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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羊汤馎饦肉夹馍

清晨,清透的阳光穿过树林映在湖面上,碧绿湖水斑斓夺目,耀眼的光芒惊起一群刚要降落的翠鸟,叽叽喳喳扑棱着绸缎般的羽毛纷纷逃开去,散落在苇草间愤愤鸣叫。

浓雾渐散,如轻纱般退却,露出高大雄伟的山寨大门,还有山寨后方的隐隐屋脊与袅袅炊烟。

刘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刘娥累极了,做了一个梦。

梦里学校知道她不见了,校长老师们大吃一惊,联系她父母亲却联系不上,刘娥一着急,就醒了。

醒来怔怔的,坐在床上看着灰突突的羊毛毯发愣。

好半天才注意到屋内的摆设。

木屋内饰简陋,睡的床铺和家具野性十足,羊皮虎皮,角落还有一副巨鹿角,搭着一条直愣愣看起来就不柔软的麻布巾。

原来自己真的穿越了。

孙大娘不知什么时候送来的衣物摆在凳子上,刘娥收拾好自己,准备把沾了血的衣裙洗干净。

刘娥来到厨房想拿点草木灰。“小娘子醒啦,”孙大娘忙站起来。

陶锅里水已经翻滚,刘娥看着案板上彻底七零八落的面片,问道:“大娘您这是做啥吃的。”“早食吃馎饦可好啊。”孙大娘脸上的褶子笑起来像朵花,刘娥觉得特别亲切。“我来帮您吧。”

孙大娘忙摆手,“您可是贵客,昨个老身不知道,叫贵客自己动手做饭食,真是罪过啊。”

刘娥看她下面片煮熟后捞在碗里撒上香葱,原来馎饦就是煮面片呀。孙大娘期待的请刘娥尝了一口。恩就是面片汤。她说道,很好,大娘面活的真劲道。

刘娥看着旁边昨夜杀羊剩下的带肉骨架,对孙大娘说,“羊骨煮汤可好?”孙大娘自没什么不好的,忙不迭的洗锅煮上。刘娥看了案板上面还有很多,孙大娘为了这帮能吃的壮汉吃饱,真是煞费苦心。

刘娥挽起袖子说:“吃这个容易饿,我再做点别的。”面团揉匀搓成长条,卷起来压扁,捏成个小碗,让孙大娘烙熟,烙熟之后小碗变成了敦实的圆饼子。刘娥看陶罐里有肉,问道:“这是什么肉?”“这个贵人不能吃,这是猪肉。”刘娥笑了,“贵人为何不能吃猪肉?”

孙大娘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拦不住刘娥把猪肉热好,夹出来剁两刀撒上胡椒粉。面饼趁热饼皮脆脆的时候中间切开,肉夹到饼中,递给孙大娘。

孙大娘咬了一口,饼皮脆香,猪肉没了骚味,像兔肉一样香的不得了。顿时脸上又笑开了花:“我的乖乖,这怎么这么香呢。”“喷香喷香,太好吃了。”孙大娘赞不绝口。

刘娥让羊肉汤大火猛煮,自己在一边擀面皮,面皮切成均匀的面条,这时候羊肉汤的香味已经出来了,葱花切碎撒盐盛出半碗汤。手擀面煮到浮起来就捞出来,盛到羊肉汤碗里。葱香羊肉香还有面香,瞬间随着滚汤的热气散发出来了。

“今早是不是吃胡饼!”

“还有肉汤喝。”

吆喝声由远及近传来,看来山寨里的人都醒了。刘娥带着草木灰施施然洗衣服去了。

“嗯呐,真香啊。”“呼啦啦,这馎饦滑溜溜不坨不软好嚼的很。”

“大娘你咋做的呀,俺再来一个胡饼。”

孙大娘连忙和面加餐,冲他们喊道,“这个大娘一定做得出,保准跟小娘子做的一模一样。”

等孙大娘找到手感摸索着做出来肉夹馍和羊汤馎饦的时候,刘娥与龚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告辞了。

龚美带着刘娥与刘寨主告辞,刘寨主毕恭毕敬,感谢刘娥做的胡饼与馎饦,还有昨晚的鱼片粥,都是一辈子没吃过的好美味。

刘娥目不斜视,冲他微微点头,刘寨主立刻开心的跟什么似的。五十多岁的汉子高兴地跟孩子一样,很难想象这竟是一座山寨的大寨主,简直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仙子、仙子以后有任何差遣,只要派人只会我老刘一声,不论多远,我们都会鼎力相助,为您效犬马之劳。”

龚美有些意外,“刘大哥,你这是。”“哎,龚老弟,这是仙子对我们这帮大老粗的恩惠,我们铭记在心,你不要管。”

刘娥也很意外,“算不得什么。”“不不不,您这么高强的高人,居然肯为我们做饭食,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德,这恩情我们记在心里,您往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说。”“对对,仙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对对对。”

