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杜工师,原来我们这个神火龙是一个改良的火攻利器啊?”
朱凡友查阅了一下火龙的所有资料后,不禁感叹了起来,杜厚午欣慰的点了点头。
“没错,以前的火龙过于笨重,且需要三名壮汉才能操作,运用起来难免制肘,而新的神火龙体型轻巧许多,一个普通人就可以操作自如,更重要的是威力一点也不逊色,所以咱们可以把神火龙安置在很多地方!”
“很多地方?”
唐慎言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杜厚午指了指钱塘江方向,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们昨天不是去了新船厂吗?有没有注意到每艘船的甲板两侧都留了四个圆孔啊?”
“哦!原来是要将神火龙安放在新船上面啊!”
朱凡友惊呼了一声,杜厚午点点头后,马上抬头钦佩的望了一眼大厅另一侧的顾之涵。
“这都是顾大人提出的设想,难怪枢密院和兵部才会推选他担任工部尚书这一要职的,呵呵!”
“不过慎言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船厂的图纸上是特地标明了那八处的预装处需要优质的松木材料,可是前日运送松木的船却在平江府外被击沉了……”
唐慎言这样一说后,三人都沉默了下来,不一会儿后,杜厚午猛得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没错,朝廷内部的金国奸细实在是太多了,通风报信不说,还和那些文派的软弱之徒合伙欺瞒圣上,哼,吏部和御史台实在是太纵容他们了!”
“……”
唐慎言一下子不敢出声了,朱凡友瞟了一下他尴尬的脸,连忙转移了还忿忿不平的杜厚午的注意力。
“哦哦,那杜工师,那您觉得有没有其它的材料可以替代松木的吗?”
“唉,造船的工艺我不是特别的了解,既然船厂是这样设计的,我想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那…那下一步呢?既然战船上神火龙的材料与陆路上的不同,那我们还是按计划准备这么多神火龙的其它材料吗?还是说先把战船上的神火龙数量剔除下来?”
“这个的确麻烦啊,那么多的火油不密封,放在京城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我去请示一下顾大人吧!”
杜厚午叹了一口气后,连忙去找顾之涵了,朱凡友立刻安慰起了唐慎言。
“慎言师兄,你别太在意杜工师刚才的话了,他那人性子直,脾气火爆,根本就想不了那么深!连冯老都在画院经常说,朝廷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
“多谢你了,凡友师弟,唉……”
唐慎言听了这话,心里更加纠结了起来,同时也深深体谅到了父亲的不容易。
很快杜厚午就从顾之涵那里回来了,他看着两人勉强的笑了笑。
“既然顾大人说他有办法,那咱们还是按原定计划,将所有的神火龙全部准备好吧!”
————午时————
“唐学谕,你不用午膳就出京吗?”
唐慎言一出工部就撞见了已经在此守候半天的邵青了,他连忙尴尬的笑了笑。
“呃……我,我出去办点事!”
“知道,那在下陪你去吧!王家那里大部分都是粗人,而且伙计们脾气都很暴躁,咱们一起进去会好一点!”
“……”
唐慎言不好意思出声,只好埋着头往丽正门冲,可是没走几步却猛的被邵青一把拉住了,他愣愣的一抬头,发现对面的王赞也心事重重的埋头迎了上来,两人差点要撞上了。
“小心了,王推丞!”
邵青灵巧的穿过唐慎言,微笑的挡住了王赞,而王赞抬头呆呆的“哦”了一声后,很快就发现了后面的唐慎言,然后眼睛一瞪,不悦的将袖子一甩。
“恕在下失礼,告辞了,哼!”
王赞怒气冲冲的擦身而去后,唐慎言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翘了翘嘴,邵青抱着宝刀笑了笑。
“唐学谕别太在意,今天是圣上给大理寺的最后期限,王推丞想必一定是受到斥责了!”
