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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满满一打(1)

屠珍摇译

我喜欢爱尔松这个地方。它是英国南部的一个海滨休养地,离布赖顿城不远,带点儿乔治王朝[1]后期城镇格调的那种魅力。它既没有闹市那种熙熙攘攘,也打扮得并不十分鲜艳夺目。十年前,我经常去那里。那当儿您还能在这儿、在那儿看到一幢幢古老的房子,结构结实而浮夸,看上去并不讨厌(就像一位出身显赫但后来陷入潦倒的贵妇人,她对祖先的荣耀所显露出的那份谨慎的骄傲感叫您觉得有趣,而并不惹您反感)。这些房屋还是欧洲第一位绅士统治时代建造起来的,失宠的臣仆足可以在这里度过残烛晚年。这里的大街有一种懒洋洋的气氛,医生也好像无精打采似的。家庭主妇不紧不忙地操持家务。她们一边跟卖肉的聊天,一边瞧着他从一大块南丘种绵羊肉上割下一块最好的颈肉;当杂货店掌柜往顾客网兜里放进半磅茶叶和一包食盐时,她们会客客气气地问候一声那内掌柜的。我说不清爱尔松一度是不是个时髦的城镇,反正当时肯定不是;不过,它还算体面,吃住费用低廉。上了年纪的老处女和居孀的贵妇住在那里,还有过去长期侨居印度的公民和退伍军人,他们都略带忐忑不安的心情期待每年八、九月份的到来,因为这两个月会招来大批度假的游客。他们倒也乐意租出自己的房子,拿这笔钱到一家瑞士人开的带膳宿的公寓去过几个星期的尘世生活。我从来没有在一年一度闹哄哄的时刻到爱尔松去过。那时节,寄宿公寓全部满员,身穿运动衫的青年在海边闲遛,江湖卖艺人在海滩上献艺,海豚饭店的弹子房里直到晚上十一点钟还听得见咔嗒咔嗒的撞球声。我只在冬天去。那个季节,海边上的每所房子,一百多年前建造的带凸肚窗、用灰泥粉饰的房屋,都挂上一张招租告示;海豚饭店只剩下一名跑堂服侍旅客,连带搬行李、擦皮鞋什么的。晚上十点钟,看门人走进吸烟室,朝您那么显眼地瞪一眼,您就得站起来回房睡觉去。爱尔松在那个季节是个十分安宁的休养地,海豚饭店也是个非常舒服的旅馆。当初,摄政王爷带着菲茨赫伯特夫人就曾经不止一次乘马车来过这里,在这儿的咖啡室里喝茶。一想到这事儿,倒也蛮有趣哩。大厅里还悬挂着一幅镜框,里面镶着萨克雷先生的一封亲笔信。内容是预订一间起居室和两间卧室,都要面朝大海而且还提出要一辆轻便马车到车站去接他。

战后两三年,有一年十一月我患了重流感,到爱尔松去疗养,好恢复恢复体力。我是下午到达的。把行李一打开,把东西安置好,我就到海边去散步。天空乌云密布,平静的大海显得灰暗而寒冷。几只海鸥紧贴着岸边飞翔。游艇由于冬季而下了桅杆,搁浅在铺满卵石的沙滩上。浴场更衣用的小屋一个挨一个地排列着,灰不溜秋、破破烂烂的。市政当局在这儿那儿设置了一些长凳却没有人坐。不过倒稀稀拉拉有几个人为了锻炼身体而在来回走溜儿。我从一位老上校身边走过,只见他长着一个红鼻头,穿着一条灯笼裤,踩着沉重的脚步朝前走,后面跟着一条小猎狗。两个穿短裙和肥鞋的老太婆,还有一个相貌不起眼、头戴宽顶无檐小圆帽的姑娘。我从未见过如此凄凉的海滨。一幢幢提供膳宿的公寓酷似那些邋里邋遢的老处女,在等待着永不回还的情人;连那友好的海豚饭店也好像变得凄凉而惨淡。我的心沉下来了,生活突然显得那么单调乏味。我回到旅馆,拉上起居室的窗帘,拨开壁炉的火,拿起一本书想排遣自己的悒郁。不过,一到该换衣服去吃饭的时候,我的情绪还算好。我走进咖啡室,看到旅客都已经入座,我朝他们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一位中年妇女独自一席,另两位头顶略秃、脸膛红彤彤的年迈绅士,可能是高尔夫球爱好者,在另一桌闷声不响地吃着饭。剩下来就是坐在那间凸肚窗室里的一伙三个人了,顿时引起我惊奇的注意。他们包括一位老绅士和两位妇女,年纪大的那位可能是他的夫人,另一个年轻的可能是他的女儿。首先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位老太太。她穿一件肥肥大大的黑绸子长裙,戴一顶黑纱小帽;手腕上挎着沉甸甸的金手镯,脖子上戴着一串货真价实的金项链,上面还挂着个不算小的保藏纪念品的金盒儿,衣领处别着个不算小的金饰针。我真没想到至今还有人佩戴那种首饰。我经常在路过旧首饰店和当铺的时候,停下来瞧一眼这类式样陈旧得出奇的玩意儿。它们那么实在,昂贵,而且难看;使我不免带着一丝怜惜的微笑,想到那些当年佩戴它们而今早已谢世的妇女。它们使人联想到那个时代,妇女衣裙上的荷叶边和腰垫正在取代箍形裙衬,卷边平顶帽正在驱走朝前撑起的大檐帽。那阵子,英国人就喜爱结实而质地优良的玩意儿。他们星期日上午去教堂做礼拜,然后,去公园散步。他们备十二道菜设宴请客,主人还当众把整块牛肉和整只鸡切开;宴会后,会弹琴的女士奏一曲门德尔松[2]的《无言歌》来助兴,嗓音高亢的男士唱一首英国古老民歌。

