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之听到清如带人过去找村长理论,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追问,“后来呢,太太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郝庄头连忙解释,“我们都不敢让太太上前呢,那村长的老妻,实在是泼妇一个,毫不讲理,也幸好太太带上了我们,否则就要吃亏了。”
听到没发生事,萧行之顿时安下心来,他将郝庄头的话给整合了一下,沉思片刻,便起身往南书房走去。
书桌上寻找了一番,没发现想要找的书,就连书架和木箱子都没有,萧行之叫来青松,“我离开这段时间,太太是不是过来书房了?”
“回禀老爷,太太来过一次,她之后拿走了书桌上的设计图画还有一本书。”
只要不是被外人拿走就行,萧行之点了点头,便放青松离开,他在书房坐了一阵,估摸着清如洗完澡的时间,等到点了,这才就着月色过来正屋。
推开房门,意外的,竟然没有人影,萧行之心里有着淡淡的遗憾。
他在卧房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那本国志,猜测应该是放在西耳房的书房里,刚想拉开房门,就看到门先自己开了。
就看到清如披散着湿发站在月光下,一张俏脸红扑扑的,就连嘴唇在雾气的蒸腾之下,红润而诱人,萧行之的眼睛差点移不开视线。
还是清如先推开了站在门过道的他,就听她嘀咕了一句,“挡着门做什么,幸好没撞到你。”
她一进屋,两个丫鬟跟在身后,一人拿着干发帽,一人提着瓶瓶罐罐,萧行之耳边传来清如嬉笑的嗓音,“这润肤膏我改了配方,更容易推展开来,要不以后就叫做润肤露。”
“太太这名字取的真好,润肤露一听就像是用花露制作而成的。”春柳在一边笑着附和。
春榆倒是忧心忡忡的,“太太,这些天,橄榄油用的太多了,春榆担心库房里的橄榄油要不够用了。”
萧行之轻缓的合上了房门,坐到了圆桌旁边的木椅上,安静的听她们交谈。
清如原先还有心思去关注萧行之的动静,听到春榆的提醒,注意力完全就转移了。
她开始沉思,“橄榄在南方多有种植的,明天是南下的日期,等一会儿你去吩咐小山,让他明天一大早就去码头传递消息,这次多带一些橄榄回来。”
春柳在一旁不解的问,“太太为什么不安排我们自己的人跟过去呢,这周公子他能辨别得出果子的好坏么?”
清如笑了笑,说道:“他辨别不出也得学着去辨别,要是什么都要我来准备好,那要他有何用。不过辨别果子的好坏,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毕竟是可以随机挑选尝试的。”
顿了一下,她继续开口,“你这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提醒了我,既然他与我签订了契约,就该做好本职的活计,带船,卖酒,买进原材料,这些他都得去学着做。”
她还寻思着,等船队组建完成,舆图一定要配备上,所经之地,土特产一定要标明才行。
这个时候,又在庆幸周宁成是识字的。
有武力值又能识字,清如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一个宝。
正在喜滋滋的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时候,萧行之开口了,“与其指望周宁成学着去做这些事,你倒不如提醒他,让他去培养几个擅长做这些事的伙计。”
清如一呆,不理解,“周宁成领着我的薪酬,理当做好这些事,但伙计会做不代表他就会做,到时要是因为他一个盲目听从导致我损失惨重,那我该找谁哭去呢。”
萧行之不经商,他单纯是以人的心性来推测,只得再说了句,“周宁成不像是会听你建议的人。”
清如撇了撇嘴,“他不听,也得听,我才不惯着他呢。”
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萧行之被逗笑了,他坐到了清如的身边,从旁边抽出一条新的干发帽来,替她擦拭。
擦了几下,萧行之终于问出了多日以来的疑惑,“你这绢布,明明就是一块布,怎么就取了个帽子的名字呢?”
清如噗嗤一声直接笑开,她抽过对方手里的绢布,翻找了一下,“喏,你看到这里没有,这个是用来扣扣子的结,就像这样……”
边说她边往自己头上套,“只要步骤对了,这就是一顶帽子,你看是不是很神奇,扣上扣子后,是不是完全不掉发。”
绢布包裹的完完整整的,清如脑袋瓜子晃来晃去的,也不见那帽子掉了下来,看得萧行之是大感好奇。
对于清如的心灵手巧,他早已体会多了,没能想到,再次见到,还是不得不佩服,论鬼灵精怪,面前的这位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萧行之想试着解下扣子,不过清如可没同意,“我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一下账本。”
她嘟嚷了一句,“今天大出血,花了我将近一万两,不把账本做清楚了,我睡不着。”
说完就要去书房一趟,萧行之这才想起自己来正屋的目的,连忙跟着起身,“我也去,你是不是在南书房拿了一本书过来?”
清如猛然记起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初她还以为萧行之跟着薛连芳去贩卖私盐了,吓得她一整晚都睡不好。
“幸好你是去府城,”清如边往西耳房走去,边和身边的人抱怨,“以后你出门,去哪里,去做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这话,萧行之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我是怎么吓到你了?”
“你那书本啊,你自己没看么?”清如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书桌上正放着那边地理志,而翻开的那页就是她看到的,讲述朐忍有盐井一事。
她便指着那字眼,问,“你看到这话,心里没有个什么想法?”
萧行之纳闷,“我该有什么想法,你难道以为我去寻找那盐井了?”
清如就是这样认为的。
看到她脸上怀疑的神情,萧行之都要被她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