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座幽静的住宅,并不大,典型的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段,“这是你父亲给咱们安排的住处么?”
李映雪点点头,“是的,住在这里,方便你打探消息,又不会太引入注目,住在这附近的,都是上京赶考的学子。”
清如恍然大悟,“难怪这里的设计是一进或者两进的,原来都是要租给学子读书用的。”
上京赶考所花费的,除了车马费是大头外,还有住宿费了,很多人为了等到放榜,往往一租就是一年半载,倘若院子太大,负担不起,又会浪费,也就这样一进院子最受欢迎了。
如果按照清如在现代的话来说,就相当于是单身公寓了。
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住两进的院子,自然是无碍的,想必能租到这个院子,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清如心里只会感激不尽,并不觉得院子小。
而且说实在的,两进院子在她看来,也是相当大的了。
自从来到京城,清如的心就慢慢安定下来,晚上趴在桌子上,记着这趟来所要完成的事,李映雪则是在旁边看李家送来的账本。
清如写了一阵,好奇问李映雪,“你父亲只负责登记,最后还是得你来审核,那等你出嫁后,谁来帮二房掌管账本?”
李映雪叹了一口气,“自然是由我娘亲了,她要是做不来,有媳妇帮衬,问题不大,就是辛苦我娘亲,还得操劳这些事。”
本来这些事该是由嫡长子来负责的,奈何嫡长子忙着科举考试,就落到长女身上,可长女担任不起来,李映雪就顶上了。
两人整理了一下文书就吹灯休息了。
翌日。
这是清如来到京城的第四天,却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个繁华的都市,其中街道的下水道最是突兀。
以前在梁州还没这么明显,但京城作为一座国际化大都市,每个地方都是那么的奇特却又让人不觉得怪异。
其中胡人是清如见过的最多的外来人。
她在逛街的时候,甚至还见到了类似大食的领事馆,往来出入的有大食人有其他穿着的人,还有本地的官员。
逛到中午,李映雪提议去当地有名的酒楼吃一顿,“打探消息,要从茶馆酒楼打探起,等下午,咱们再去茶馆坐一会。”
清如倒是没有顾虑,“已经让青松他们出去打探,萧家如果有名的话,肯定会有消息,倘若没有消息,那对我来说可能才是好消息。”
李映雪被她说的都要绕晕了,笑着直接拉着她进了附近一家阔气的酒楼,刚要进屋就和一个女子差点撞上,对方先是抬头然后马上低头,“婢子没看路,冲撞到二位主子,还望二位主子息怒。”
两人面面相觑,李映雪连忙对那女子摇头,“没撞到,你没事吧。”
对方头也不敢,福了一礼,“谢谢二位主子的体谅。”
说完赶紧侧身给她们二人路过。
清如在踏出第一只脚的时候,前面迎来一娇俏女子的怒喝,“小赭,你还在拖拉什么,主子要乐姬助兴,怠慢了主子,回去自己去受罚。”
那个婢子哆嗦了一下,连忙朝着大喝的女子福了一礼,瞬间就慌慌张张地出了大门。
清如抬头望向站在台阶上的那个怒气冲冲的女子,容貌确实是好的,可眼神却是冷的。
对方同样的也注意到清如和李映雪二人,眼神随便一扫,就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
李映雪自嘲一笑,“咱们的衣着一看就是和京城的姑娘格格不入,下午还是先去买几身衣服才行。”
清如失笑,“咱们又不是来争奇斗艳的,不需去费这个心思,这里奇装怪服的那么多,不差我们两个。”
说完就和李映雪去掌柜那边预约个位置,“店家,二层还有没有包间了,我们姐妹想要一间。”
掌柜的拿过账册一看,连忙摇头,“今天不凑巧了,几个富家公子哥涌了过来,两三个包一间,竟然是将二层楼给占全了,现在只有一楼的大堂处了。”
李映雪和清如仔细看了掌柜的神情,一时竟然看不出对方是说真的还是在忽悠她们的。
两人顿时感到有点泄气,李映雪转头问她,“要不要去别家问问?”
掌柜给她们解了惑,“二位姑娘一听口音就是外地人,不知道今天是亲王女儿出嫁,各个酒楼茶馆的位置爆满,老夫怎么会敢随便骗来客呢。”
清如第一次听到这么高大上的名号,她小声问李映雪,“亲王是?”
李映雪同样小声的解释,“当今圣上的儿子,不知是哪个亲王。”
天惹,清如这次相信了掌柜的话,亲王女儿出嫁,这种事谁也不敢随便乱说的,她和李映雪低声商量后,就定了一楼大堂的一个临窗的位置。
掌柜笑着替她们安排,“二位姑娘来的算是早,还有一个临近窗口的,倘若再晚一点就看不到亲王女儿出嫁的阵仗了,看过一次,老夫确定二位姑娘终生都会记得的。”
随后他就吩咐小二过来带路,清如坐在位置上,点评了一句,“这掌柜看挺和气的。”
李映雪一边点餐,一边说,“你没听说二楼都是达官贵人,或许一楼也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出错,京城不缺酒楼。”
想想也是,京城繁华是没错,同样的,竞争也比别的地方来得更激烈。
两人喝茶的时候,那个慌张的婢子这次领了几个乐姬进了大门,提步往二楼方向走去。
清如看到其中一个乐姬长的美貌显眼,大堂正中间一个男子顿时喊住了她们,“稍等,这乐姬就留下来,其他的上楼去。”
婢子本来就胆小,经男子这么一闹,就要哭出来了。
她期期艾艾的解释,“这位客官,这几个乐姬是我们主子点名要的,一个都不能缺的。”
男子眼神不眨,对着那个乐姬再次开口,“你过来,给小爷唱一曲。”
清如看那婢子眼里都有泪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这情况,她也不敢开口去管闲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