那位年轻点的女人背朝着我,起先我只能看出她身材苗条,勃发青春。她那一头浓厚的棕色头发梳理得很仔细。她穿一套灰色服装。三个人正在低声细语。过了一会儿,她扭过头来,使我看到了她侧面的轮廓。她美得惊人,鼻子纤细而笔直,两腮线条明晰;我这时才看出她那发型是按亚历山德拉王后的式样梳理的。晚餐一结束,他们就站起来,老太太目不斜视,仪态万方地走出去,那位年轻点的跟随在后。我这时才吃惊地发现她敢情年纪也不轻了。她的上衣相当简朴,裙子比当时时兴的要长一些,剪裁上也显得有点老式。我敢说腰身做得比当时一般的式样还分明,不过那仍然是一件姑娘穿的衣裳。她瘦个儿,像丁尼生[3]作品里的一位女主人公,两腿修长,气质潇洒。希腊女神那种鼻子,嘴长得挺俏,两只眼睛又大又蓝。她的皮肤当然绷得紧了点,脑门和眼角也露出了皱纹。想必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她叫您想起阿尔玛—泰德玛[4]常画的那些五官端正的罗马淑女。然而,她们尽管衣着古老,却透着那么一股顽固的英国派头。那是一种冷肃的完美类型,人们足有二十五年没见到过了,如今就像旧警句那样过时了。我像是一名考古学家,发现了一尊埋藏甚久的雕像,如此意外地撞上了这件旧时代的幸存物,真是感到无比激动。因为前天的往事是那么容易让人遗忘啊。

两位女士离座时,那位绅士起身相送,接着他又坐下。跑堂给他送来一杯浓浓的红葡萄酒。他闻一下,呷一口,啧一啧。我仔细观察他。他是个小个子,比他那位仪表堂堂的夫人矮得多,身体壮实而不算肥胖,一头漂亮的灰色鬈发。他那张脸皱纹丛生,带着一丝幽默的表情,两唇紧闭,下巴方正。按照咱们现在的看法,他的衣着有点奢侈。他上身穿黑色丝绒上装和带皱褶的低领衬衫,打一条宽黑领带;下身穿一套肥大的晚礼服长裤,叫您看上去真有点像戏装。他拘谨地喝完红酒就站起来,走出那间屋子。

我穿过大厅时,心里纳闷这三位怪人到底是谁呢,于是就去看一眼旅客登记簿。我看到有人用女性带棱带角的笔锋,用四十多年前时髦的学堂教导女孩子所写的那种字体,写下了如下的姓名:爱德温·圣克莱尔先生和夫人以及波齐斯特小姐。他们的地址是伦敦贝斯瓦特区里恩斯特广场十八号。这想必就是引起我极大兴趣的那三位的姓名和住址。我向老板娘打听这位圣克莱尔先生的底细,她说他准是伦敦城里的什么重要人物吧。我走进弹子房,打了一会儿台球,然后就上楼去。路过休息室,那两位红面孔的老头儿正在看晚报,那位中年妇女手捧一本小说在打盹。另一个角落里坐着那一伙三个人。圣克莱尔夫人在编织毛线,波齐斯特小姐在忙着刺绣,圣克莱尔先生正在用一种谨慎而洪亮的嗓音高声朗读。我路过时,发现他朗读的是狄更斯的《荒凉山庄》。

第二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和阅读。但是,下午我出去散了会儿步,在返回的途中,我在海边一条长凳上稍坐片刻。那天没有前一天那么冷,空气凉爽。没什么更好的事可做,我就眺望一个从远处朝我走过来的人。那是个男的,等他走近,我才看出是一个衣衫相当褴褛的小个子。他穿一件薄薄的黑大衣,戴一顶有点破旧的呢帽。他把两手插在口袋里走着,好像感到有点冷似的。他从我面前走过,瞧我一眼,走过几步,犹豫一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又一次走近我坐的那条长凳,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轻触帽檐向我致意。我注意到他戴着两只破旧的黑手套,猜想他大概是个困窘的鳏夫;要么也可能是一个像我这样刚从流感恢复过来的沉默寡言的人。

“对不起,先生,”他说,“能给我根火柴吗?”

