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圆历1520年3月10日,铁锤·德洛克收到一份来自巴洛克·总部的表彰。虽然只是大老板·Mr.0的口头嘉奖,但也惹来一群亿万长者眼红。
乌鸦星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宛若黑夜中的两盏明灯,被这小子告密了!
圣多拉河·河口,猎犬号·松木双桅帆船。
铁锤船长意气风发,拿着望远镜装模作样地巡视四周;船舷、甲板、船舱,那里都有他严肃的身影;每当看见水手们战战兢兢的模样,他总是“和颜悦色”地上前鼓励安慰。
背着手站在瞭望台上,海风掀动了船长帽檐,他心中唯一的感叹,当船长的感觉真不错!
“乌鸦星船副,干得漂亮!多亏了你,我不仅得到上峰赞誉,还能拥有一艘二手巡逻舰!一定要再接再厉啊,我日后的升迁全靠你了!”
大副·亚克迈两行热泪倒淌,打湿了额头,目中的哀求全是那一句“我错了,但肯定还会再犯”。
任谁被凌空倒吊在鱼竿上,充当鲨鱼、海兽等各种食肉鱼的饵料,估计谁都挺不住!那一张张留着涎水的血盆大口,一次次跃出水面,偏偏总是差之毫厘地错过食物,导致尾随帆船的猛兽越聚越多。
它们似乎很喜欢这项充满挑战性的游戏。
对“小广播”专业自学成才的亚克迈来说,告密、举报、背后捅刀子,这些都是家居必备技能,要不然怎么能在众多“百万长者”之中脱颖而出。
此次也算是光荣地当了一回出头“鸡”,被惩戒之后骇了一群猴。铁锤船长相信,下次再有人想偷偷打小报告,一定会慎之又慎地反省自己。
“报告船长,左前方发现可疑船只!”
现在出现于河口的不明船只,唯有两种可能:其一,运送军火的走私船,除巴洛克集团之外的军火商,为叛军提供武器;其二,叛军的运粮船,他们后勤粮草吃紧。
无论是抓些“舌头”套取情报,还是为部下谋福利、发小财,不管是哪种,都不能放过!
“左满舵,半帆追进!”
猎犬号沿圣多拉河逆流而上,炮手就位,装弹、校定诸元,随时准备小规模炮战--在海上,大炮永远都是利器!
几发校定坐标的炮弹打下去,对方果断升起白旗,让铁锤船长一阵郁闷,打这样的最没意思了!
果然,啥玩意值钱的都没有,全是骆驼和沙漠快跑鸭的草料、豆料,只有一篮子水果,也是为病号们准备的。
“大副,把咱们船上的补给匀给他们些!真TM晦气,什么都没捞到,还得搭进去好些!”
看着眼前像难民,多过像士兵的老弱,面黄肌瘦的可怜样子,甚至连基本的军事素养都没有。3个人分一把武器,不拘是刀枪,看看那豁口、膛线,估计转了8手都有可能。
这些放下锄头的庄稼汉,若不是活不下去,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谁会舍下老婆孩子,干刀头舔血的要命活计!
“兄弟们,说说吧!犹巴那边的日子,真苦到这份上了?”
套取情报不能直接打探军情,可以从后勤粮草、生活状况、武器配发、军队士气等侧面进行分析。
铁锤船长也是个门外汉,就这些还是以前从骷髅情报员·斯卡尔那儿淘来的。
“唉!最近几个月,犹巴城附近的沙暴越刮越频繁,坎儿井的水位越来越低,再过几天,那座城市就要死掉了!”
满头灰白的大叔是粮草转运官,也是叛军首领·寇沙的亲信。3年前,他还是犹巴城油肥油肥的后勤官;3年后,他肚皮贴着脊梁骨,抱着一口馕饼落泪大吃。
“一些女人、孩子,都撑不下去了;那些为了节省口粮的老朋友,都……嗯……三年滴雨未下,运河被人为破坏--天灾人祸,都逼得人活不下去啊!”
情报一:粮草短缺,生活凄惨;运河阻断、沙暴频繁--沙鳄鱼的锅!
“老叔,既然犹巴城民不聊生,叛军主力何不挥师东进,直接攻打王城·阿尔巴那?”这话纯粹是孩子性,说得一点考虑都没有,打仗跟过家家没什么区别似的。
“上了年纪的人都相信,国王还是那位好国王,一切的灾难只要等雨来便可迎刃而解;年轻人们有血性,有抱负,有野心,他们都是好孩子,有些还是听父辈们的话!”
大叔就着一口水,咽下那口馕饼,那些鱼干说什么也不吃,偷偷塞到亚麻材质的包里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坚持啊,从11年前就开始坚持!最近3年来,抱着那份决心的人越来越少了!很多愣头青喊着攻打王城,但是也不想想打得过吗?
武器没有多少,拿命去拼?粮食没有多少,路上怎么活?到处都是干旱,去哪里采水?就算到了阿尔巴那,70万国王军怎么打?别看40万叛军喊着精彩,一群二愣子连开枪都不会,连鱼都没杀过几条,就敢上战场?”
情报二:国王·寇布拉民心未失,或有翻盘之机;叛军内部政见不合,首领无绝对权威;武器装备,严重短缺;兵员良莠不齐,只有士气可堪一用。
“老叔,你对阿拉巴斯坦的英雄人物·克洛克达尔怎么看?”
闻听此言,不仅是被俘虏的叛军,就连猎犬号上一众水手也是惊愕不已,这位船长似乎有些彪啊。
“呵呵呵呵!七武海也是海贼啊,既然是海贼,又怎么会是英雄呢?他要这么多民心有何用,难道想要当国王?老头子看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
铁锤船长脸上蜈蚣彩纹舒展,“狞恶”的鬼脸好像是在微笑,心思莫测地回道:“不一定吧,谁说海贼就不能成为英雄?”
“小伙子,老朽无话可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谈性已尽!
德洛克负手返回船长室,不过五分钟又去了一趟厨房,打包了一件小行李,里面是鼓鼓囊囊的便当,随手派给犯了驴脾气的老汉。
“大副,将这群难民放了吧!”
“铁锤船长,那些物资怎们办?”
“我们又不是骆驼,要那些豆饼干啥?如果你喜欢吃……”
“不喜欢,不喜欢!我这就照办!”
大副当得不容易,若不是改口快,今后就跟骆驼、快跑鸭一个待遇了!
穿过圣多拉河口,艾尔玛鲁海岸线,远离“功夫海牛”栖息地的海岬,德洛克将叛军俘虏们扔下便启程返航。
那担任粮草转运官的老汉,偷偷从便当包裹里取出一纸条,上面写着:精兵训练,人多无益;犹巴死城,多守无益;粮少水少,持久无益--转战卡特利亚,新辟据点!另,克洛克达尔在军队中藏有暗间,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