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仪唐派人秘密查探,可是今晚的人实在太多,又有其他势力在阻挠他的探查,因此那些人不眠不休查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查到半分消息,这让蓝仪唐惊诧,也让蓝仪唐明白,这京城里…混入了其他势力。
明蒹葭坐在观嫣楼的雅间里,看着楼下的莺莺燕燕,眼神淡定,举止优雅,开口即是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找我想做什么?”
赤幽还是那身衣服,在明蒹葭身边摆弄着茶具,“我?我是这观嫣楼的主人,幽娘。”
“观嫣楼的主人,又怎么会认识青山派的大弟子?”
赤幽放下茶盏,转身坐在明蒹葭的旁边,不说话的看着她。
“又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武功?”
是了,蓝仪唐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起码京城里找不出比他武功高的人。
昨夜这女子轻功运转的炉火纯青,她便就觉得此人不简单。
“……”赤幽还是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你不说你是谁,我就不告诉你鎏肃在哪里。”
赤幽点头,脸上的微笑不便,“殇榷,送明姑娘回去。”
“你!”明蒹葭气极的拍桌子,怒目的看向殇榷,她要是想回去,何苦昨夜拜托她带她走?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算计人心!
“那就乖乖地告诉我,鎏肃…在哪?”
明蒹葭沉默了几许,“你先保证,不要让我被抓回去。”
“可以。”赤幽眼神微眯,看向远处。
“那你也保证我告诉你之后,你也告诉我你的身份。”
“……嗯。”
“鎏肃,他在皇宫里。”
赤幽惊诧的转头,“什么?”
“嗯,当年他出了事,躲进宫里了。”
“你确定吗?他真的在宫里?”
“确定啊,我亲自送进宫的,只是这些年他在宫里都没信儿…我总觉得,凶多吉少了。”
赤幽一只手死死抓住桌角,眼神闪烁着,胸口上下起伏,“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年我都找不到他,原来是躲在皇宫里。”
哼,你以为躲在宫里,我就找不到你了是吗?
“所以,你究竟是谁?”
赤幽余光看了一眼明蒹葭,然后缓缓说道,“他的同门师妹,赤幽。”
明蒹葭黜然睁大,“赤幽…!你是赤幽!”
“怎么,听说过我?”
“自然!他总跟我说你,说你天真又执拗,眼底的恨意清晰明了,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还说你根本就是小丫头,每天妄想着报仇……”
“是吗?”赤幽的眼神随着明蒹葭的话变得危险。
明蒹葭看她,微微一愣,抿嘴转移话题,“呃…我不想回那个人身边,你既然是鎏肃那厮的师妹,收留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明蒹葭在得寸进尺,可偏偏赤幽也是真的想把她留在此处。
“来人!给明姑娘一间上好的厢房,明姑娘要什么就给什么,不准怠慢!”
底下的人很听话,转身就去准备了,赤幽转过身,站在门口,有那过堂风吹起了她的衣服,让她整个人都仙气飘飘的,“这段时日,枢密使估计会全城搜捕,你外出时小心些,别被逮到,我可不会救你!”
“嗯,多谢幽娘了!”既然她现在是观嫣楼的主人,自然得叫她幽娘。
殇榷此刻,浑身紧张的不知所措,原因是…她见到了雪无岸。
昨夜赤幽叫她离开后,她就在一处极其昏暗的地方听到了雪无岸的声音,那一刻的她浑身紧绷,随时准备攻击,岂料雪无岸却说,“别紧张,你现在背靠大山,我动不了你,我今日来不过是……”
殇榷听着,就看见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走出来,是雪无岸。
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是…花囊,雪无岸看着殇榷,眼神流露出疯狂的思念,可是殇榷对他却是十分戒备,仿佛下一刻她就会冲过来,给他一刀,想到此处,雪无岸的心有些失落,“不过是给你过个节罢了。”
说着,将花囊递给殇榷,塞进她的手里,黑暗里,殇榷隐隐听到,雪无岸说,“祭花欢愉,雀儿。”
殇榷缓过神来,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手里的花囊证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殇榷死死攥着花囊,她想…这个花囊也许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助哥哥找到那个恶魔,杀了他!
这么想着,那个绣的乱七八糟的花囊就被塞进了口袋里。
回想结束。
殇榷看着花囊,一时有些懵,雪无岸给她这个做什么?还给了个这么难看的。
嗜酒在屋子里擦拭着占满血迹的阴阳俎刀,昨夜他在城外和雪无岸大战了一夜,被他逃了。
阁主给的这个刀法属实不错,他的武功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殇榷敲门,嗜酒的声音从里面响起,“什么人?”
