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人家被抓到的心情……真是美妙极了。
不过……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没有一点反应都吗?震惊?难过?不舍?就算是不喜欢这个老师,也应该要小小的惊讶一下吧?
没有,她怎么什么都没有。
徐九早就发现他在看自己了,笑盈盈的看回去,心里像灌了蜜似的甜,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顾澈,而且总觉得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特别眼熟,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两个人再次重逢了一样,难道这就是前世注定?
这才半天不到,她就沦陷了。
“顾澈澈——”她歪着头,笑着说,“顾澈,澈澈——”
顾澈仿佛听见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的好友向您发起歪头杀。
他怒了,刚准备回她一句,你能不能把脑袋正过来?这里可是教室诶!
他还没发出一个半个音节,就听见徐九被点名了。
“徐九是吧,你怎么在这儿?你没有参加高三分班考试,现在应该在九班。”
九班,吊车尾,次次平均分排末,但运动会排首的班级,俗称,特长班。
大概没有一个老师会把成绩好的同学往别的班推,更何况徐九还有个校长爹,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凡有一定的就都是错的,这是物理老师说的,虽然不怎么使用,但考场上百发百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虽然徐九是没有参加分班考,但是就这样处置了也太草率了吧?按她以往的任何一次成绩都绝对是一班的尖尖头啊!
徐九本人也有异议,“老师,我之前请的是病假,我要求重考分班考。”
“没有人会给你重考,现在班上的座位已经排好了,50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你要是重考,让谁出去?机会只有一次,不服,下次月考再考上来。”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这是校长的命令。”
这真是一个集勇气与美貌并存的专治各种不服·铁面无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的淋漓尽致·真·刚·女老师。
虽说老徐是校长,可是她从来没有靠过大树乘凉。
徐九此刻一头雾水,老徐的命令?他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了?还特意给自己调到九班去?怕她太优秀?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去了九班,她们家顾澈澈怎么办啊?她转头看向顾澈,那个人对自己要离开一点反应都没有,啧,失望,唉……
她要是不在,要是有人喜欢顾澈怎么办啊?他会同意吗?他肯定不会的,自己这样才华与美貌兼并的当代优秀美少女他都不看一眼,别人他能喜欢?
不对,要是有人不喜欢顾澈怎么办?那才是更危险的啊!像他这么好看又优秀的男孩子,肯定会被人嫉妒啊!她们家澈澈又单纯,到时候被人害了怎么办?天哪,怎么害?藏起他的作业?偷了他的书?故意拌倒他?在他文具盒里放毛毛虫?
天哪!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们家可怜的顾澈澈啊!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她决定最后顽强的抵抗一下,“老师,你看课都已经开始上了,现在要我过去不太好吧,要不,我就先在这儿坐着吧?”能拖一会是一会,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显然,那位集勇气与美貌并存的女老师动摇了,她决定妥协。
“行,那你这节课好好听,下了课立马走。”
“……是……”她突然很颓。
顾澈此刻有些心情复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安排了108个要害自己的人,以及108种奇惨无比的死法。
他发现,徐九对于陈老师的离开,还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像是对于离别已经麻木了。
到底是麻木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感情呢?
顾澈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是很看得懂这个人。
他有些烦躁。
老师只答应了徐九再多留一节课,一下课她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她从没觉得45分钟过得这样快过,还有,为什么这个老师不拖堂?拖堂是个多好的习俗啊,将老师对于他们这种求知上进的学生的喜爱和怜惜表现的淋漓尽致啊,她为什么不拖堂?为什么不?
徐九心里念叨归念叨,嘴上却没有一句怨言,只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着顾澈的大佬内心的不舍。
她的东西并不多,为了方便考试,她平时就不会留太多东西在学校,她的课桌算得上是最干净的了。
此刻她清完了东西侧坐着,面对顾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这是顾澈压根没理他,依旧写着习题,将柳下惠的人设进行到底!
她伸出手搭上顾澈的袖子,扯了扯,“顾澈。”
顾澈笔尖一顿,想着还是不能没有礼貌,转过头去,“有事?”
见顾澈终于理自己了,徐九欣喜若狂,眸中的兴奋与惊喜全部落入顾澈的眼中。
自己的一句话,她就这么高兴?
“顾澈,我就要走了。”
“嗯。”
“你会舍不得我吗?”她忽的靠近,背压得很低,头昂起由下往上看顾澈,顾澈仿佛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
他别过脸去,“不会。”
她也不气馁,也歪过头,“为什么啊?”
“不熟。”这是真话。
“哦……好吧,我……我有空还会来找你的!”
顾澈想说不必,可是徐九已经走了,像是猜到自己会这么说一样。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她估计也就是说说,三分钟热度罢了。
徐九要去九班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播,除了被打过一声招呼的九班班主任,和不关心八卦眼里只有学习的一班同学,没有别人知道。
九班和一班并不在一层楼,一班在五楼的最左边,九班在六楼的最右边,可以说是最远的两个位置了,徐九一离开顾澈,又立马变成了那副大佬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抓着艳红的书包,仿佛并不在意书包会被抓皱。
她在一班教室随意的拎起,踏进九班教室,径直走到最后头没有人的空位置,再随意地放下,隔着最远的距离,固执地想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