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戴久涵严肃的对着那位女子说道。
女子正被一位帝国军士卒拉弓搭箭的对着,只好乖乖下马。
直到此时戴久涵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位女子,女子把头发束起,用个银簪扎着,面容白皙但可能因为刚刚纵马疾驰,脸颊上有着两朵红韵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醒目,表情看上去似乎很害怕。此时天寒地冻,但她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素纱裙,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洁白的裙摆被托在地上和积雪一样洁白,就好似从雪里长出来的一样,在场众人都是久在行伍,哪里见过这样一位肤白如玉的美人,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戴久涵也愣住了多看了两眼,但是眼光一低,他便记起这服饰,正是当日怀苍城上那红衣女子身旁侍女所穿的服饰。
“你是那红衣女子的侍女?”戴久涵面无表情的问道。
那素纱女子有些怯怯的说道:“小女子名唤悦颖正是红月大人的侍女,只因受不了虐待,才出此下策出逃。还请军爷带我速速离去!”
戴久涵听罢,觉的有些蹊跷,随即给了刑满一个眼神,刑满意会,似有似无的靠近了那女子几步,戴久涵转身看向那两个北疆军,这两人都没有红色的眼睛,看起来应该是正常的士卒。
戴久涵问道:“你们为何追逐此女?”
那二人一声不吭,戴久涵又问了一遍,二人反应依旧,戴久涵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人的脸上,这脚踹的极重,位置又十分受力,被踹的鼻血横流,但那人张口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依旧恶狠的看着戴久涵。
戴久涵又把目光朝向了另一个人,那人似乎不像他的同伴那么硬气,竟然有些瑟瑟发抖,戴久涵心中暗喜,刚想挨到近前,却没想到自己对刚才那个北疆军离的太近了,又是侧身对着他,那个北疆军突然发难,本来跪着的身体突然一个滚翻,由于距离近,翻滚的途中正好顺带抽出了戴久涵别在身后的短刀,随即向那女子掷出,这刀又快又狠疾飞而去,可那女子竟然一改刚才的柔弱,身型猛的一闪游刃有余的躲了过去,而刑满却还刚刚反应过来。
戴久涵的注意力都放在旁边那颤抖的北军,以至于自己的腰刀被夺,腰刀被北军抽出时他心中一寒,几乎是瞬间猛的转过身来,双手挡在身前护住要害,但却看到他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悦颖,而且那叫悦颖的女子竟然身手敏捷的躲开了。
戴久涵此时也不容他多想,他一个箭步冲到那北疆军身前,左手直击其腹,但那北疆军却似乎不愿与戴久涵相拼,不躲不闪也是一拳向戴久涵的胸口打来,而自己则是依旧朝着悦颖的方向,戴久涵那里会给他机会,两人互击对方一拳,手往回撤的时候,戴久涵一把抓住那北军的手,往自己这里一带,右手抓住他腰间的皮带用力一抬,竟把此人高举过头顶,在狠狠的砸下。这一招不是军中武技,而是戴久涵早年从家中长辈习得,是中原江湖上的野派技击,那北军根本猝不及防。
这一下摔的地上的雪都被溅起,虽然地上有雪缓冲,但那北疆军一时竟起不了身,正当戴久涵想上前在给他两下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脚下一阵颤抖,还没等众人反应,便突然感觉脚上一空,以戴久涵周围的地面突然崩裂,在戴久涵周边的人,猝不及防的跌落到了地底之下。
戴久涵跌落之时,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伤流出了血,不过好在没有什么要命的伤,他感觉自己摔在了一处平整的地面上,这一下摔得几乎让他昏厥了过去。
戴久涵被冻的一个激灵,然后慢慢的缓了过来,这里很暗他掏出了自己的火折子拧开了盖,一束微弱的火苗便燃了起来。
“戴将军!刑将军!你们怎么样?”左三思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戴久涵抬头看去,他们坠落的洞口差不多有两丈多高,而地上全是散落的碎冰,看来这个洞口是被一层冰给封住的,先前他们就站在那层冰上。
戴久涵大声的说道:“我还好!只是不知道其他人如何。”
上面传来了左三思幸喜的声音:“戴将军!您等一等,我们在想办法救你们。”
戴久涵听罢心里稍安,他赶忙用火折子照着,检查在身旁的其他人,和他一起跌落的还有刑满和三个帝国士兵,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伤口,不过万幸都没有大碍。