“哥,是我。”
殇榷推门进去,就看到嗜酒背对着她擦拭着刀,走上前,问道,“哥,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没什么,你来做什么?”嗜酒下意识的不想让殇榷知道昨晚的事情。
“我来…是有东西给你……”殇榷缓慢的拿出花囊,磕磕巴巴的说,“这是…雪无岸给我的,应该有线索。”
听到雪无岸三个字,嗜酒立刻放下刀,抓着殇榷就问东问西,还看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就是,这个花囊…”嗜酒接过花囊,然后把殇榷推出门,“这件事交给哥来做,你现在就是去好好待在阁主身边,确保雪无岸伤不到你!”
殇榷被自家哥哥推出房门,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很想帮哥哥的,可是她也的确没哟哥哥厉害,可能会帮倒忙,哥哥说得对,如今待在阁主身边,才能确保自己安然无恙,让哥哥放心才是。
可没想到,雪无岸没伤她,赤幽就先……
想着,她就去了赤幽的卧房,推开门,看到的是满地狼籍,她震惊的走进去,看到双目狰狞的赤幽,倒在梳妆台前,殇榷心下一紧,“阁主!”
赤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叫她,她也说了些什么,可是她无法控制身体,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只是再次醒来时,看到了殇榷一身血迹躺在她怀里,赤幽大惊,立刻喊来了神医。
“她怎么样?”赤幽紧张得问。
“她体内沾染了你的邪气,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神医摇头,叹息。
赤幽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是我干的?”
“…唉,正是。”
神医给了确切的答案,让赤幽往后退了一步,是她…是她害了殇榷。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赤幽想着,就觉得头痛欲裂,双目赤红却毫无察觉。
神医上前一步,扎了赤幽一针才让她缓过神来。
“我…”
神医直言不讳,“你体内的邪气更盛了,需要加紧时间找到药引,不然受伤的…不单单是身边的人了。”
“我……”赤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你要尽快做决定了。”神医下了最后通碟。
赤幽看向昏迷的殇榷,眼神微微闪烁,“我知道了。”
赤幽转眼看向神医,“想办法救她,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自然自然。”
……………
“我要玄玉制成的鸳鸯玉,条件随你开。”
深宫之中,皇帝斜躺在帝王榻上,衣衫敞开,露出诱人的白皙皮肤,手里拿着赤幽寄来的字条,看向小福子的眼神带着危险,“这人…怎么这样得寸进尺?”
虽然是质问,可却难掩语气里的欢乐,小福子卑躬屈膝,“那皇上比他更得寸进尺!”
“呵…小福子,深谙朕心呐!”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似乎是什么高兴的事情正在发生,“小福子!那笔来!”
“唉!”
观嫣楼,赤幽拿着放在窗边的鸳鸯玉,眼神暗淡,殇华是生气了吗?怎么都不愿见她。
算了,拿到鸳鸯玉就好。
赤幽只在意了鸳鸯玉去没看到旁边的字条写的条件。
所以…她是怎么伤了殇榷的?
在那儿之前,她丝毫没有征兆。
赤幽头痛的扶额,之前没有征兆,这半年突然开始有了问题,如今这问题不得不解决,也不得不让人生疑。
嗜酒照顾殇榷,而林裴和白小黑都不能用,卿狸也在准备担任兵部尚书。
这么一想,倒是没人可用了。
她只能自己去一趟雪凛藏沙,将天颠之果寻来了。
“阁主,神域草的作用只是用来调和的,铩羽老夫这里有,主要的还是天颠之果和鸳鸯玉。”
赤幽点头,“嗜酒,好好照顾殇榷,等我回来,在此期间,不得任何人参与地下城,不得任何人捣乱观嫣楼,蓝仪唐若是发难,就让蓝仪唐消失!”
嗜酒点头,手里的刀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杀气,“遵命!阁主!”
嗜酒抿着唇,他想…古家的势力,的确该启动了。
赤幽看到了嗜酒眼里的坚决,可是她不懂,她也没心情管这些了。
彼时的赤幽不知,这一去…才是真正的不幸人生的开始。
那时的赤幽更不知,她有多悔恨当初的怜惜。
嗜酒守在殇榷的榻前,心底无比悔恨,如今看来…赤幽这里也是不安全的,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才能保护殇榷,才能让殇榷安然无恙!
神医在一旁为殇榷诊治,看嗜酒那副样子,就宽慰到,“放心吧,她体内的邪气啥事没有,做个噩梦就好了,重要的是赤幽那丫头,她的身体…可是在死门关夹着呢。”
嗜酒看向他,“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丫头的身体,早些年就被祸祸了,这些年应该是靠着体内的内力吊着,只要她的赤岭伞在,她就还能活,可若是赤岭伞被毁了,她…也就没命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