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自然是要商量大事,杨若蕙还是来到桓羽升家里。玄语已经配制好了不少碧雪丹,二人和蛟蛟只管每日服用即可,而且他们的眼睛也不那么痛了。牛真牛已经准备了一些碧雪丹,打算去寻找姬荣下落,让玄语暂且留在这里照顾二人和蛟蛟。
桓羽升见让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然反对,“牛道长,我看还是算了,当初我就怕你们会找姬荣,还反对杨老师向你求助,偏偏就在意料之中。”
杨若蕙亦劝道:“牛道长,的确是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你要抓捕姬荣,千圣子他们肯定不答应,而你们的实力跟千圣子他们比起来,谁强谁弱你也清楚,那个陆九天是否还在也不知道,总之你的想法十分危险,如果你因此有什么不测,岂不是因我们连累了你?”
“二位多虑了,”牛真牛解释,“此事已经与二位无关了,按姬荣的言行,将来必定危害人间,我将姬荣的事上报道门后,是道门决定要抓到姬荣,为天下除害的,另外水清浊和南天星两位道长已经在路上了,道门还选拔了一批修为高的道长准备共同抓捕姬荣。”
杨若蕙有点生气,“可你们也知道打不过千圣子他们,何必拿鸡蛋跟石头碰,白费力气?道门是怎么考虑的?我真想不通,难道就不会来日方长?”
“道门也有道门的苦衷,身为道士,就要护道卫国,如今正道日衰,邪恶必乘势而起,目前姬荣已经受伤,道门想抓住这次机会,乘千圣子一众不备,先抓住姬荣,绝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免得成了气候。这一点,其实道门也是深思熟虑的。”
见牛真牛是奉命行事,桓羽升也是无可奈何,杨若蕙道:“你们太冒险了,多带些碧雪丹吧,就是千圣子一众如果找来,不要硬拼,该放手时就放手,我和桓羽升呢,目前任务重,挪不开,没时间帮你们。至于这个姬荣,是否还有其它神通我也不知道,反正尽量防备着,他这个人,也算是个文物,别说是一级文物,至少抵得上特级文物。”
大家听着风趣,都笑了,当下牛真牛告辞,让玄语在这里等消息。
到了星期五凌晨,玄语收到牛真牛消息,已经找到姬荣的行踪了。此时玄语也在山上,跟着桓羽升一起打坐,因为对于桓杨二人来说,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所以自然就委屈了玄语跟着上山露天打坐,不过玄语也不愿独自待在桓羽升家里。
年青人嘛,自然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好。
听说已经找到姬荣的行踪了,杨若蕙开始担忧起来,“情况不妙,这个时候才找到姬荣的行踪,可以说已失战机。牛道长他们应该放弃,可他肯定不会罢休的。”
“为什么说已失战机?我不明白。”玄语听了不解。
桓羽升解释:“这个时候才找到踪迹,按理说,千圣子几个人肯定也在找姬荣,而且八成快找到姬荣了,要是牛道长他们遇上千圣子,能不危险吗?抓姬荣,要尽量赶在千圣子等人到来之前,否则就是抓到了,也是……”
玄语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办?”
“只有两种办法,第一阻止牛道长一众,最好放弃抓捕姬荣,第二帮他们一把,”桓羽升看向杨若蕙,“杨老师,您看……?”
“你的意思是?”杨若蕙有点芳心大乱。
“今天是星期五,我干脆请假,和玄语姐姐去找牛道长,尽量帮他们脱险,至于能否抓住姬荣,我不强求,主要是保护他们,您在学校安心上课。”
杨若蕙望着桓羽升,很不放心,仿佛要经历生离死别似的,颇为纠结,一时拿不定主意,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师长的慈爱?还是朋友的肝胆相照?就是那么不踏实!