这帮汉子眼里的热切让刘娥微微有些不适应。投宿到别人家,只不过顺手做了点饭菜,结果被人如此感恩戴德,似乎有些太夸张了吧。

刘娥不知道的是,这是一个极其注重身份的年代,官高一级压死人说的就是这个时期。身份地位是一个人无法改变的阶级标贴,江湖中的级别以武力来论高下。龚美的功夫远在刘寨主之上,而龚美说刘娥的功夫比他还高,却为刘寨主他们做饭吃,而且还是这么好吃的饼食,刘寨主感觉恨不得马上有个事情替刘娥做掉,才能还了这么大的恩情。

刘娥只好对刘寨主道:“刘寨主,你看,你姓刘,我也姓刘,说不定我们几百年前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你收留我一晚,我为你们做点我想做的也是理所应当的,就不要见外了。”

刘寨主一听更高兴了,“仙子也姓刘?太好了,咱们可真是一家人,您就是我的祖奶奶,以后您有啥吩咐啊,就更要找我老刘了哈哈。”

刘寨主看来是铁定了心要报这汤饼之恩了。刘娥无奈的笑笑不再跟他硬掰扯。

龚美见状只好应下。待两人马车走远,有个一脸麻子的大汉忍不住问刘寨主道:“老大,这小娘子真有这么厉害?”刘寨主思索了一下点头道:“论内力,不在龚兄弟之下,怎么,信不过龚美,你连我的眼力都信不过了?”

“那她为啥要给咱做胡饼吃,妈呀真香。”

“你就知道吃!这都不明白。”老胡对麻子嗤之以鼻。

“你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为啥嘛?”“为啥?”众人纷纷追问。

“这还不简单,她想收服我们呗!”“啥?”众人都在疑惑中。“老胡说的不错,”刘寨主一脸高深莫测,笑眯眯的道:“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对咱们一伙落草为寇的大老粗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古人说的礼贤下士了。哼,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以后啊,要是我家姑奶奶有任何消息传来,你们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听到没有!”

“放心吧老大,你的姑奶奶就是咱们的姑奶奶,都是一家人。”“对,一家人哈哈。”

刘娥在马车上忍不住问龚美:“这些是什么人?”

“上次你叫我去杀马员外,他们正好帮马员外护卫,被我制住放了他们一马。”龚美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

“我为啥叫你杀马员外?”

“因为马员外夸你貌美。”

刘娥:“额。。。”

半晌刘娥又问:“我叫你杀谁你就杀谁吗?”龚美回答:“是。”

“为啥?”良久,外面都没有回答。

刘娥不问了,这家伙既然是自己的保镖,那么自己的人身安全看起来没有问题。只剩下吃喝拉撒赚钱生存。

过了一会,刘娥忍不住又问:“我们现在去哪?”

“回分舵,”

刘娥心道,分舵看来还有总舵,这似乎是一个严密的组织。自己和龚美的服饰质地还不错,之前密室也不是一般财力所能建造。看起来温饱问题应该不愁。

突然,马车慢下来,龚美聊起竹帘进到马车里来。

坐在刘娥的对面,龚美一字一句的对刘娥道:“小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你不记得任何事情都不要紧,你只要记得,我龚美是你的使者就足够了。我会为你处理任何事情,你只要做你想做的,有我在,无论谁都不敢对说个不字。”

龚美身材比刘娥高一个头还多,青春少年武艺高强,浑身充满着强者的雄性荷尔蒙,对着刘娥说这么信誓旦旦的话,如果换做真正的青春美少女小娥,也许就会感动的生死相许了吧。

然而,龚美现在面对的,是感情绝缘体大龄女青年刘娥。“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刘娥微笑着逼迫龚美:“我不能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就叫你干着干那的,万一有一天你不愿意再为做事,而我又没有别人可以用怎么办?”

“不会有这一天的,”龚美张口想再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我信不过你,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我想下车。”刘娥认真的看着龚美道:“你我可能以前相识,但我现在对你一无所知,我想一个人生活,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

龚美聊起车帘,看着车外的马匹,慢慢的说:“从我出生之日起,我就被训练成宫主的使者,宫主的命令终生不可违背,否则逐出宫外格杀勿论。”他回头看了刘娥一眼道:“你放心吧。”说完就坐回车辕继续加速赶车。

原来是从小就被安排好的保镖啊,刘娥有点放心了,但是回想初见时的一幕,似乎龚美对他口中的小娥并无恭敬之意,反而像是在斥责一个不懂事的少女,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一会叫她小娥一会又叫她公主,尊卑不分。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日的相处看起来,龚美还是可靠的。

还有太多的疑惑刘娥暗暗压到心底。龚美说自己还有内功,也就是说自己穿越成一个拥有气功的武林高手了?刘娥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细嫩光滑,这双手该不会杀过人吧。刘娥胡思乱想一会就脑仁疼,只好不再思索,闭目养神起来。

马车行至日中时,驶入一处山谷,山谷入口狭窄,仅供一车通行。山谷有人把守,龚美在外对答了几句立刻放行。

马车继续行到一处阁楼处停下,刘娥下马车。

“恭迎宫主!”“恭迎大使者!”

黑压压有几十号人头跪趴在刘娥和龚美的面前大声喊道,刘娥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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