而那两个北疆军,戴久涵却只找到了先前和他交手的那一个。只不过他已经死了,被冰锥刺穿了颈子,鲜血流了一地。
而另一个北疆军和悦颖姑娘却不见了,戴久涵把火折子照往周旁,却还是不见他们的踪影,刑满此时正好从昏迷中苏醒,戴久涵命令那三个士兵在这里守着,自己则和还有些迷糊的刑满一起往这个洞穴深处去找寻悦颖。这些北军好似一定要置那名女子于死地。戴久涵心中感觉但那名神秘的叫悦颖的女子很重要。
这个洞穴很奇怪,地面和石壁都太过光滑平整了,不像是天然的洞穴,他们一点一点摸索着前进,戴久涵跌落的位置像是一间让人居住的石室,有床有桌子和石凳还有一个铜杯,除此以外就在无他物了。他们走到门口时,戴久涵突然感觉脚下一滑,他蹲下身来把火折子往地上照去,地上竟是一片血迹。
看起来那两人中有人受伤了,戴久涵有些焦急,这些北疆军的身手着实不错,刚才若是那个北疆军的目标是他,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而那一个女子如果又受了伤,恐怕撑不了了多久。那个北疆军一定不是普通部队的士卒,这些北疆军精锐究竟为何这么不顾一切的想置悦颖于死地,就从刚才悦颖躲过了那一飞刀来看,她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侍女。
戴久涵站起身来,戒备的走出了这间石室的门口,这间石室外面是一个长廊,这长廊的四面非常的平整,很难想象究竟是谁这里开凿了这一切,这是多么大的工程啊。
血迹是往左边去的,戴久涵和刑满就跟着这血迹,这长廊的两边每隔一小段就有一间石室,和戴久涵掉下来的石室别无二致。他们看了其中两间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没有在看,一直顺着血迹走,走到一处斜坡这里,又有一处鲜血,看起来在这里有人动过手,这时斜坡下方有响动传来,两人互望一眼,赶忙走下斜坡。
越往下声响越大,那是两个人动手的声音,偶尔还能停到兵器相交的声音,两人脚上也是更添了几分力道,终于走到了平地,只是那声音却好似因为他的到来而止。火折子能照到的地方很小,戴久涵左照右照都照不到边壁,同时他感觉在黑暗中似乎还有人在看着他,这全然是一种感觉。
“小心!”只听戴久涵一声大喝,把刑满用力一推,自己则借着力往另一边倒去,却一不小心把手中的火折子给摔了出去,也不知道点燃了什么,火势瞬间大了不少,也照亮了周围,在戴久涵刚刚站立的位置后面的地面上,赫然插着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辛亏戴久涵反应快,不然那把匕首恐怕就要插进他的身上了。
这是一个大厅,大厅里的两处分别站着两个人,正是悦颖和那名北疆军,也不知道那匕首是谁抛掷的。悦颖小腹处有一道伤口,她正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持着一把短刀,那是戴久涵被夺去然后北疆军向她投掷的短刀,这女子的武艺竟然高到这种程度,再别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接下了那柄短刀,让别人只以为她是闪躲开的。
那名北疆军则是左手小臂有一道伤口,虽然伤口仍在流血,却没什么大碍。远没有悦颖的伤势重。戴久涵的白鹿刀早已出鞘,刑满则是双手握紧了一口大刀。
“小心,他是北疆军的精锐,黑袍义从。”悦颖说道,她此时神色凝重,和先前那种女子才有的温软判若两人。
那北疆军却不见慌张,而是突然大声的说道:“吾王得道天助,必主天下,神军之威尔等已经见识过了,良禽择木而栖,不如归顺贤主,只要诛杀此女便是大功一件!”
此时火越烧越亮,戴久涵听到北疆军如此说,心中却想的是秦博文,一想到秦博文惨死时的情形,戴久涵心中就涌起一鼓怒气。
白鹿早就抽了出来,他用刀指着那北疆军大声道:“莫要多言,速来受死!”
刑满也举起大刀,与戴久涵一左一右慢慢逼近那名北疆军。
那北疆军手中还有一把短匕,也不知道是藏在那里的,竟然没有被搜身搜出来。眼看偷袭不成,利诱也不行,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似乎还有一些决绝的味道,就在这时突然悦颖发出一声惊呼。
戴久涵还没来及看向悦颖的方向,眼角的余光却瞄到一物向自己砍来,戴久涵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体比想的快,一边尽力侧正身子一边用白鹿招架,但是仓促之下刀到了但是气力没到,戴久涵只感觉刀瞬间就被压开,持刀的右臂上臂被猛击一下,这一下力道极大,戴久涵凭借在战场上的磨砺,借着这道力往侧后一退,此时他定眼一看,就在刚才他站立的地方,刑满正好又把刀从新架起,而刀上还有血珠正在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