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柠见渥乙果断的拒绝了会柳山的安排,心中非常失望,不过他也能谅解。渥喜川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可是他到底开不了这个口。
他曾经责怪渥乙保护不了渥乙女,可是他却连自己妹妹的尸体都没有看好。就在六天前,她妹妹的尸体消失了,就如同他太爷爷和很多族人尸体消失一样,渥乙女的尸体消失了。
渥柠起身告辞离开,渥喜川却并未起身,他悲伤道:“我不想再回去面对我爹,面对那个古怪的家族,你回去告诉爷爷,就说我在古云府修行一些日子,以后再回去。”
渥柠也知道渥乙女尸体被盗的事情,他到底是个外人,没有办法插手,便叹息着答应下来。
渥行人等人尸体被盗,那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连老妇人这个活了很多年的渥睇亲都搞不明白,但是渥乙女的离开她却查出了蛛丝马迹。
此时此刻,她正坐在一艘船上,朝着海外行去。
在她船的前方,还有一天路程的前方,也有一艘船,这艏船上只有十二人,十人全是身穿白衫的蒙面女子,阴暗的船舱里有两个女人。
一个丫头已经泪流满面,满眼的惊恐和无助,模样可怜到了极点,任何人看到,都会怜悯她。
可是在她对面的女人却是满脸的厌憎和心狠,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回柳眉岛!”
这个可怜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渥乙女,她下意思的直摇头:“我不,我不,我要去找相公,我要他!”
宫羽枝阴毒至极的一把搧在她脸上,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怨毒道:“你已经把相公赶走,已经答应嫁做人妇,他回去你发现他资质好,居然又死不要脸要嫁给他。你这个贱人!”
渥乙女已经是个泪人,惊悚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宫羽枝,哀求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爱相公,爹爹说他死了,是爹爹定的亲,我们只是牵过手,其他的都没有做过,相公在我16岁就亲过我的,我爱他。我傻,我错了,妹妹,你把相公找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不会告诉他的。我要相公!”
宫羽枝一把松开她,眼中的厌憎已经到了极点。渥乙女越是单纯可爱,她越是难以忍受,心中的嫉妒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如果这是自己的女儿,她会多么的宠爱,可是她不是,她是自己的轻敌,她咆哮道:“你这个贱货,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男人。我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婚姻,我要的是没有过去的男人,我要的是他完完整整的内心,我要最完美的家庭。你破坏了我的梦想,你坏了我的家庭,你逼得他戒备我。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在阳台山气的差点活不过来了,你知道我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处心积虑把你弄得假死,处心积虑把你的尸体偷走,处心积虑带着你来海上,你觉得你还能回去吗?”
渥乙女坚定道:“我要回去,你杀了我,相公会杀了你的,他说过的,他从来没有骗过我,从来都说话算数的。”
宫羽枝面色也扭曲痛苦起来,她很想杀了她,可是她不敢,她真的不敢,她不知道渥乙还能不能原谅她。可是,她不能忍受有人分享她的男人,绝对不能。
她盯着渥乙女:“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了?”
渥乙女咆哮道:“对,我一定要回去!”
“啊~”
一把匕首寒光划过,渥乙女凄厉的惨叫起来,她癫狂一把的捂住自己的脸,摸到了一道恐怖至极的伤口。
她惊悚的尖叫一声,吓昏死了过去。
宫羽枝走出船舱,手上的凶器已经消失,她来到船板上,看着一望无际法大海,秀眉微蹙。
一个帷帽的女人走来劝道:“不杀了她吗?”
宫羽枝摇摇头道:“不能!把子船放出来,我们走吧!让她回去吧,相公肯定也不会爱她了。相公心软,会好好安顿她,他顶多责骂埋怨我,不可能对我也这样。”
大船里一条小大半的船放了出来,十一人纵身来到小船上,驾驶着帆船朝着柳眉岛的某处行去。
渥乙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张床上,她急忙去摸她的脸,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个噩梦,她的脸已经被包扎了,她的心碎了。
她惊恐的四下看去,没有再看到宫羽枝,却看到一张苍老慈爱哀伤的脸庞,这张脸正无比怜惜的看着她。
“孩子,你醒了?”
渥乙女没有回答,嘴巴一瘪就嚎啕大哭起来,老妇人忙给她擦眼泪安慰道:“脸还有得救,你再哭把伤口弄坏了可就就不回来了。”
渥乙女吓得马上不哭了,那是她的脸,那是他相公最喜欢亲的脸,她不能毁了它。
老妇人笑了笑,又哀伤道:“孩子,就当是噩梦一场吧!”
渥乙女委屈至极道:“她好坏,可是她爱相公,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坏!”
老妇人叹息道:“噩梦这个噩字,就能最好的说明人性。没了四张开,便是某人喂饱了四张口,那些口就会对他感恩戴德,那他就是个王。有四张口,就意味着有很多的欲望。噩本就是是一个极欲的字。这个字是可怕,是凶恶,是梦魇。可是它也是纯净,是单一,是朴实。极凶极善本是一纸之隔,极朴极奢本是一纱之距。宫羽枝便如这个噩字,面目最美,美如天仙,又面目最丑,不堪直视。她心思最朴,只求一人,她又心思最奢,苛求完美。”
渥乙女哪里听得懂这些,可是她却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噩字,希望这个噩字能够让她以后平平安安,渡过可怕的黑夜看到慈祥善良的人,看到她魂牵梦绕的人。
渥乙女终于记起自己不认识她,便问道:“你是谁?”
渥睇亲笑道:“我是你太爷爷的小奶奶,是你的嫡亲祖奶奶,祖奶奶叫渥睇亲。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这里是渥家的祖地渥岛,你伤养好以后,祖奶奶就带你去找丫头相公好不好?”
渥乙女大喜,连忙谢道:“谢谢祖奶奶,喜儿好想相公,我想用最好的药,好不好?”
渥睇亲哪里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哪里不知道渥乙,她一直在祖地,几乎是看着渥乙修炼的,若不是她已经风烛残年,早就动手杀了宫羽木。
她和渥家的人一样,都非常怜爱这个丫头,她太干净了,太纯洁了,没有丝毫心机,谁又不喜欢呢?她苍老的干枯的手在她乌黑发亮的头发上摸了摸,怜爱道:“好,祖奶奶会给宝贝儿用最好的药。”
渥柠离开古云坊市后,渥乙悄悄的把唐凌的事情告诉了渥太迩和渥琴,两人高兴得不得了。但在渥乙面前故意有些云淡风轻,怕刺激到他。渥乙也没有久留,便古云府去和霍山雪会面。
古云坊市外的云登山可以俯瞰古云坊市,气象万千,风景秀丽。
渥乙背后跟着十个隐卫,其中三人就是阴煞三兄弟,如今渥乙已经把霖雨功传给三人,三人没办法化解幽灵之后,无可奈何之下接受了渥乙的协议,甘心当隐卫。
霍山雪也只带十人,他不惧怕渥乙,想法他有些忌惮渥乙的隐卫。看到隐卫远远的停下,他才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在他眼里,渥乙已经不是以前的渥乙,他有的只是满腔怒火和还勉强不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