷闷不乐。自己忙于军中事务,难以脱身,已经有三天没见小妖了,他思念的紧。
被抓来的人鱼龙混杂,作奸犯科的大盗,小偷小摸的流氓,一个个谎话连篇,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是大大的良民,干净的就像未过房事的处女。
全部杀掉是不可能的,皇帝陛下的密旨可是要把这块不毛之地好好经营起来。那些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放掉即可,至于那些穷凶极恶的,则用来杀鸡儆猴树立威信。
好在之前他们之前聚会之时跟着同行的“老大哥”站过队,也报道过,分辨起来也就轻松很多。杀人越货的直接处死,小偷小摸的重重责罚,譬如那些个卖娼的鸨姐,关上几天也就放了……
“下一组……”
少年将军有点倦了,他的心思飘忽不定,小妖那身着绿衣的俊俏模样总是在心中挥之不去;他不由想得出了神,待回过神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位青年,正满脸谄笑,等待自己的问话,此人正是冯邵锋。
昨天一宿,冯邵锋思来想去,再根据之前在朝堂之上的所见所闻,心中已有不少确信,今天被人提出来受审,看到军营上方随风飞扬的帅旗上大写的“赵”字,更是确凿无疑。这批部队,极有可能是原本驻防于帝国北边的“赵家军”,主帅是赵毅。至于为何会被突击调到此处,里面一定大有深意。
“做什么的?”
听到少年将军问话,冯邵锋把嘴凑到少年耳边轻声道:“我是个京官,有要事往西一趟,途经此处,误入这帮宵小之辈的集会,还望见谅,求见赵毅将军。”
赵龙翔大惊,眼前的年轻人居然报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号。要知道父亲可是边疆大吏,手握重兵,此时特领密旨调至此处,此事只有极少数人知晓,他既然知道,身份自然也非同凡响。
看到那少年将军点头,冯邵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自己算是赌对了。
冯邵锋顺藤摸瓜,继续恭维道:“这位将军,我与您父亲神交已久,远在朝堂便听说他在边疆立下的赫赫战功,同朝为官却无缘相见,此次不幸落难宵小之手,承蒙将军援救,感激不尽。请务必引见,以报救命之恩。”
谣传是京官空降此地,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赵毅就是在京城挂名而已,是手掌重兵的封疆大吏,这群不知好歹的“绿林好汉”居然还敢打他的主意,真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都说赵将军纪律严明,冯邵锋想到之前被人用金子砸脸的事情,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赵龙翔对于审犯人之事早就不耐烦,一听冯邵锋要见自己父亲,心中一喜,自己不就也顺利成章的能和小妖见上一面了么,于是满口答应。
一行人跟着赵龙翔来到主营。赵毅听冯邵锋自报姓名,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两人同朝为官,倒也听过各自的名号,只不过一人常驻边疆,另一人则常侍奉圣上于庙堂,此次是第一次相见。自己手持皇帝密旨暗自将部队从北方调至西疆,冯邵锋则是有要事往西公干。他看了冯邵锋一眼,微微一笑,冯邵锋也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寒暄一阵,冯邵锋旁敲侧击地询问道:“久闻将军在北边沙场纵横驰骋,为何此次会移居至西边。”
“公主出嫁草原,一路上宵小甚多,奉圣上之命特定护送公主出嫁。”
冯邵锋默默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蒙清池这次帝国之行便是求和亲,事情已经成了,他回去报讯,而帝国送亲的大部队不久就要经由此地进入草原。
只不过对方这话也经不起推敲,他一个戍边名将却特意从北方防区跨越到西边来送亲,于情于理都不过去;更不用提他大张旗鼓的,明显是准备久驻此地。
冯邵锋也不说破,反正自己也是奉命“西行公干”;至于是奉谁的命,抑或自己是逃难还是散心,就任由对方去猜了。
两人交流之后熟络了很多。这次牢狱之灾,误伤友军也就一句话带过。
冯邵锋也表示了感谢,想到对方现在在此地已经安营扎寨,还收编了各路宵小,势力庞大,墨小妖丢失找他帮忙正合适,便开口询问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本人携家眷初到此地,不经意误入土匪窝,承蒙将军相救,混乱之中有一名女眷走失,若能寻到,实在万分感激。”
“她有何特征?”
“她天生貌美,只要是个男人看上一眼都会丢上几分魂。”
赵毅正思量着,准备让冯邵锋好好去牢房里查看一番,或许犯人就在被关押的囚犯之中;突然营帐之外,远远传来赵龙翔的咆哮声。
原来赵龙翔嫌两人谈话太墨迹,便径直出了营帐来找小妖,他听说小妖被送到了母亲住处,便想进去相见,不料却被门卫所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