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曲笙有些苦恼,“这白日里也不能去,不对,谁说不能去了?我偏要去试试。”或许只是一个谣传而已,吓到一般人自然是没怎么难度,至于曲笙这样的,敢于去碰硬骨头h,还是差了点味。
那么曲笙也算是迅速,只带了个精致的小匕首藏在靴子里,就离开了。此时莫景寒正出去探听消息,也就是这么一小段空档,曲笙就溜出去了,“我早知道这丫头不甘心,可谁知道他竟然都不怎么相信我。”
这才出去了,莫景寒无法,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也不意外,追出去了,看样子还知道曲笙去的是什么方向。
也难怪,这地方连接沙地和石滩,就这么一条路,虽然是宽敞的大道,但因着那个传言就是白日里没人,晚上也不好走,那么多人滞留在这驿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莫景寒嘴角露出冷笑,他自然是知道的,曲笙跟自己被杀了就通了,就没什么白日杀人的谣言了。
曲笙先走一步,为了快些还偷了一匹马,的确是偷的,曲笙留下了银子,但到底是没跟人家说。
“这马也不是这么难骑嘛,”曲笙甚至有些享受,不过很快就被眼前的黑衣军团提醒了今日的主要目的,果然是“白日去有去无回”,这里有人守着不让人活着过去。
“你们是谁的人?”曲笙没下马,却已经在心里预演如何调转马头往回去,她现在心里除了害怕就是愧疚,不该不相信莫景寒自己出来乱跑的。
看对面的人只是小步逼近,曲笙也慢慢后退,可她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的忌惮是有限时的,若是知道了自己什么功夫都不会,那下一秒就会变成肉酱了,现在她只有靴子里的匕首,怎么办?
曲笙的心狂跳着,“早知道就不这么快了,说不定莫景寒还能追上我。”求生的本能让曲笙拿出那匕首,还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纹,然后看一眼对面的杀手。
果然,他们停止了脚步,眼神也更加忌惮了,传言中的曲笙不只是富甲天下,还一直守住了自己的铺子,若是没什么幕后的人保护,就是自己武艺高强了,是以这群人都不敢造次,生怕完不成任务还赔上自己。
曲笙甚至看见一个貌似领队的人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随即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复杂,其实只有曲笙自己知道,根本没这么复杂,就是自己黑心赚钱,莫景寒的威名在外……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曲笙摇摇脑袋,当然是在心里,这个时候看小度也没什么要帮忙的意思,于是她只能飞快转脑子,该怎么才能让这群人觉得自己不能轻易下手,或是周围有人保护?
这地方还没完全出去沙地,风起时还是有些看不清楚,曲笙这时候顾不得揉眼睛了,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似乎看了这边又看那边。
用眼神发号施令实在是再基础不过的了,于是对面的黑衣人好不容易进了一步又被心里的忌惮压下了接下来的脚步,他们也四顾,却只看见满天的黄沙,不过这也正常,“老大,这有多少埋伏,我看不出来。”
那领头人也很是犹豫,按理说这么有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该不会吝啬的,至于埋伏,在这里便是无从看清。
“咱们再看看,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于是看上去有些悬殊的两方对峙起来,曲笙开始一直紧握着匕首,不过后来想通了,也就不那么紧张,甚至开始花样转着匕首。
不过这匕首还真有些好看,到处都是宝石,除了真正发挥作用的刀刃,其他地方都是金光闪闪的,很是贵气。这是柏生给的,他也不是一般人啊。
曲笙突然起了心思,若是这次能回去,第一个去看望陈姨,但愿那时候柏生还没离开。
对面的杀手看曲笙似乎陷入了沉思,都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时刻,这女人还是如何的自信,才能这么不把自己这队人放在眼里?他们越发的胆战心惊,却因为看不清楚周围埋伏的人数而越发不敢动手。
此时环境似乎也在帮助曲笙,草木皆兵,风声鹤唳,曲笙占尽优势。
但是光凭这些还不够,曲笙需要更多显示自己底气的东西,却又不能被觉得自己在拖延时间。
“若是端王派你们来的,那自然是好,此次我奉命查云南之事,若是我死在这里自然是没什么,只不过端王就要失信御前了。”她很有些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些,却看见对面的眼神露出一丝希望。
什么?难道自己猜错了?曲笙的心顿时就跌落谷底,如若是端王的人,这时候会犹豫,但是他们没有。
甚至因为自己这番话可以嫁祸给端王,曲笙立刻意识到不妙,可如何补救是个技术活,这群人的眼神已经开始危险了,朝廷肯派的人自然是少的,那么还有何必要畏畏缩缩?
眼看着磨刀的声音刺激的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曲笙脑子飞快转动,却还是一筹莫展,当真是不会这些啊。她紧紧捏了把汗,“若是你们觉得嫁祸给端王,那也好,只是不知道使团能不能活着回去。”
曲笙马上就想到了,这次的嫌疑人,或者说不想自己活下去的只有几方势力,无非是皇帝,皇子,还有就是使团。
这不是皇帝也不是皇子的,那就是云南的人了。
果然他们的表情也多了犹豫,曲笙却没什么欢喜了,她只希望莫景寒能赶快来,不然自己这心理战术拖多久都没有用。
皇帝跟那人影把酒言欢可有一两个时辰了,内侍站在外面很有些不放心,这里离二人说话的地方还很有些距离,他总是不放心皇帝的安危,却又忍不住猜想这人能让皇帝如此信任,却又不是皇子。
“是谁呢?”身边的小徒弟忍不住问出来了,这也是他心坎里的疑惑,不过这个当口却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内侍轻轻敲了一下小徒弟的帽子,“噤声。”这里边连茶水都不需要换,大约是很机密的事情,还是少说少错。
“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陛下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