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晴在听到对方不卖糕点,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她内心有预感,萧家的店铺卖的东西总能推陈出新,要是萧娘子真打算卖糕点了,那将会是她糕点铺子强有力的对手之一。
目前程家糕点铺子因为牛乳糖果的出现,客流量隐隐有和百年老字号兴香园追平的趋势,但现在又因为许氏杂货铺的出现,一部分客流量又被引走了。
这才是令程诗晴最郁闷的地方。
她今天叫萧娘子过来,也是有意用打压和打探双重试探,如若萧娘子能识相一点,那她的糕点店铺这一两年就有望追齐兴香园了。
可今天的谈话让她非常不满意。
清如自然也能感受得出程诗晴心情不佳,她觉得该生气的是自己才对,凭什么自己就得按照程诗晴的意思来做才行?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谈话看样子是进行不下去了。
可惜了,马车让萧行之给驾驶走了,她一时半会也不好开口家去,这只能努力找个理由避开程诗晴的咄咄逼人的追问。
她刚要开口,就看到程画意突然的站了起来,笑道:“姐姐,咱们程家不是赠了几盆鲜花,我想邀请萧娘子过去观看,这里就麻烦姐姐照料了。”
清如顿了顿,没有立即回复,反倒是先看了一眼程诗晴,果然,这两个姐妹面和心不和,这下程诗晴的脸已经微微黑了。
程画意见她姐姐迟迟不回应,微微蹙眉,“姐姐,这次的聚会用的是你的请帖,总不能将众人给丢在这里吧。”
都这样逼迫了,程诗晴再不甘心,也只得点头应了。
就这样,清如莫名其妙的跟着程画意出了白马寺亭。
两人走到了一小山下,程画意抬头看着一古榕树,阳光透过错综复杂的树枝映在她如玉的脸上,行程斑驳的光影。
清如侧头看着她,以不变应万变,她不知道这个程二姑娘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程画意看完之后,这才笑着开口,“清醇酒肆开业那天,是我让程管事过去向萧娘子祝贺的。”
清如一脸问号,暗想着,这难道还有区别不成?不过她还是低声谢过程二姑娘的有心。
程画意巧笑嫣然,“萧娘子是个聪明人,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跟你邀功的。”
她顿了一下,眼睛盯着清如,这才接着说下去,“我姐姐这个人,比较自我,作为她的妹妹,自然可以处处忍让她,但外人肯定不会听她的。刚刚她说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清如点了点头,“如果单指这事的话,程二姑娘完全不用担心,就像你姐姐说的,我心胸豁达,一般的话真伤不到我。”
这么直白的话,程画意第一次听到,她噎了一下,琢磨过后,笑了笑,“萧娘子果然不一般。”
话题一转,她问,“你的酒肆开业那天,很多人都过去祝贺,其中听说就有薛家,画意厚着脸皮问一句,萧家和薛家是相熟的?”
这事无需隐瞒,清如自然的点头,“薛二公子似乎是和我夫君关系不错。不过我和薛家不熟,如果你是想来询问薛家的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程画意摇了摇头,“萧娘子别误会了,我也只是听说了那天的盛况,这才多此一问,程家和薛家的关系还算可以的,所以并不需要从他人口中得知。”
清如一脸怀疑,先不说她几次跟着萧行之参加薛连芳举办的聚会,都没见过程家的人在场,再说了,这次刺史停职的事,也就李家知道了,这程家到现在估计还没听到消息呢。
她也不打算说什么,微微一笑,“这样是最好的,不知程二姑娘将清如引过来是有何事?”
程画意轻咬嘴唇,似是有所难言,就在清如耐心就要消磨殆尽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萧娘子你与李家二姑娘关系好,可否替画意引荐一回,事成之后,画意会重金谢过萧娘子的。”
如果问号可以实体化,清如脑袋上估计已经矗立了三个巨大的问号。
“啥?”她微微前倾,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
“程二姑娘你刚刚说想要结识李二姑娘?可你们程家和李家关系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程画意囧了一回,微微后退了一步,面有愧色,“实在不瞒萧娘子的说,我们程家在丘县相熟的人家不多。”
清如内心了然,程家太傲了,估计整个丘县,他们能看上的也就一个王家了。
想要点头,可转头一想,这对经商人家来说可不是好事,连忙定住没有动作,随后她问,“那你认识李二姑娘是为何?”
程二姑娘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这事本来我是没脸说出口的,但想到萧娘子和李二姑娘关系好,估计以后也会从她口中得知,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了,想结识李二姑娘,其实就是想要打听王家公子王泽这人。”
她口中的王泽便是谣传的她未来的未婚夫,难怪程二姑娘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清如顿了顿才说道:“这事我还得问过李二姑娘,不过你怎么会想到从李二姑娘那里去问消息呢?
按理来说,你弟弟程杰和王二的关系也不赖吧。”
程画意摇摇头,“他们关系一般,我弟弟不乐意和他们那群公子喝酒。”
这个他们自然包括了薛家的公子。
清如内心实在是无语,这程家真的让人无话可说,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别人,到现在还能保住家大业大,真是祖宗保佑了。
她刚想要给答应了,眼睛突然瞄到不远处一个提着竹篮的女子,篮子里装有鲜花和水果,女子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手里提着一篮子的香烛和纸,主仆俩人一看就是来白马寺上香的。
清如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见过几面,全多亏了郑货郎这人。
没错,这个女子便是郑货郎在外的情人。
程画意见萧娘子突然沉默,以为她很为难,连忙开口说了,“萧娘子帮忙说一声,要是李家二姑娘不肯,画意仍然会重谢萧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