“是吗?那他会不会被……”
唐慎言连忙转身揪心的盯住了王赞那孤单的后背,而邵青连忙安慰他说:
“放心,在下已经听说了,今天早朝时,圣上一直关注的是金国犯境,只是稍稍提了一下夏行的案子,所以王推丞应该还有时间!”
“是吗……”
“好了,唐学谕,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快去快回吧,工部想必有很多事要忙!”
“对对,那咱们走吧,还要顺路买点东西的!”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王家的茶楼,门口一个机灵的小伙一看到唐慎言又来了,马上就生气的拦住了他。
“你又来干什么?拜托你别总来骚扰我家大小姐,你毕竟是临安的名人,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
唐慎言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邵青连忙走到前面,掏出了一些铜板。
“在下邵青,今日我和唐学谕一同过来只是想探望一下王老爷父女俩,麻烦小兄弟通报一声,好吗?”
“哦,你就是昨天在城东救了老爷的柳羽刀啊,幸会幸会!这个你太见外了,我肯定不能收的!邵公子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
伙计崇敬的打量了英气逼人的邵青一番后,又不悦的白了一眼旁边的唐慎言,转身就跑了进去,片刻后,他又兴奋的跑了出来。
“我家老爷请邵公子和……和唐公子一起进去,快请吧!”
伙计说到唐慎言又不耐烦了起来,邵青道谢后,连忙带着唐慎言就走了进去。
此时,王家內厅里挂满了白布,在他俩跟昨日牺牲的兄弟上香时,众人都是崇敬的看着邵青,厌恶的盯着唐慎言……
早知道这种情况,我就一个人来了,不过我一个人恐怕连门都进不来吧?
唐慎言正纠结中,王兴那高大的身影马上出现在了大厅里。
“哈哈,今天两位大恩人带着厚礼光临王家,王某有失远迎,真的是太失礼了!”
“王老板言重了,这都是唐学谕的一点心意,咱们今日过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您和王姑娘的伤势!”
邵青见唐慎言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连忙替他说明了来意,而王兴也是个明白人。
“多谢两位公子的关心,王某和小女心兰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大夫再三嘱咐心兰务必要静养,所以王某替她谢谢两位了!”
“这样啊?那……”
邵青见王兴都这么说了,连忙看了看唐慎言,征求他的意见,唐慎言一看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点头笑了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请心兰姑娘好好休息吧,这是我和子顺送来的一点薄礼,请王大叔务必收下!”
“行,既然唐公子这么说了,王某就不客气了,两位应该还没用午膳吧,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多谢王大叔的美意了,最近京城里事务繁忙,慎言午后还有很多要事去处理,要不改日再来打搅吧!”
唐慎言想着既然今天见不到王心兰,那干嘛还在这里吃这顿饭了,干脆下次等她好了再过来!而王兴恰好也没有强留他俩的意思。
“是的,近日整个大宋都会特别的繁忙,那王某只有下次再款待两位了!”
离开了城南后,唐慎言一直埋着头不吭一声,邵青看着他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劝了劝他。
“唐学谕,你要直接回京吗?你这个样子不用午膳的话,下午会没有精神的!”
“哦,我差点忘了,真是对不起啊,邵内侍!今天耽误了你用午膳的时间!”
“不碍事的,在下可以等会再出来吃,现在我的任务是全职保护你!”
“不,这样慎言我会过意不去的,要不咱们就去前面的香满楼用餐吧!”
唐慎言看到前面的香满楼,突然想进去调整一下心情,而邵青却无奈的笑了笑。
“香满楼是文人雅士去的地方,哪里是我这种粗人适合出入的,唐慎言见笑了!”
“邵内侍你……”
唐慎言正想解释一下时,突然香满楼的门口一片嘲杂,一个男子被人重重的从里面抛了出来。
“臭小子,你以为你爹是户部尚书就了不起了,胆敢轻薄若婷姑娘,看大爷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