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牛了。
这年头没有通讯设备,没有网络联机,朋友就是关系网情报网,难怪周宁成吊儿郎当好吃懒做还能过的这么好。
可见脑筋活络的人在这年头是吃香的。
清如暗暗佩服,她脑筋开始疯狂转动,由此可见,前任县太爷不仅是一个毫无作为之人,还是一个鱼肉百姓好色之人。
幸亏她穿来之前,这个县太爷已经掉了乌纱帽,否则现在的她就该要苦恼了。
她猜测,“所以村长勾结前任县太爷,就是利用萱草的美色,后来县太爷掉了脑袋,萱草因为是奴婢,就被放到红袖楼?”
这逻辑似乎有问题,清如摇了摇头,“应该不对吧,那时萱草明明可以回村里寻找帮助的。”
翠儿皱了皱眉,“这是我最不明白的事,即使萱草先是当了奴婢,放了之后明明可以家来,听周宁成说找关系的话还能恢复良籍的,可这么多年了,我们根本就没见过萱草露面。”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我们所想不到的事,”清如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这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管是为了小丘村或者说是为了萱草和她的娘亲,一定要还她一个公正才行。”
翠儿十分赞同她的话,“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拜托了周宁成再去打听。毕竟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出不了远门,啥也做不成。”
清如不乐意了,“你明明可以将这事说与我知的。”
“我是有想过的,不过既然周宁成有办法,一事不烦二主,我本来也是打算等他这次南下回来,查清缘由后再找你说的。”
听她这么解释,清如算是接受了她的说法,“那好吧,周宁成这人是泼皮无赖了一点,不过人还算靠得住,等他查清后一定要跟我说一声的。”
翠儿抿唇一笑,“自然会的。”
她话题一转,“说这些无非就是要提醒你,一定要远离村长和马贵全,生姜这么赚钱,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的,就如同之前知道你酒方值钱一样,他们没有拿到是不会放弃的。”
清如谢过她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不过现在张春都嫁到城里去了,村长还能煽动谁来帮他了?”
“事情没发生,我们自然想不到,对你来说,有备无患,”翠儿想了想,“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利用周宁成,让他去对付村长,这样村长一家就不会死盯着你。”
清如是真惊呆了。
“不,不是,你这样说,周宁成要是知道了……”那他得多寒心啊!
翠儿抿唇一笑,“我觉得他这人傻傻的,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他的傻大胆。”
对于翠儿的感觉,清如可不敢苟同。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周宁成对翠儿傻,那是因为他心里就有异心。
翠儿或许是看破不说破,但她聪明,反倒利用这点吃定周宁成,不过清如可以想象得到,翠儿就是在钢丝上行走,如若玩不过周宁成,掉落悬崖的几率太高了。
待到了翠儿的娘回来后,清如就去找萧行之了。
她到周家的院子里,就看到周宁东拿着一本书,在和萧行之讨论什么。
两人坐在丝瓜架的阴影下,大多是周宁东在说,萧行之只偶尔蹦出几个字来。
听到踩碎干草的声音,两人一同望了过来,清如朝他们福了福礼,问萧行之,“你们在聊什么,我没打扰到吧?”
萧行之摇了摇头,“没有,就一地理问题,现在你没事的话,咱们就回家去。”
周宁东跟着站起来,想要亲自送他们离开,清如好奇问他,“你们考试还有考地理方面的问题?”
“是有涉及到民生问题,地理人文还有当地的风俗情况,都要了解才行,至少不能让自己的文章读起来太过泛泛而谈。”
清如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古代版本么,点了点头,“说得极有理,那你们一直在读书,对这方面,该怎么办?”
周宁东温声解说,“我们夫子的建议是,多去游学,最好能跟着教导的夫子和同窗一起,见识广了感悟就深了。”
清如猛然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周宁东并没有说全,跟着夫子去游学,很大部分还是得维持学术间的交际才行。
其实在她看过的古代电视剧对书生的描述总是会带着一定的酸儒气息和顽固不堪的教条,但实际上,在她看过的书籍中,古代书生的交际反而是最经常的。
这就是为什么读书要这么耗费钱了,绝大部分就是花费在交际上,请客吃饭还算是小的呢,更多的是去那些交际场所,比如风化场所比如游学。
如果周宁东不去参加这种所谓的游学,感悟不感悟的她是没法保证,但考试的内部资料他是一定得不到的。
这就是为什么王家请的西席先生能有前二十名的范文,而其他人则是没有的主要原因了。
清如跟着发表了一句感叹,“做学问最是忌讳闭门造车,宁东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游学?”
周宁东愣住,他惭愧的说道:“实不相瞒,我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
别人的事,她不好干涉太过,“宁东哥想必是有什么想法,也是,你还年轻,考学的事,稳扎稳打才是对的,相信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周家都会理解你的。”
几步路很快就到了,萧行之扶着清如上了马车,和周宁东道别后,便进入车厢,马车缓缓离开。
等出了村口,清如终究是憋不住,蹙眉摇头,“宁东哥现在的心态不行,我担心长此以往,三年后还得重来一次。”
萧行之纳闷,“怎么你会这么关心他的考学?”
“小丘村得再出一个秀才以上的读书人才行,我身边认识的,最有机会的,便是周家的子孙了。”
说完还轻轻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我还考虑过教导三柱他们几个呢,现在看来,是我过于天真了。
前途漫漫,追根究底,小丘村缺了一座学堂一个夫子。”
如果可以,她很想改变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