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说了,“老夫人想知道这冰凉饮是用什么做成的,她希望能天天喝到。”
清如没能想到啥都和她生分的萧老夫人会主动过来再要一份,她想了想,让夏杨准备纸笔,“我将做法写下来,至于柠檬果子得要明天才能送过去,现在只有一颗用掉了。”
婆子自然是听她的话,随后她拿着纸张回去复命。
而清如这边则是连忙让史武带着小山去三里村找那个卖果子的妇人,还有差使阿水去文庙街的李家,寻找李映雪过来一说。
留下的就只剩赵五。
清如问他,“怎么今天你不用去县衙协助判案,老爷都早早的出发了。”
赵五一脸疑惑,“小的也只是去找老爷,大部分时间是和村民们在一起的呀,听说下河村和上河村两个村长都被叫去问话了,咳咳,太太,您不去才比较奇怪吧。”
“对哦,若要说谁最了解现场,就我一个人吧……”
清如顿时惊醒,“那我怎么不用去?”
几个丫鬟和赵五无语了,太太未免过于迟钝了。
还是夏杨斗胆开口,“太太,早上是官府里的人来敲门的,找了老爷说了几句话,老爷似乎不允许他们来叨扰太太的,您昨晚一直发着烧呢。”
清如被萧行之的细微举动给感动了,“老爷对我真好,话说中午官府会放他们家来么,要不要给送餐过去?”
这点,丫鬟们都不敢确定。
赵五挠了挠头,“要不小的去一趟官府,问问吴差役。”
清如连忙点头,“你去问一问,顺便打听一下,内贼抓住了没,不然我怕那内贼报复我们啊。”
赵五领了命很快就离开。
他没离开多久,李映雪就过来了,对方先是问候她搬到城里来住的感觉怎么样,然后问她端午节有什么活动。
“听说新来的县太爷雷厉风行,收回了县衙门前那一条街的租赁权,上一任的县太爷举家搬到外地,很多店面都转卖了。”
清如大惊,“转卖了?我怎么没听到这消息。”
多好的地段啊,她都要扼腕叹息了。
李映雪也是无奈,“连我们李家都没听到风声呢,只怪我们李家和上任县太爷关系不近不远。”
“可你们布行的郑掌柜不是和那主簿关系不错么?”
李映雪摇了摇头,“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关系不错是建立在郑掌柜每年都会给足够的孝敬,而主簿他根本不用给任何利益就有很多人争着去讨好。”
清如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地位不一样,主簿官的级别再低,那也是官,那有哪些人买下了那些店铺?”
“丘县有头有脸的那几个大家族吧,对此我也是不太清楚。”
说到丘县的家族,清如忍不住联想到齐濬这个人,她很想问问李映雪李家是打算怎么安排的,可又觉得突然提起太八卦了,吃瓜也不该吃到好朋友的身上。
既然店面都被人买走了,清如这个时候在叹气也挽救不来什么,她更想说柠檬的事,还没开口,就听到李映雪说道:“李家大房二房三房均派人上京城去了。”
“你们家是谁去?”对于大房会去,清如是觉得没什么奇怪,李家的族长对李家的掌控欲太强,他不可能放任二房一家独大。
“我们家是我父亲跟着去,族长年纪大了,是由他的儿子代表李家去的,除此之外,我伯伯,也就是大房的家主,还有我叔叔,三房的家主,全部带人去了。”
这么大的阵仗,清如是第一次见到,“若是能得到你们想要的,自然是最好的,可要是不能的话,李家的族长会不会怪罪于我?”
李映雪一脸惊讶,“怎么会呢,我们族长虽然是偏心大房,但他还是明事理的,拿着药方上供,完全是我们李家做的决定,不成功都与萧娘子没有干系的,只能说皇上不识货罢了。
但若是成功了,你功劳是最大的,主要是这药方,人人可做,不像医馆里的药方,步骤繁杂不说,那些药草还难辨认。
你这药方实在是亲民,薄荷草香樟叶,唾手可得的东西,虽说改良后的药方加了几味药草,但贵的药自然有贵的买家,便宜的有用就行,何必追求那贵的呢。”
李映雪是以自己平民心态来看待的,从她说法中可以得知,她认为东西只有卖出了才是好东西,不然整的多高大上也是在一个小圈子流传,最后也只能蒙尘了。
对于这点,清如是赞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坚持要酿制琼露酒的原因,卖的虽然便宜,但买的人多,我酒肆的口碑还是得靠百姓帮忙口口相传。”
否则这年头哪里有网络广告可以轰炸哦,其他村的村民完全是依据着丘县当地人的口碑来定产品的好坏。
同样的价格,他们宁愿多跑几步路去买质量更好的,清如酒肆的琼露酒一斤只卖三十文,单单凭着它清透的酒液就击败了城里百分九十的同等价位的浊酒。
用句违反现代商业法的话来说,清如她目前垄断了城里低价位的酒,要不是同行打听到清醇酒肆和王家、薛家等交好,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一条街的同行怕是要掀屋顶盖了。
清如深知这种情况平和不了太久,肯定会有一家最先起来反抗的,她目前毫无办法解决,除非自己将琼露酒的价格给提高,否则事情无解。
但她乐意吗,清如不愿意。
李映雪身为清如的好友,自然也关注到这点,她迟疑片刻,询问了句,“你的琼露酒卖的确实便宜,同行的怨气相当重,要不要李家来帮你分摊一些怨气?”
清如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的梨花白还不够用,拿出来和同行对打,太伤元气了,况且用你们来转移视线不是长久之计的,我会再想个办法。”
“也不是这么说,梨花白这款酒,李家想做得更好,和其他花酒比起来,梨花白这款酒更受文人的喜欢,这是我父亲的原话来着,我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