“当然可以。”

他便在我身旁坐下来。我在摸寻兜儿里的火柴,他掏摸口袋里的纸烟。他取出一包金叶牌香烟,可是面色沉了下来。

“哎呀,糟糕透啦!连一根烟卷也没剩下。”

“我敬你一支吧。”我微笑着答道。

我取出自己的烟盒,他拿了一支。

“纯金的吗?”他问道。我把烟盒关上,他顺手在上面嗒地轻弹一下。“这种玩意儿我从来也留不住。过去我有三个,全给人偷走啦。”

他沉郁地盯视着自己那双急需修理的破靴子。他是个干瘪的小老头,长着一个瘦长鼻子,两只暗淡的蓝眼珠,肤色灰黄,满脸皱纹。我当时说不上他多大岁数;可能三十五,也可能六十。他除了那份寒碜劲儿之外,真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不过,他尽管明明十分贫寒,却还整洁。他看上去还正派,至少是竭力在保持正派。不,我不认为他是沉默寡言的人,我觉得他准是个律师事务所的文书,新近丧偶,由一位好心的老板送到爱尔松来消愁解闷的吧。

“您要在这里逗留很久吗,先生?”他问我。

“也许十天到半个月。”

“您这是头一次到爱尔松来吗,先生?”

“过去也来过。”

“我很熟悉这个地方,先生。我敢斗胆说一句,我还从来没到过的海滨休养地不多哩。爱尔松数第一,别的地方很难比得过它的,先生。这儿的人挺不赖,如果您明白我的意思。爱尔松这里不闹哄哄的,也没有什么下流玩意儿。爱尔松给我留下非常美好的回忆,先生,我对昔日的爱尔松熟悉得很。我曾在圣马丁教堂举行过婚礼哪。”

“真的吗?”我轻声说。

“一场十分幸福的婚姻,先生。”

“很高兴听到这件事。”我回答说。

“那次婚姻维持了九个月。”他若有所思地说。

这句话倒还新鲜,很显然,他要大谈其婚姻史了,可我老实说,没那份热情听这些呀。但是,这当儿我虽非洗耳恭听,也多少带几分好奇心在等待他做进一步的补充,谁知他却什么也没说。他微微叹口气,最后还是我打破这阵沉默。

“看来这儿没有多少游客。”我说。

“我喜欢这样。我不是那种爱热闹的人。我刚才说过,我算计自己在不少休养地轮番度过了很多年,可我从不在旺季去。我喜欢冬季。”

“你不觉得这有点凄凉吗?”

他转身冲着我,把一只戴黑手套的手往我的胳臂上一搭。

“是凄凉。可就因为凄凉,一线阳光才特别受欢迎。”

我感到这种说法十分愚蠢,所以没有答话。他把手放回去,站起身来,说:“好了,我不再耽误您的时间,先生。很高兴跟您相识。”

他很有礼貌地摘下那顶脏帽子行个礼,就信步走去。这时,天气转凉了,我想还是回海豚饭店去。我刚走上宽台阶,一辆由两匹瘦骨嶙峋的马拉着的马车驶过来停下。下车的是圣克莱尔先生,他戴的那顶帽子看上去像是一顶圆顶硬礼帽和大礼帽两者之间相结合的不愉快的产物。他用手先接下老伴儿,然后又接下外甥女。看门人在她俩身后把车毯和靠垫拿进旅馆。圣克莱尔先生付车费时,我听见他关照车夫明天还像往常那样按时来。看得出圣克莱尔先生每天下午都要坐马车兜兜风。如果有人说他们从来没坐过汽车,我真是一点儿也不会感到惊奇的。

老板娘告诉我,他们不好交际,也不想同旅馆里任何一位客人来往。我就漫无边际地瞎想起来:我望着他们一日进三餐;我看到圣克莱尔先生和夫人每天上午坐在饭店门口台阶的顶端,他看《泰晤士报》,她织毛线;我猜想圣克莱尔太太一生压根儿就没看过一张报纸,因为他们只订《泰晤士报》,别的什么报也不看,而且圣克莱尔先生当然天天把它带进城里去。临近十二点,波齐斯特小姐就来同他们相聚。

“今天散步开心吗,埃莉诺?”圣克莱尔太太问。

“很开心,格特鲁德舅妈。”波齐斯特小姐答道。

于是,我明白了,圣克莱尔太太每天下午乘马车去“遛个弯儿”,波齐斯特小姐每天上午去“散会儿步”。

“等你织完这一行,亲爱的,”圣克莱尔先生看一眼他老伴儿的毛线活,说,“咱们该去散散步,做做饭前的保健活动。”

“那敢情太好了。”圣克莱尔太太答道。她把活计收拾好交给波齐斯特小姐:“你要是上楼去,埃莉诺,能把我的毛线活带上去吗?”

“当然可以,格特鲁德舅妈。”

“我敢说你散完步,一定有点累了吧,亲爱的。”

“午饭前我想先去休息一会儿。”

于是,波齐斯特小姐走进旅馆,圣克莱尔先生和太太便并肩沿着海边慢慢溜达。走到一个地方,又慢慢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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