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章瑞之笑眯眯地道。
他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像萱妹了。
不过，像也没啥，这样挺好。
秋杏舔了舔唇角，说道：“我之前领了十公主给的银钱，本来是想走的，但青麟贵族沈家的人找到我，想让我说一些皇宫内的消息。”
说到此处，她的脸颊红了红，接着道：“我以此为交换，让他们把我乔装一下，送进城主府，当烧火丫鬟。”
“我进了城主府后，偶尔瞧见小厮万同，一直在给含梅院里的人送餐食，比较好奇，所以，我避开了人，来到了含梅院门前。”
“我仅仅想瞧一瞧，不想，大小姐看到了我，要挟我，说我违了城主府的规矩，随意乱跑，想以此让我为她做事，我不想被人发现，只能同意。”
“之后，青麟被攻城，大小姐让我放了她。”
“无法，我只好偷了小厮万同的钥匙，找铁匠复制一把，趁着城主府的守卫松懈，把她乔装了一番，带她逃走了。”
秋杏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章瑞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诺给她的糕点，“我说完了，可以让我吃了吧。”
自从当了烧火丫鬟，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糕点了。
“不行，你隐瞒了一些事。”柳一书拒绝。
秋杏瞪大了眼睛，“我说的全部都是真实的，不曾掺假。”
柳一书盯着她，冷笑道：“你进城主府的目的，不仅仅是沈家让你进的吧，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你还想肖想公子。”
“进了城主府后，你应该是想见公子，才随意乱逛的吧。这种事，在你顶着十公主身份的时候，就经常做。”
这话一出，众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秋杏。
秋杏羞的面色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
章瑞之挑了挑眉，轻咳了一声，示意立在他身旁的护卫，“这个隐瞒，无伤大雅，我既然承诺了，就要做到，把这盘糕点给她吧。”
“是！”护卫把糕点递给秋杏。
秋杏敛了羞色，接过，拿起莹白香软的杏仁糕，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柳一书见状，再一次冷笑，就这素养，还想肖想公子？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所谓。
见秋杏吃的噎住，章瑞之又让人给她递了口茶。
片刻后，看她吃完，他摩挲着端起的青瓷茶盏，“说吧，皇甫婧往哪里跑了？”
秋杏顿了顿，“我把她送出城，她就不让我跟了。”
“送出城？”章瑞之眯了眯眼，问道：“城外可是有皇家在攻城，城门都关闭了，你们是怎么跑的？”
“我在一处没人护卫的地方，发现了狗洞，我们是从那里跑的。”
章瑞之一愣，狗洞？
他倒是没想到。
顿了顿，他接着问道：“你确定不知道皇甫婧跑哪里了吗？若你如实交代，我不仅可以免你死罪，直接放了你，甚至还会让你见城主一面。”
秋杏眼睛一亮，见城主一面？
之前她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见到，这次她可以见到？
秋杏想了想，道：“我虽不知大小姐逃到哪里去了，但我想，她应该是往北方逃了。”
章瑞之一惊，北方？
那可是京都所在的方向，难道她想逃往京都？
给小尧使绊子？
这可不妙！
但现下，皇甫婧早就跑了，已经没什么可能抓住皇甫婧了。
章瑞之揉了揉鬓角，有些头疼，这可如何是好。
柳一书看向柳一海，问道：“柳一海，你是如何抓到秋杏的？”
估计又是想留下肖想公子。
柳一海看了一眼秋杏，说道：“我封了城主府后，搜寻人的时候，发现她鬼鬼祟祟地扮成乞丐模样，想从后门进城主府，护卫直接把她拿下了。”
“因为小厮万同看到了她，猜测有可能是她偷的钥匙，放走了大小姐。”
“我便把她带到了清风苑，想让公子审问。”
柳一书问道：“万同没告诉你，公子走了吗？”
“说了，但已经抓到了她，总要有人审问的。”柳一海有些无奈，他是没什么权利审人的。
一八倒是可以，只是他没在，只能找到清风苑了。
章瑞之停下揉鬓角的手，叹了口气，继续审问，“秋杏，皇甫婧的那块白布，也是你留给她的吧！”
秋杏顿了顿，回道：“嗯，是我留下的。”
“为何要给她？”
“是大小姐要求的。”
“她没说，是干什么用的吗？”
秋杏摇了摇头，“没说。”
章瑞之思衬了片刻，喃喃道：“难道她是想，给我们造成错觉？让我们知晓，她已经逃跑了？”
柳一书想了想，说道：“有这个可能，有人帮她逃走的可能性，可比她一人逃走的可能性，要高很多。”
“这样做，甚至还可以让我们误以为，城主府中有叛徒，以此挑拨离间，消耗我们的力量。”
章瑞之张了张嘴，良久，才道：“如若我们猜的不错，那这个皇甫婧，也太聪明了吧！”
柳一书有些无奈，说道：“她毕竟是公子的血亲。”
她顿了一下，问章瑞之：“章公子，沈家怎么办？”
章瑞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是等小尧回来时，由他来定夺吧！”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这个沈家怎么这么不安分，小尧也没断他的活路。”
“他还有几十个铺子经营，虽然赚的不多，但也够一家人吃穿了。”
“为何要因此，背叛青麟，以小尧的性子，这个沈家，可以预见他的后果喽！”
柳一书冷笑道：“不仅是沈家，只要是背板青麟的，公子绝不会手软。”
秋杏瞧了一眼章瑞之，“可以放了我吧！”
“难道你不想看一眼城主吗？”章瑞之眨了眨桃花眼。
“想......”秋杏的脸，顿时飘了两朵红云。
柳一书见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就等一段时间，我再放你走吧！”章瑞之摆摆手，示意柳一海把她带走。
“我不想去牢房。”秋杏祈求道。
牢房又脏又臭，估计还比不得当烧火丫鬟的住房。
“那就随意找个房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