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交击声如狂风般袭向大堂,直吹的那阎封遥遥欲坠,可惜阎封还是在熟睡,他实在是太累了,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在这时候袭击九盘寨。
堂中的守卫已经陆陆续续醒转过来,可迎接他们的不过是那冰冷的刀锋,即使砍向他们的刀并不快,用刀的人也并非高手,但在他们的眼中,闪亮的刀光如同匹练,他们的生命便随着那刀光一闪,永远的消逝。
王翔很满意眼前的情景,他的手下丝毫没有心慈手软,手起刀落,好不痛快。眼见越来越多的敌人苏醒过来,他挺起手中三尺长刀,每一刀砍出,必要鲜血四溅。甚至他脸上的蜈蚣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让王翔的脸看起来邪恶可憎。至于与王翔同来的白衣人,一直没有对毫无还手的人出手,他们对这种行为充满了厌恶。
皮椅上的阎封已经停止了鼾声,正挺身端坐在皮椅上,望着厅下的守卫被杀的只剩下十几个,阎封不禁握紧了满是老茧的拳头,满是怒火的双眼已经瞪成了红色。
“杀”
阎封怒吼着从皮椅上跳下,掠进大堂的战场中,两支铁掌名不虚传,只一交手便要对方的命。
一道身影闪到阎封的身后,一刀袭向阎封的左肋。阎封的脸上浮过一丝冷笑,探出右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左臂一展便捏碎了对方的咽喉。
谁来不及救援,只听得这一声惨叫,便看到又有两个同伴丧命于阎封的手下。
白衣人猛地中站出一个,看向正在左突右闯,大开杀戒的阎封,脱下披在身上的白色大氅,他英俊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冷意:“你就是九盘寨里无恶不作的铁掌阎封。”
“不错,我就是阎封”阎封听到了白衣人充满挑衅的话,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王翔的爪牙肆意残杀他的手下,让他已经杀红了眼。
爪牙们一看白衣人站了出来,飞快逃离这个疯狂的铁掌死神,眼见他们的同伴惨死在阎封手下,也绝不敢上前救援。
“哼,看刀”
白衣人大喝一声,身形如箭一般向阎封射去,未出手之前,鬼头刀还在白衣人的背上,只一瞬间,刀已经抄在他的手中,划着一道银色的圆弧,势不可当的斩向阎封的头颅。
“唏”
随着阎封的一声冷笑,白衣人眼中得意的神色消失,忽然变的焦虑起来,他的刀停在离阎封咽喉三寸的空中,他的手腕已经被死死的握住,阎封那如铁钳一般的手把他捏的生疼。
阎封右手封住白衣人的手腕,左掌直击他的肋骨,疼的白衣人一张脸拧在一起,这一掌至少断他两根肋骨。
“阁下好身手,只是手段未免有些残忍”为首的白衣人终于站了出来,将他受伤的师弟护在身后,一双如皓月般明亮的眸子看着阎封,只是这眸子里带着一分杀意。
“哈哈,你们一刀门真会开玩笑,杀进我九盘寨来,打杀我这许多弟兄,倒说我出手伤人”。
阎封怒极而笑,目光投向横在大堂中的尸体,这些尸体只剩断臂残肢,飞溅的鲜血淋在墙壁,桌椅,与尸身的衣服上,都是宁死不屈的好汉,却没人能认清他们生前的模样。
但不论他们生前还是死后,都是他阎封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他们被杀的时候,大多毫无反击之力,死不瞑目。
阎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给他的兄弟们报仇,王翔的爪牙看到阎封的目光扫到他们身上,便向后缩了缩。
“唉,事已至此,唯有一战”为首的白衣人长叹一声,一柄鬼头刀已经握在手中,指向阎封和他身后的手下,这十几个手下已经浑身浴血,伤痕累累,但眸子里闪烁着不屈与坚毅。
这场面令白衣人一惊,究竟他还是个青年,纵使身经百战,但心却尚未变成铁石,见如此情景怎能不有所动?
“阎封,纳命来”
白衣人的四位师弟不等命令,便提刀冲向阎封,四把刀分别袭向阎封的四处要害,刀斩长空,发出嗡嗡的嘶鸣。
尽管这四刀角度刁钻,气势磅礴,但不精于变化。阎封在洞悉他们的招式后,让开射向他咽喉的两刀,趁机探出双手,捏住另外两只握刀的手腕,只一加力,便让这两个白衣人撒开手中的刀,这一松手,他们这辈子便再也握不了刀,只因手腕已被捏碎。
阎封眼见得势,便将两个白衣人奋力拽向自己,一双如鹰爪般的铁手抓向他们的咽喉。那两个白衣人已经感到一股强风袭向自己,但这一拽之力实在太大,纵有躲避之心,但感觉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一般。
“乒”
阎封的铁掌被两把刀挡了下来,还未等白衣人松口气,小腹又好像被奔马撞到一般,直接被踢飞出去。
“师弟”
封住阎封双掌的白衣人看着飞出去的同伴,撕心裂肺的喊着,可下一刻,他的脸上又被惊恐所占据了,他手中的刀竟如同山岳一般,不可撼动半分,刀锋被阎封死死的抓在手中。
阎封“哈哈”两声冷笑,双臂如大鹏鸟般一个交叉,双刀便没入那两个白衣人的胸膛,鲜血顺着刀锋落在他们雪白的衣襟上,正如同在冰天雪地中绽放的寒梅。
阎封知道他们只是被利用的一把刀,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不杀我,我便杀人,没有那么多正确与错误,只有生存与死亡。
“好毒的手段,好辣的心肠,看来我凌放没有找错人,更没有杀错人”说话的是这些白衣人的师兄,原来为首的白衣人叫凌放。
阎封说了句“谢谢”,他看的出凌放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若是连对手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就是一件奇耻大辱,因为你连对手的名字都不配知道,但现在凌放主动告知,已说明认可阎封的实力。
凌放双手握刀,黄金的吞口闪着熠熠的光辉,刀锋如雪映着圆月般的寒芒,一张冷峻的面庞被勾勒在刀面上。
阎封看出凌放在等待一个机会,契机不到凌放的这一刀绝不会随意砍出,所以他率先发难,右肩一耸,一张铁手抓向凌放的咽喉。
凌放眼见一股劲风袭来,一刀劈向阎封的手腕,他这一刀虽然没有其他变化,就是简单的一刀,但他的速度,力量却绝不一般,他有自信在阎封右手沾到他衣襟之前,便切下阎封的右手。
阎封倒吸一口冷气,忙缩回右掌,这一掌本就是虚招,左手握拳,连出五拳射向凌放的左肋。
凌放连连闪避,虽然闪过这五拳,但阎封已经找到破绽,死死捏住凌放握刀的双手,如老树盘根一般,死抓不放。
“叱”
凌放吃痛一声怪叫,一道戾气从他的体内激荡出来,浑厚的力量从凌放的双臂上喷薄而出,直接将阎封的铁手震开。
凌放的身躯扶摇直上,留残影于长空,落惊鸿之流霞,转身之际,手中的长刀如满月般留下一道残虹,破空声若风中的长啸。
阎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诧,双手不自觉的去接那一刀,可当他接触到那如匹练般的刀光时,顿时感觉这条匹练被鲜血染红,那鲜血正是阎封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