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低下头过了良久才抬头,“郡主,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是自己。”关溪言把手放在桌上,用手指敲了敲这上好的金丝楠木桌子。
“我……”月河满脸的痛苦之色,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枝岚大人是你父亲吧?”
“郡主怎会知道家父之名?”月河睁大眼睛,里面燃着希望,她知道若不是那个结果,关溪言根本不会提起这个!
“你猜到了吧,你父亲并没有死,但你母亲却是去了。我父王对你父亲有一股爱才之心当然也知道你父亲是被人陷害了,后来我父王见求情无果便使了计谋想将你父母救了出来,不过押送的士兵都太过难缠,一番争斗过后只将你父亲接了出来。”
“我父亲现在在何处?”
月河听后流下了两行清泪这楚楚可怜之态就是关溪言也不愿再看侧着头看向别处,“你父亲前些日子已被我父王接入王府做了个谋士,虽不露面却也身体康健,只是听闻十分想念自己的独女。”
月河只是无声哭泣,如今她这幅模样大可不必见父亲让他徒增痛苦了。
关溪言看她嘴唇干裂,又哭的凄惨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了。端了杯茶水走到她面前蹲下,月河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双绣花鞋和淡青色的裙摆,便被关溪言捏起下巴把茶水灌了进来。
“月河,你还想见你父亲吗?”关溪言灌完茶水把杯子丢在地上发出了细微响声。
“我如今这戴罪之身已经不配见我父亲了……”她父亲是最为正直的,若是知道她对主子行不义之事定会让他蒙羞。
“你可以赎罪,戴罪立功。”关溪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如何戴罪立功?”
“成为明王府的暗卫,只要你能通过那重重试炼并且今后愿为我所用……”
“好!”
关溪言若有所思的看了月河一眼,“我会先帮你把伤治好的。”
处理完月河的事后,薛诏她们也浩浩荡荡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
仪表堂堂的薛诏和美艳至极的柳素素一同骑着一匹快马无比引人注目,偏偏这二人还不觉得不妥还十分高兴的模样,月痕骑着马跟在后面到了微微蹙起了眉。
月痕因要提前一步回府向关溪言复命所以此时只有薛诏和柳素素二人。薛诏小心的如同对待什么珍宝般牵着柳素素如白玉般细腻无暇的手走进了薛府,刘素素眉眼间难掩激动欣喜之色,薛诏亦然只是混了些淡淡的不悦罢了,这不悦自然不是对自己正在牵着的知礼识趣的柳素素,而是对关溪言不出来迎接自己的不满。
进门后便有个丫鬟迎上来,“大人,夫人在大厅等你们。”话里并无半点尊敬之意只是毫无感情的说着,瞧见柳素素后眼中的更是鄙夷之色更是不加遮掩。
柳素素瞧见丫鬟的鄙夷后,身子僵了僵便想把被薛诏牵着的手缩回来,薛诏自然也感受到了身旁站着的可人儿的动作,把手握的更紧了些,竟让柳素素感到有些甜蜜。
薛诏本就对这丫鬟说话的样子有些不满看见这丫鬟眼中对柳素素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后更是不满了。
“这是你应该态度吗,下人就该有下人的觉悟,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你最好对她客气些。”薛诏红着脸训道。
柳素素则歪着头一脸仰慕的看着薛诏,薛诏低头瞧见后笑了笑,手又握的紧了些。
“噗嗤。”那丫鬟听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还客人呢亏这个薛诏说的出来,于是对薛诏越发不屑了。
本以为这丫鬟会害怕却没成想那丫鬟竟笑出来了,薛诏脸都绿了。
一旁的柳素素也有些惊讶,疑惑这丫鬟怎么如此不知数。
不等薛诏说话,丫鬟转眼间便止住笑一脸严肃,“若是大人现在还不去大厅郡主等急了,后果自负。”说完也不顾薛诏和柳素素就自己走了。
薛诏站在原地脸色绿了又红,刘素素畏畏缩缩的看了眼薛诏,喊了句薛郎默默的挨近了些他,这里的情况她一概不知,只有薛诏能给她安全感了。
薛诏听见柳素素甜甜怯怯的喊他低头宠溺的看着柳素素那张美艳的脸,脸色也好了些。
其实出门前关溪言的陪嫁丫鬟对薛诏的待遇其实比刚才好不到哪去,薛诏此刻这么生气绝大部分是因为他在柳素素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素素,我们去大厅吧,也好让我夫人尽快同意让我纳你为贵妾!”说到这薛诏眼中又有些激动了,当然比薛诏更激动的自然还是柳素素了,不过柳素素在听见薛诏说夫人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妒忌。
这边关溪言只坐在大厅里静静的抿着茶水等着那对狗男女,月凉则站在她右侧,经过关溪言这些日子的条件,月凉改变了许多,也不像一开始时那般怯懦,现在有气势多了。
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长相大方朝气十足的丫鬟对关溪言施了个礼,这个丫鬟俨然是之前在大门口通知薛诏的那一位,关溪言点了点头示意她站到月凉身旁去。
月止见状瘪了瘪嘴不过还是乖乖的站到了月凉身旁去了,然后朝月凉挤眉弄眼,月凉憋笑的厉害却又不敢笑。
其实月凉还没习惯跟这些本就是跟着郡主来陪嫁的丫鬟打交道的,一直都有点拘束之感,不过现在她却觉得其实和她们打交道好像没有那么难。
关溪言对此全当没看见,只是过了会儿她看见不远处郎情妾意的薛诏和柳素素时轻咳了两声,示意她们别闹了,却心惊着柳素素真如梦中一般无二!
月止也极有分寸转瞬间便收了表情严肃的站在那,变脸速度令月凉咋舌。
月凉:看来我还得继续加油提升自己啊!
月止:有自知之明不过你还得多吃两年饭再说!
薛诏牵着刘素素走着,在离大厅不过几步的时候特意挺直了背,昂首挺胸的牵着柳素素走了进去。
柳素素却没薛诏表现的那么有底气的,一双媚眼滴溜溜的转打量着关溪言和大厅里的摆设,又是激动又是害怕,激动自己马上便要过上富足生活却又害怕关溪言这个郡主。
薛诏看见关溪言打量的目光落在柳素素身上,深感不妙,忙松开了柳素素的手往关溪言那边走去想偷偷和关溪言商量纳妾之事,可没等他碰到关溪言一根头发丝儿,月止便伸出只手拦住了他,冷声道“大人自重。”
薛诏心里恼怒却又不敢在关溪言面前表现出来,毕竟是郡主,只能站在离关溪言三步外说了,其实若不是迫不得已薛诏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说的,若是关溪言不同意的话,那他不是颜面尽失,连在刘素素的脸都丢尽了。
“我回来时遇上这女子求救,看见这女子有几分似玉锦这才带回来了。”薛诏一边观察着关溪言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
“这种蛮夷之地的女儿家怎与我相比,若是硬要打比方,那妾身便是那高山雪,她嘛,顶多是那沟渠之中的泥垢!”
关溪言冷哼一声目光流转间尽是对那个离开了薛诏没了主心骨而举止局促脸色极差女子的不屑。
柳素素听见关溪言的话本就脸色不好瞧见关溪言的眼色后越发难看了起来,眼里竟还有了莹莹泪花,好不可怜!
薛诏瞧见后心疼死了但又碍于关溪言不能立马去安慰,脸上浮现出些许因无奈产生的痛苦。
关溪言看的心烦也不想看这对狗男女了,起身打算离去,走到薛诏左侧时停了脚步扬了扬嘴角,玩味儿的说,“薛诏本郡主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我敢打赌,最后都是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