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小厮万同急匆匆赶来,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瞧见了两人,看向章瑞之,忙问道:“章公子,城主呢?”
“你家城主去绑人了,不在,你这急切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章瑞之皱眉问道。
“刚刚我去给大小姐送饭食,发现大小姐又不见了!”
“什么?”章瑞之一惊,什么叫又不见了,他急忙问道:“那你找人细细寻了吗?”
含梅院中,总不会还有可以藏人的机关密室吧!
有一个还不够折腾的吗?
“找了,所有的都搜一遍了,但还是没找到。”万同快要急死了。
上次就是因为他的倏忽,让大小姐的计谋得逞,在含梅院躲了一个月,没人发现。
这次若还是因为他的倏忽,导致大小姐再一次消失,那他这次,可不一定有上次的幸运能活下去了。
章瑞之都快佩服死皇甫婧了,这么能折腾。
竟然能在护卫营的眼皮子低下,一连两次消失,可真不愧是小尧的血亲,棋逢对手啊!
但现在小尧不在,萱妹也不知所踪,现下,只能由他处置了,他叹了口气,迅速命令:“你去通知柳一海,封城主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万同犹豫了,章公子虽然是城主的师兄,但毕竟同皇甫家没甚干系,他可以下命令吗?
正想着,他的话忽然打断。
章瑞之催道:“你还不赶紧去,若皇甫婧真的跑了,你担待的起吗?”
万同望了一眼在一旁的柳一书,见她点了点头,咬牙令命,“是!”
章瑞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问道:“一书,你说,皇甫婧到底是怎么逃的呢?”
柳一书思衬了片刻,回道:“大小姐应该是趁乱跑的,为了御敌,公子将整个护卫营都抽调走了,仅剩下几个护院,若她乔装打扮一番,还是有机会跑掉的。”
章瑞之望了一眼,远处匆匆而去的小厮背影,“我记得,那个含梅院,进进出出都是要上锁的,她是从哪里偷来钥匙跑掉的?”
柳一书顿了一下,细细分析,“有含梅院钥匙的,只有送吃食的小厮,和看守皇甫婧的柳一海。”
“小厮万同,可是从小就了买进来,登记造册的,可以排除他是细作的可能。柳一海作为公子的近身护卫,那就更不可能是细作了。”
“既然他们都不可能协助大小姐逃跑,那唯有一条,钥匙被偷了。”
章瑞之看着柳一书,推测道:“同皇甫婧接触较多的万同,钥匙被偷的可能性最大。”
柳一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正是如此。”
正说着,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柳一海一脸肃然,带着众人,压着一个人进来了。
走进章瑞之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紧闭的扇门,向他确认道:“章公子,公子确实不在吗?”
咋地,小尧不在,城主府就不能运转了吗?
他作为小尧的兄长,还不能为他处理一点事情吗?
章瑞之白了他一眼,不言不答。
柳一书无奈接话,“公子确实不在。”
章瑞之懒得跟这个古板扯皮,看向被提过来的人。
发丝乱如鸡窝,浑身脏似乞丐,纤细瘦小,像是女人。
他抬眼,指向那人,问道:“这个人怎么回事?”
柳一海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人,回道:“大小姐没有找到,只找到了这个人,她很有可能是放走大小姐的人。”
章瑞之有些意外,“不是小厮万同的钥匙被偷,皇甫婧才逃出去的吗?”
“章公子是怎么知道,万同的钥匙被偷的?”柳一海有些讶异。
“这不难猜。”章瑞之耸耸肩,表示很轻松。
用小尧的说过的词来说,就是装逼的感觉,真他么好。
柳一书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嘚瑟的人。
细细看了一眼低头发抖的人,片刻,她惊道:“你是秋杏?”
秋杏不是领了十公主给她的钱财,出了城主府,自谋生路去了?
为何会成为放走大小姐的人?
她是什么时候,同大小姐搭上线的?
柳一书有些一言难尽,本以为她会吸收之前的教训,真心悔改,安分地离开青麟。
不想,却变成了这样。
快抖成筛子的秋杏,忽地被点名,身子猛然一僵。
她缓缓抬头,露出一张脏污且清秀的脸。
章瑞之瞧了瞧秋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女子诱惑的小尧,不论从哪方面看,都比萱妹差远了,也不知她哪来的信心。
但现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直接问:“你为何要放皇甫婧出去?”
秋杏抬眼看了一眼章瑞之,随后,低头小声说:“若我说了,能免我死罪吗?”
章瑞之眯了眯桃花眼,果然,和小尧搭上关系的女子,都不简单。
“你且说说看。”既没说免死罪,也没说不免。
秋杏咬了咬牙,抖着嗓音道:“若......若不免我死罪,我就不说!”
柳一海有些怒了,喝道:“你这女子......”
“哎哎!”章瑞之抬手制止他,看向秋杏,笑眯眯地道:“我同意免你死罪!”
“章公子?”柳一海有些不同意。
章瑞之的桃花眼,对柳一海眨了眨,道:“一海,你是信不过我吗?”
柳一海默了片刻,违心道:“信的过。”
虽然信不过,但看在他是公子师兄的面子上,他暂且可以信一下。
“那就好。”章瑞之环顾四周,伸了个懒腰,“我有些累了,找个地方审吧!”
言罢,就朝正厅走去。
柳一书见状,无奈地对柳一海道:“走吧!”
“好。”柳一海看了一眼章瑞之前去的背影,指挥身后的众人,压着秋杏,进了正厅。
......
章瑞之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捻起一旁香甜酥软的杏仁糕,边吃边问,“说吧!你为何要放走皇甫婧?”
秋杏抬眼看了看章瑞之手的糕点,眼睛中冒出渴望,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裂开的唇角,右手不由揉了揉肚腹。
章瑞之余光瞟了一眼秋杏,嘴角一勾,毫不留情地将最后一口塞进口中。
端起青瓷茶盏,喝了一口,才道:“你若真实交代,我不仅可以免你死罪,还可以将这些糕点都给你。”
“真的?”秋杏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