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感性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陈羽抹去眼角的泪珠，被黑星一直盯着让她有些尴尬。
那是奥纳一直在做的梦吗？陈羽，暗自思量着，如果以后奥纳来到自己这里，陈羽应该怎么看待奥纳呢，人类，还是魔偶。
算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如果她还保留着一颗人类的心脏，那样的奥纳是可以被定义为人类的。
陈羽摇了摇头，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要入夜了，小店要开始营业了。
陈羽去楼上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偏为正式的服装。
不得不说前任店主的衣品还是相当不错的，整个超大衣柜里面密密麻麻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黑星告诉过陈羽，那些衣服只是上任店主的收集癖下的产物，上任店主只是把它们收集起来却没怎么穿过。
这倒是便宜陈羽了。
入夜。
陈羽有些奇怪，之前的老魔偶师居然没有再来，她还以为那位魔偶师白天没有进来，晚上还会再来一次呢。
乐得清净，陈羽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黑星，它告诉自己，也许以后自己会在这种漫长的时间中失去生活的乐趣，要好好享受现在。
怎么可能啊？除了那一个月的寿命到现在陈羽都不知道怎么解决以外，现在的一切陈羽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腻。
“叮铃…”
风铃清脆的声音响起。
身穿黑色OL装，披散着长发却显得不乱，有着异样气场的女性走进了这家店铺。
陈羽非常慵懒的放下了手中名为“如何与人相处”的书，用很入戏的眼神看了来者一眼，有些惊讶，肩头的黑星也很配合的抬起了头。
被两道目光盯住的来者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有被眼下奇特华丽的装潢惊讶到，反而似乎有些反感陈羽的慵懒。
“你一直都是这样做生意的？”女人问道。
莫凉冰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进入这家看起来就是卖那些小女生喜欢的小玩意的小店，虽然说这家店内部看起来确实不错。
作为一名律师，莫凉冰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直到她看到了那个缩在沙发里面手中还捧着一本名叫“如何与人交流”的书的店主。
她理所当然的提出了问题，就像是在法庭上向对方提出问题。
“啊，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么早就会来客人，失礼了。”现在才十点不到，按理说这个点不会来客人的，毕竟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个时间点还很早。
莫凉冰最近一直在心烦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开庭了，虽然说自己已经收集到了绝对有利的证据，但是自己果然还是不想面对自己的姐姐啊，心情没有那么好，更何况自己为了那些材料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听到陈羽的话感觉有些想骂娘，良好的职业素质让她强行憋了回去。
什么叫没想到这么早会来客人，这家店为什么还没有倒闭？
莫凉冰想到。
“您好，有什么能帮您的吗？”陈羽一改之前慵懒的态度，正经的问道。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小店的存在，她的表现完全不想是了解这家店，是新客人呢。
“这里都卖什么？”莫凉冰看到陈羽改变的态度后放平了心态，她到现在都没看出来这家店在经营什么东西，这种装潢又让她好奇的心痒痒。
“我们这里出售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嚣张至极却又是实话。
“……”
莫凉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她实在是绷不住了。
她很想放声大笑，似乎听到了这辈子中听到最可笑的笑话，却又笑不出来。
本能的莫凉冰想要去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就像是小时候相信自己的姐姐一样。
姐姐…呵，那个女人，作为起诉方辩护律师的她这次输定了，想到自己手中收集到的材料，莫凉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心情颇好的说道。
“哦？全部我想要的东西？那么能不能麻烦您让我这一两天没有睡觉，疲劳的身体恢复过来呢？”
莫凉冰笑道，眼前的店主很漂亮，至少比自己的姐姐漂亮多了，虽然比不上自己，她略带挑逗性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天的寿命。”陈羽说道，对黑星扬了扬头，黑星心领神会的往内堂跑去。
反正你这样不睡个一整天也回复不过来，不如把这一天给我得了，陈羽想到。
“可以哦，没问题。”莫凉冰回答道，她想要看陈羽出丑。
但是。
莫凉冰看到陈羽认真的表情，收起了那副略带侵略性的目光，嗯？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一杯香味奇特的花茶放在一个浮空的托盘中，就这么放在莫凉冰的面前。
托盘下面是那只之前窝在店主肩膀上的黑猫，立起来发着莫名光芒的尾巴都在宣告着这家店铺的不寻常。
“你是什么？”莫凉冰的眼神有些冰凉，也有一丝恐惧，朝着陈羽问道，她的问题，是，你是什么，而不是，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陈羽重复了一遍莫凉冰的问题，似乎丝毫没有把她的问题放在心上。
“我是这家店的店主，也是你交易的对象。”
“……”
她接受了，即使这让她世界观瞬间破裂。
莫凉冰的表情就跟刚才一样，她可从来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这交易如果可以成立，也不是不能接受，她端起了那杯花茶，一饮而尽。
身体的疲劳感在瞬间被清除体外，那种感觉无法言语，即使对自己有利，但是这一切这绝对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惊喜，惊奇，恐慌，等多重心情出现在莫凉冰身上，开庭，证据，起诉方，被告方都被她抛到了脑后。
脑子被炸的不好使了，这一切直接掀翻了她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观，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慵懒却又风轻云淡的女人。
“离开这里。”
这是莫凉冰现在的想法，也许事后冷静过来后她会回到这里。
会来到这里的夜不归，终究有求于这里，莫凉冰会回来的。
陈羽无法描述刚才的感觉，莫凉冰喝下那杯回音花泡的花茶后自己就如同被丢进温泉被热水包裹一样舒服。
这是交易达成了，陈羽拿到了那属于莫凉冰的一天寿命。
虽然只有一天，陈羽终究是踏出了这一步。
吸收寿命如果是这种感觉，陈羽有些无话可说，她想起了传说中那位匈牙利的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里，那个发明了铁处女为了吸取血液保持自己永久眉毛长生的恶魔女。
自己会不会变成那样？
黑星舔了舔爪子，目光却一直在盯着一脸舒服样却又有些担忧的陈羽。
是啊，她会不会变成那种魔鬼？
魔鬼诱惑人，让人和他做出交易，最后把那些人吃干抹净。
何其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