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飘忽,她一开始还着急,可摸了摸荷包恍然大悟,“给你,接着说下去。”钱嘛,邹娘子是最不缺的,想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全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各种各样的银子带在身上,就是怕出状况。
“好嘞,多谢姑娘。咱们这里有一位能人,专门做这鞋子的,姑娘别急,我不是不早跟你说,实在是这能人不轻易动手,他要价高是一回事,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得他青睐,能请动他开工。”
说这些的时候,邹娘子看见这小伙计的脸上都是愁苦和敬仰,大约还真是个惹不得的能人,“那么这人在哪?”总要去试一试才是,邹娘子不觉得“财帛动人心”这话在云南附近就不通用了。
“出去右拐走到头最小最破的一家,没有招牌。”邹娘子站在这小店前面,还真是又小又破,不过这话可不能大声说,她掀开帘子,里面却一丝亮光都没有,沉郁潮湿,她忍不住皱眉。
“若是心中嫌弃大可不必踏入我的地方,也不必委屈自己。”很苍老的声音,邹娘子不自觉的舒展了眉头和神色,她总觉得这话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眉头皱起来。
“劳烦您了,这实在是小女子无法了,过不去那石滩,还望您大人大能帮帮小女子。”邹娘子就站在门口不远处,若是有什么危险也能地域时间跑出去。
她没听见什么回应自己的声音,明明刚才里面是有人的。她忍不住走近一步,里面还是很黑,邹娘子却不敢贸然打开窗户,帘子也是放下的。
“求求您了,小女子急着寻找失踪的朋友,怕他出事了,可就是过不去石滩。”邹娘子的语气已经很软了,也带了许多哀求,可里面的人似乎就是不为所动,不多时传出一句戏谑似的话,“你若是真心想找回朋友,何不光着脚走过去?这石滩也没多远……”
“去你的!不帮忙就不帮忙,何必这么挖苦人,老不修。”邹娘子忍无可忍了,她本就不喜欢低声下气,这也是为了找到萧揽抉没办法了,谁知道这老头子这么不好说话,怪脾气也得有个限度啊。
邹娘子心里有气,甚至出腿踢翻了好些桌椅板凳,那鸡飞狗跳的声音很是引人注目,街边的人都看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进去。
邹娘子发泄完了也不见里面藏着的人出声,斥责都没有,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也不纠缠了,一掀帘子就出去了。
那一刹那,外面的光照进来,邹娘子没看见的有许多,她踢翻的狼藉,还有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轮椅上的人,他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却依旧不发一语。
无功而返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邹娘子把自己关在房里,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出门了,现在外面随处可以听见有个外来的女子砸了那鞋匠的窝。
“那可了不得了,我之前求过好几次了都没什么反应,害得我都以为人死了,可又不敢进去看。”
“要我说,这外来的女子就是不知道规矩,这鞋匠也不是什么人的活都接的。”
“你会说,那你说说他上一次接活是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是不服气,却真的想不起来了,“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接了,不是因为身体不方便,大约是有些事情让人心灰意冷,自此不愿意再碰以前的事情了吧。
莫景寒跟曲笙来到了驿站,看见许多人已经占满了休息的位置,甚至收发信件的地方都有人铺着铺盖,“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人?”曲笙明明记得着处很是荒凉啊。
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影的地方突然热闹起来,她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扯扯莫景寒的衣袖,“你倒是跟我说说啊?这地方到底怎么了?”
莫景寒只是帮曲笙取到了邹娘子的信,她马上就转移了注意力,“哟,她还挺快,不过前面的石滩大约说过不去的,也罢,咱们马上就要去那边了,她也等不了太久。”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可是路过此处要住下的?”一个小伙过来二人面前,突然搭讪,曲笙忍不住躲到莫景寒身后,倒是惹得他嘴角微动,“内子胆小,见怪了,我们只是取个信,这马上就要走,不占地方了。”更何况现在也没地方,曲笙心里吐槽。
不过既然没地方这人又为什么还问呢?曲笙紧接着就听见那小伙说“还有地方住的,你们最好住一段时日再走。”奇怪的事情越发的多起来了,这风平浪静的怎么不能走了,莫景寒也是如此问的,却看见那小伙一幅神秘的样子把二人拉到后院去,
二位初来乍到不知道情况,我们这地方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在路上横死,只有碰见黄沙漫天的时候,才会安全过去。
莫景寒面色不变,曲笙心里是崩溃的,这才刚脱离沙地和漫天沙尘不久,怎么又要经历这种男生了,还不得不经历,“这是哪传来的,青天白日的怎么就不能走了?”曲笙虽然听见了横死,但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这也许是什么人的什么把戏,做不的真的。
莫景寒却很是配合,“那小哥可有什么地方给我二人安排一下,劳烦了。”说罢曲笙还看见他塞了银子过去,有些看不懂,安顿下来之后曲笙发现这比自己高刚才看见的要舒服多了,竟然还是双人间。
“你为什么就相信啊?真有人趁着白天杀人?还是过路的人?”曲笙坐在有些硬的板床上,心里对这次住宿不抱什么期望,不过还是埋下了谨慎的种子。
“我方才问了,”莫景寒慢条斯理的开始梳洗,“这是最近才发生时,很有可能是为了我们。换句话说,也是跟那沙地里的情况一样,只为了留下我们的性命,至于风沙能安全通过的情况,你自己想。”
这本就是让曲笙历练的,可不能自己什么都包办了。莫景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就下楼去了,曲笙有些无奈,这怎么知道啊,他是监察使神通广大的,可她曲笙只不过是一个小生意人,能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