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路晓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不知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感觉声调里还隐藏着委屈和嘲讽...咳咳。
“是挺好看的，我也喜欢蝴蝶。”牧夫人放松下来，这世界蝴蝶又不是稀有品种，有人喜欢没什么稀奇的。
路晓华陪着笑笑，转移话题地教牧夫人接下来做什么，牧夫人就帮忙做了，路晓华背过身时，重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蝴蝶小面包，最后张嘴，一口将它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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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晓华并没有现场认亲的意思，看牧夫人的反应，估计都不知道小悦知肩上有跟牧家一样的胎记，牧嘉泽恐怕是不想生什么变故，在事情查清楚前，还没跟家里人说。
路晓华觉得，她要现在认亲，她自个觉得变扭不说，牧夫人要是不承认，她怕也要不好过，反正心情很复杂，各种百转千回，最终只能统统压下。
谁知道，有人偏要跟她对着干。
她跟牧夫人领着端着点心的宫女，正在女眷和男人所在地的中间停留，牧夫人正交代着宫女怎么把点心给那几位爷送过去的，这期间还免不了得被一个管事太监验毒检查，当然，有牧夫人在这里，这些只是例行公事，没人会为难。
就在检查完毕，牧夫人再嘱咐宫女两句后，宫女正要端着点心前去男人席上，却见牧嘉涵从另一个方向拐了过来。
她看到牧夫人时原想躲开，可看到路晓华居然也在牧夫人身边，她就受不了地冲过来，推了路晓华一把：“谁让你在我娘身边的，滚开！”
路晓华被她推得倒退两步，被牧夫人及时扶住。
牧夫人略有些英气的眉毛竖起，不满地呵斥她女儿：“嘉涵，你干什么，怎能如此无礼？人家小伏夫人哪得罪你了？”
牧夫人多少还是偏向自个女儿的，不然也不会问出最后那句话，就是想女儿能够说出理由，来证明自己不是无缘无故发难，事情若严重的话，说不定还是路晓华先错。
路晓华眼帘微垂，眼里有些自嘲，和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
“她、她...”牧嘉涵却不能如牧夫人所愿地找出合理的借口和理由，她本就是冲动之下做的动作，单纯地看不得路晓华和牧夫人站在一块说说笑笑，如果真要探究，真相是牧嘉涵不能承受的。
最后她也只是绷着下巴，傲然地说：“我就是看她不爽不行吗？”
“放肆！”牧夫人气得想抽女儿一个大嘴巴子，“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嘛，看谁不爽就可以动手？看谁不想就能想怎样就怎样？”
“我...”牧嘉涵咬着牙道，“你可是我母亲，女儿不喜欢的人，你也不能喜欢，你怎么还跟她在一块呢？”
牧夫人对这个女儿简直太失望了，她多少知道牧嘉涵为什么讨厌路晓华，不就因为伏倾寒嘛，可就算是自己女儿，牧夫人也不得不承认，人家伏倾寒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女儿，也从未应下荣亲王提议过的联亲，所以根本没有负心之说，都是女儿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从刚刚的接触，牧夫人觉得路晓华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得她的眼缘，就算不论这些，在外应酬，难免遇到，难不成她一见到路晓华就给人冷脸看不成，人家可是指挥使的夫人，现在还得了皇上的看重成了皇上的专属御厨！
这样的人，说得罪就得罪，她都怀疑她女儿的脑子里是不是糊了屎！
牧夫人本就是比较刚气的女人，竟是直接对牧嘉涵道：“你不喜欢就不要站在这看！”
“娘，你...”牧嘉涵面子落不下，气呼呼地跑掉了。
牧夫人皱着眉头，眉间的怒气和疲惫久久都散不去。
路晓华在一旁想了许久，还是将手轻轻搭在牧夫人的手臂上：“牧夫人，其实，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不想我的娘亲，跟我不喜欢的人那么好，这是人之常情。”
“你还为她说话？”
路晓华安抚地笑笑：“其实这也说明了，牧小姐很在意牧夫人啊！”
这话让牧夫人脸色好了许多，她叹了口气：“我这女儿要是能有你懂事就好了，都怪我们，因为她小时候走丢过，我们都比较宠着她，把她宠成了现在这样。”
路晓华挽着她，两人往女眷的方向慢慢走，也聊着天：“父母疼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嘛，我也有个女儿，有时候单单看着她，我就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给她，也时常因为自己太忙，不能多花些时间陪她而自责。
牧夫人听得感慨地点头：“是啊，儿女都是债啊。”
她忽的一叹，有感而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女儿，可时常感觉我跟她是不是八字不合，总会因为一点事情就吵架，她跟她的两个哥哥也是，小的时候她哥哥还会让着她点，长大后就完全水火不容，她还把她大哥的...”
牧夫人忽然顿住，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说起话来就打不住，真是的...”
路晓华忍不住道：“大概夫人跟我投契，话自然就说得多了。”
牧夫人以为她开玩笑呢，就跟着应和：“是啊，可不就跟你契合。”说起来，也真的是，她以前是不会跟别人说这些话的，不知道在这个年纪足以做她女儿的小辈上，虽然聊了几句就能聊出心里话来，不是投契又是什么？
“血缘总是断不掉的，夫人刚刚不是还想着保护自己的女儿吗？”
牧夫人一愣，没想到她最后斥责女儿，想让女儿赶紧走别真惹火了指挥使夫人这点心思，也被路晓华看出来了，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可别跟我计较啊。”
“怎会呢...我只是，羡慕而已。”
羡慕牧嘉涵有娘，能这么护着她，可牧嘉涵却显然并不明白牧夫人的一片苦心。
路晓华眼底晦暗：【牧嘉涵，如果你对牧家人好也就罢了，你若真做什么对不起这一家人的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