桓羽升看她这神情,最是真情流露,于是心中涌起一股满满的幸福感,自小到现在,论起长辈对他的关爱,唯有杨老师给他的最多,也最真实,虽说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年,其中还有些误会和小矛盾,但总的来说无伤大雅,反而像个最亲近的人。
“好吧,你去了,可要完好无损的回来,知道吗?”杨若蕙最终答应了,目光中满是不放心。
“杨老师,要不我把蛟蛟留下保护你,您一个人,我也有点不放心。”
“行了行了,你把蛟蛟带上,还能帮你一把。”杨若蕙有点小生气,这样你关心我,我关心你,也不怕人家玄语笑话。
玄语倒是被人家师生情感动了,自家师父牛真牛是个大老爷们,自然没人家杨老师这般情感细腻。
事不宜迟,当下桓羽升带上玄语御剑飞行,本来也可以骑着蛟蛟赶路,但没有青萍剑快。玄语紧抓着桓羽升,看着脚下云雾被飞速甩在身后,感觉没有安全感,实在有点害怕,“小道友,你可要仔细啊,要是我掉下去……”
“玄语姐姐,你是不是害怕?这样吧,我有办法了。”桓羽升微动心念,青萍剑即刻化成三丈长短,一尺多宽,像个小舟在云海中远航,玄语立刻安心多了。
因为牛真牛给玄语的是大概地址,他们又追来追去不断变动,桓羽升和玄语也在云天乱找。到了已时,就见下方重峦叠嶂,云水飘渺间,发觉山脉上有一条蜿蜒起伏细长的东西,如同龙驰蛇奔,绵延不绝,桓羽升好生奇怪,仔细一想,恍然大悟。
那是长城!
这方土地上龙的传人自强不息的精神象征。
山脉的北方,遥遥可见是一望无际、绵延起伏的沙漠,被秋阳照射后,呈现一片金黄,气势极为壮观!
“小道友,咱们下去休息一下吧,飞这么久,我都有点头晕了,昏沉沉的。”玄语感觉坚持不住了。
“好吧,”桓羽升御剑降落,他忘记了玄语体质不同,自然禁不住长时间被罡风吹,“我估计离牛道长不远了,不会是超过他们了吧?”
二人来到长城上,脚踏荒城,拾阶而上,只见关隘破损,不见人迹,城墙上青苔碧痕,斑驳累累,自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桓羽升感觉,如果姬荣逃至这个穷山恶水般的地方,搜寻他是个极为繁重的任务,不过道门中人或许有自己独特的寻人方法,比如八卦预测,或者符咒指引等,管你藏在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八九不离十找到你的藏身之处。而且八卦预测本就是修道之人少不了的学习内容,除了趋吉避凶,也是赖以谋生的手艺。
“小道友,快看!”玄语突然指向山谷,兴奋起来。
朝山谷望去,只见一片碧水之上,隐隐有一人踏水疾掠而过,似是身怀绝技,就像是传说中的水上漂,不惧落水下沉。桓羽升断定这不是千圣子一众内的任何一个,因为凭他们的能力,实在不会用这种办法赶路。
“是履水术,是道门的履水神通,这个人肯定是道门的前辈,他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如此推断,师父肯定就在附近,说不定很快就会遇上。”玄语兴奋极了。
履水术,是道门的一种神通,可以履水不沉,但不同于轻功中的水上漂,完全是两个概念,水上漂要是速度慢了,还是会下沉,而履水术不忌快慢,可以以闲情逸致漫步踏水,实在是逍遥自在。
道门中人紧追不舍,赶至此地,说明姬荣也可能在附近躲藏,桓羽升这么一想,也是喜忧参半。
突然地上钻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道长,未等桓羽升察觉转身,男道长手中长剑已经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不要动,报上姓名来。”那位中年坤道则是剑指玄语,露出奇怪的神色道:“你们是什么人?”
从地上钻出来的,自然是土遁,桓羽升也已经学会此术,不过是尝试了一次。
玄语惊喜道:“哎呀,两位前辈弄错了,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两位道长神色奇怪,据道门命令,的确抓的是一个人,可这两个年青人在这里干什么?怎么来到此地的?尤其一个是坤道,一个是学生模样的男孩,这什么关系?倒是这个男孩,还有几分符合所抓的逃犯的特征,比如年龄、气质……能来到此地的,恐怕非等闲之辈。
玄语笑道:“前辈,我是武当山的道士,他是桓羽升,我们道门的好朋友,都是自家人。”
“你是武当山的弟子?令师如何称呼?”
“就是牛真牛道长呀!”
“牛道长?莫非是三剑客之一的牛真牛道长?”
“正是!”
听这两个道长的语气,似乎他们还没有跟牛真牛碰头,只是大范围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尔后各自行动。
打消了对玄语的怀疑,两个道长又看向了桓羽升,依旧疑虑重重,“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玄语一脸欣喜,“帮忙呀!”
两个道长差点气个半死,“帮忙?帮什么忙?小小年纪,有什么能耐?还不是添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