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穆天择忽然想到自己先前曾把那咋咋呼呼的女孩带去了驺吾的洞窟。
本就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害怕后能老实点。
可我向来自律的他竟不知为何会在此地睡着,而此刻耳畔尽是鸟雀归巢声,想来已是黄昏!
没来得及多想,穆天择召唤来金翅大鹏,驱使它朝驺吾洞穴赶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那处长有茂密攀山藤的石台。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穆天择一颗心吊了起来,他袖管下紧握成拳的手有些颤抖。
随着他的到来,一群食腐的鸟类扑腾着翅膀纷纷飞走。
从未有过的紧张与不安从穆天择的心中涌起,死一般的寂静使他感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虽然那女孩总有把他气死的本事,但无论如何罪不至死,倘若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害她小小年纪命丧于此……恐怕此生,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如是想着,穆天择顾不上驺吾的危险,径直走进了那处自己都不敢贸然闯入的洞窟。
由于眼盲,而听力优于常人的他,很快听到断断续续的哀鸣声。
这显然不是人发出的喘息……难道说……是驺吾在哀鸣?
穆天择循声走去,那凄惨的叫声愈发响了。
当他摸索着弄清楚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逼的状态。
第一,驺吾是没有毛的吗?
第二,驺吾怎么会被捆住?
第三,楚漪纤人去哪儿了?
不管怎么样,没有尸体,就证明她还活着,虽然洞中充斥着血腥气味,可同时,司空鼎也不见了踪影。
穆天择心下稍安,打算向五长老请罪,再想办法找到楚漪纤。
当他回到凌云峰上的时候,却听到了十长老与人颇为“豪放”的说话声……
“啧啧,好徒儿,师父没白疼你啊!司空鼎都给我弄回来了!你伤得这么重,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练不成药,这鼎就由为师帮你收着啊。”金夏看着泛着宝光的司空鼎,满脸馋涎欲滴的样子。
“去你妈的!信你才怪,你这个老女人心地坏的很!”
楚漪纤正靠坐床边,一张小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分外苍白,不过那双眸子却依旧熠熠生辉,显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
她的目光牢牢盯着自己拿不靠谱的师父,充满戒备。
“为师就你一个徒儿,以后什么好东西不会传给你?乖~”金夏笑的有些涎皮赖脸,丝毫没有作为长老的素养。
“师父慢走不送,徒儿伤的很重,没力气跟你扯。”
“好好好,我把鼎拿了就走。”
“小红,咬她!”
梼杌崽子也被金夏的不要脸气到了,甚至没有计较自己被当成看门狗,龇牙咧嘴,亮出小爪子就向着金夏扑了过去。
“啊喂,你是上古凶兽怎么能咬人呢!”
听着屋里一副要掀翻屋顶的动静,穆天择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有精力应付十长老,看来她并没什么大碍。
屋内,两人一梼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走进了此地原本的主人。
金夏见来了外人,强行咳嗽两声,一秒钟从歇斯底里的泼妇,瞬间化身为仙风道骨,很有范儿的山门长老。
然后,师徒俩空前统一地,一前一后将司空鼎掩护了起来。
“呦,这不是老五的宝贝徒儿吗?说来还要多谢你救了我这不省心徒儿。你们先聊,我有点事先走了。”金夏哈哈一笑,冲楚漪纤使了个眼色,随后光速离开。
楚漪纤一脸幽怨地看着脚底抹油的便宜师父,又看了看神情严肃的穆天择,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谢谢,刚才应该是你救了我吧?”
楚漪纤早就听小红说过了,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该如何展开话题,只能强行尬聊了。
如果穆天择这家伙想要把司空鼎抢回去,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谁知,却听对方语气略带困惑地说道:
“并不是我救了你。”
“别开玩笑了侯爷,我虽然没醒,小红可醒着。明明是你把我从驺吾巢穴中带回来的。”楚漪纤嘟囔了一句,心里想着是不是这家伙想要撇清关系然后再把司空鼎要回来吧?
穆天择听了这话,眉宇间疑惑更甚。
她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只有傻子才会白欠别人人情,可自己明明没有救她,定是她那只魔宠认错人了。
“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可是你默许了我把司空鼎借出来带我去的驺吾洞,后来又驾着金翅大鹏救了我,给我上药包扎。现在想撇清关系翻脸不认人,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楚漪纤这下可急眼了,把戴着古镯的左手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穆天择,随时准备拼了老命也要带着战利品逃离现场。
听了这话,穆天择神色凝重了起来。
就算有人伪装成了自己的样子,可金翅大鹏是极为罕见的魔兽,在三清宗统共就这么一只。
而楚漪纤所说的时间点,与自己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完全吻合……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必须要找五长老商讨此事了。
“本侯不是那等卑鄙小人。既然带你去了驺吾洞,你又得以从驺吾眼皮底下拿走东西,那便算你本事。只不过,本侯确实不记得将你救回,只是觉得在那段时间睡了一觉。”
楚漪纤看着穆天择这般神情严肃的样子,总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梦游吗!
这位老铁做梦都不忘拯救自己,真是令人感动啊!
“那大概是你有梦游症吧。不过就算你不记得了,我楚漪纤也绝不会忘记你的大恩。”
穆天择大概从字面上听出了点意思,虽心中还是有些困惑,但姑且接受了这个说法。
怎么说还是自己害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待此间事毕,再去向五长老求教。
“穆天择,虽然你平时总是喜欢嘲笑我,刁难我,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你把我从死神的手中拉了回来。不管你需不需要我这个朋友,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在三清宗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