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搬一坛家去,小牛和三柱轮流搬一坛,空地上很快就冷清下来,张二妮嘟着嘴,闷闷不乐,“我大哥牛脾气,怎么拉都拉不回来。”
清如笑,“你大哥将他多年的存钱都拿了出来,是铁了心要做这行当,你要是担心,就多帮你大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张二妮郁闷的道,“我也想,可我并不会,平常也只能跟着我大姐做些绣活。”
清如看张二妮年仅十一岁,人小鬼大,古灵精怪的,心思一动,试探问她,“你喜欢刺绣吗,你送我的荷包很好看。”
张二妮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那络子还是我姐帮忙打的,那红色的绣线也是我姐给描上去的,和我姐比,我差太多了。”
说是这样说,她也丝毫不气馁,“我姐说,等我到了她这个年纪,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她也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清如一时捉摸不透,只能再问,“我看你刚刚在数数,你现在可以数到哪里了?”
张二妮突然兴奋了起来,“我会数到一百了,小牛说我学得很快哩,为了不输给我,他连睡前都在背数数。”
“那我随便出两道算术题考考你可好,看看你学到了什么程度。”
清如便给她出了两道二十以内的加减,她刚刚看到对方拿着手指在掰算,心想,两个人,四十根指头,总能让她算出来的吧。
没想到对方这次不用掰指头了,拿着树枝,学着小牛他们那样,在地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就算了出来。
清如觉得捡到宝了,笑道,“没想到你还学会了写字,确实是聪明。”
张二妮一脸羞涩,“我平常做针线活的间隙,也会学着小牛那样背诵,久了,也能理解小牛他算题的经过,不过小牛他算的比我还快呢。”
其实,是为了想算得比小牛快,她是憋着一口气死劲的背数数,就想在小牛面前重新拿出姐姐的威严来。
这话她不可能跟别人说,只能羞愧的接受清如姐的赞美,于此同时,她心里的喜意如同糖水一般蔓延到全身,让她甜滋滋的。
清如考虑一下,便问,“假若我这边需要一个帮手来照看这店铺,一个月会给她二百文的工钱,那这活你想要做么?”
张二妮惊得不知作何反应,“我,我不行的。这是伙计的活,可以找我大哥来做。”
清如摇了摇头,“你大哥一看就是有远大志向的,他不想一辈子当伙计的,我觉得你能数数能写字,已经符合我招人的要求。”
张二妮手指不由得捏了捏衣角,小声道,“清如姐可以找别人的。我怕自己胜任不了这活。”
清如笑吟吟看着她,“那你觉得我能找谁呢,我希望是一个村里的人来担任,这样就不用负责她的三餐。
当然了,如果对方是个女孩子就更好了,这样我们共处一室也不用担心招来非议。
所以,我觉得你挺不错的,要是你不能下定决心,那就回去跟你家人商量一下,几天后给我答复都行,我不急的。”
张二妮想说,可以去找三柱或小牛,这两人算数比她好多了,可又想到这两人年纪比她还小呢,让她承认自己不如两个小弟弟,她也气闷。
纠结半天后,她还是决定回去问问家人。
清如让她回去后,顺便跟她哥说句,要是有经过李家村,帮她转达一个消息。
就说是李二小姐的事办成了,送走了张二妮,她便关上铺子,回到了空间里。
白兰地陈酿一年的口感比不上她前世用过的基酒,但单纯用来喝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
木桶的香味很好的融入了酒体内,这是她唯一比较惊喜的事。再次将电脑里的时间给重新定了一下,便出了空间。
这次她写了两个比较简单的,在家也能自制的鸡尾酒,打算等李映雪来之后,让她家去去试做。
她会现场展示一便,但没有冰块,她也无法做到还原鸡尾酒原本的口味来,而她相信地主家肯定有冰窖的。
至于喝加了冰块的酒,这里的人能不能受得了,在她看来,完全是不用担心的,这里的人,冬天还吃冻梨呢,也没见怎么样了。
十月二十日这天,李映雪带着丫鬟和车夫过来了,一下车便直奔店铺窗口而来。
清如看到她来了,便将她请到了院子的堂屋里,最先拿出来的就是白兰地。
李映雪还是第一次看到用木桶来装的酒,盯着这酒桶左看看又瞧瞧,大呼怪哉。
“这酒装木桶,你就不担心酒液会浸入到木桶里么?”
清如笑着回,“自然是有考虑过这一点,所以选用的木桶材质非常重要。”
李映雪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也没问这木桶是用什么来做的,她还没尝过口味,问太多怕到时没做成生意就不美了。
清如拿出空间自带的樽,给她盛了个半满,“这酒金黄晶亮,酒味劲头稍大,李姑娘可以先抿一口试试。”
李映雪一看到这晶莹剔透的酒体就喜欢得不得了,她先是端起了樽,轻轻晃了一下,闻了闻,香味宜人。
“我之前将你的妃子笑和其他两款烧酒给我祖父各送去了一些,得我祖父的喜爱,今天过来,除了这新酒,我仍然想带几坛酒回去。”
清如自然是同意了。
在李映雪小心的品尝完第一口后,着实是被酒味给惊到了,“这酒香太妙了,有着和妃子笑相似的香味,可期间又混杂了木香。”
她轻轻放下樽,拿起手帕微微擦拭了嘴角,“我祖父定然会喜欢这酒的,酒劲头确实有点大,我不宜再喝下去。”
看了看这一桶便想也不想的直接定下了,“你这边还有多少这种酒,我想给我父亲也备上一些。”
他父亲虽然科举一直没能高中,但往来的文人朋友不少,这酒含有木香,肯定能得那些文人的喜爱。
文人嘛,不就最喜欢品节高雅之物,这酒正符合他们的喜好。
李映雪炯炯有神盯着木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为她父亲谋划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