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满有些回避戴久涵的目光:“戴将军,我们同为程统领麾下,何苦如此!那些北军你也看到了,那都不是人呐!就算能跑回去,也是苟延残喘而已迟早要死,不如像他所说,咱们一起投了北疆王,不求能荣华富贵,但求能保全性命啊!”
戴久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伤了右臂,已是感觉都无法抬起,万幸用白鹿挡了一下,又穿戴着甲胄及时跳开,不然右臂自此恐怕就要废了。
他怒视着刑满,昨夜突围时后背的刀伤又开时剧烈疼痛起来,加上右臂的疼痛,戴久涵在这个阴寒之地,竟感觉还有那么一丝的燥热。
戴久涵麻利的脱下了自己御寒而用的战袍,本来右手的刀也交到了左手上,依旧摆好架势,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刑满答案。
看到戴久涵的行动,刑满的脸上还依稀那么几丝的愧疚和犹豫已经不见了,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说道:“那戴将军小心了!”
就在这时那北军突然发难,朝着悦颖急去,悦颖小腹受伤,但也只得强撑着应对,大多以闪躲和招架为主。
刑满也朝着戴久涵扑来,他本身长得就很高大魁梧,向戴久涵全力扑来也是颇有气势,手中大刀早已高举头顶力劈而下,戴久涵自知如果比力道难以匹敌何况还是右臂不支的情况下,他左脚一个踏步身型往左,白鹿朝着刑满的右脚就撩去,刑满的右脚连忙躲闪,脚在动则身不稳,大刀下劈的速度明显一缓,戴久涵把身子全部扭向了左边,躲过了这气势磅礴的一击,
刑满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武技,若论在战场上拼杀那他完全可压戴久涵一头,可是若论一对一的单独死斗,那就未必能从戴久涵这占便宜,戴久涵可是从小练武,虽然现在右臂已经无法用刀,但他有一件事就连秦博文也不知道,他的双手皆能使刀,从小长辈便教导他,刀之一物需“长短兼备,攻守相衡。”他未从军之前一直便是右长左短,只是后来从军之后便一直没有流露出这一手。
戴久涵平常在军中只用右手持刀已经是自成一系,但左手刀却还是家中长辈教导的招式,只有攻势而无右手刀的守势,所以这一打起来,便是有死无生,以命换命的打法,刑满用的大刀笨重,在这种打法上总是慢了戴久涵一拍被动无比。
反观悦颖那里,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来历,身法相当高明,那北疆军的速度已经极快,匕首映着火光来回像闪电般的飞舞,但就是难以伤到悦颖,但悦颖终究是受了伤速度越来越迟缓,小腹处的鲜血不停流淌着,眼看也周旋不了几个回合了。
戴久涵尚在和刑满对刀,无暇顾及这里,但那女子也是聪慧,一边闪转腾挪,竟一步一步的朝着戴久涵的方向而来,戴久涵暗暗叫苦,但也无可奈何,悦颖以一个女子之身单独与一个北疆军精锐周旋那么长时间,他实在不敢在奢望什么,那北疆军一个直刺,刺向悦颖的胸膛,动作出奇的迅猛,悦颖似乎是想往左闪避,但是似乎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动作慢了一下,匕首划着胸前而过,悦颖胸口的衣服被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顿时也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液流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目无比。
那北疆军手腕一翻匕首的刀尖又对着悦颖刺来,这一下悦颖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右手短刀朝着北疆军持匕首的手腕挥去,只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悦颖此时已经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匕首插入自己身体的疼痛,而是感觉自己好像是砍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是一声惨叫,悦颖感觉自己的脸上被溅了什么东西一阵血腥味,那是自己的血吗?还是那北军的?她睁开眼睛发现北疆的手已经不在了,而那北疆军的小臂处还被戴久涵的左手抓着,他右手正抓着白鹿刀硬生生的与刑满的大刀对了一刀,这右手本就有伤,右臂的伤口处鲜血都被震的溅射而出,白鹿刀直接被刑满的大刀压了过来,大刀压着白鹿刀的刀身一下砍在戴久涵肩头力道极大,戴久涵连着悦颖都被这股力道推的向后退去数步摔倒在地,戴久涵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那北疆军捂着断口,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除了一开始断手的一声惨叫之后就再也没有叫一声,他恶狠狠的看着戴久涵,因为要忍受痛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也不顾自己的断口血流如注,用另一个手捡起地上自己断手里攥着的匕首。
他二人慢慢的把戴久涵和悦颖一起逼入了死角,此时的火焰越烧越旺,火光也越来越大,把众人的影子照在了墙壁上,那刑满和北疆军的影子看起来好似冷血残忍的恶狼,正要把戴久涵和悦颖给生吞活剥。
戴久涵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勉强把刀一架护住了身后的悦颖,悦颖此时也已经虚弱的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着。
就在戴久涵决定拼命的和两人其中一人同归于尽的时候,突然北疆军的咽喉处刺出一刀,刑满反应极快,刀一横回头就是一个横斩,他背后的那人被这一逼,只得往后急退。偷袭的人是左三思,这支队伍里也只有他才有本事不被这二人发觉而偷袭得手,刑满转身回斩,后背便暴露给了戴久涵,几乎是刑满刚刚回砍站定,白鹿刀就从他的后背捅出了前胸。刑满慢慢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身体也慢慢的软倒在地。
左三思看刑满已经倒地气绝,连忙跑了过来关切的说道:“将军!你怎么样?!”
说完还撇了悦颖一眼,却是看了一下就立马收回了目光不敢在看了,戴久涵看到了他的反应让他把自己的脱在地上的战袍拿来,然后在把战袍往悦颖的身上一盖,悦颖的衣服刚才就已经凌乱不堪,胸口处的衣物更是被划了开,虽然血流了不少染红了一片,但是里面的酥胸到还是可以一看究竟,所以左三思才不敢多看。
后面又有几名帝国军士兵赶到了,看到地上刑满的尸体都有些伤感,他们不知道刑满背叛了帝国,戴久涵也没有多提什么。
戴久涵吩咐众人把已经快要昏迷的悦颖移到一间石室去,自己却不顾伤势开始仔细查看这大厅。这个地下的大厅毕竟太奇怪了,什么人会在地下修建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工程量不小。
戴久涵做了个简易的火盆,用刑满的战袍为燃料,照亮了整座大厅,整个大厅除了进来的斜坡外再没有其他的出口,大厅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墙壁上有一些古朴的壁刻,刚才打斗的很急,火光又弱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壁刻。现在仔细看来,描绘的似乎是一颗大树,这颗大树上延伸出来有很多像藤蔓一样的东西,向四周散去。
这幅壁画上所描绘的东西非常简朴,也看不出什么想表达的意思,这里估计也就是个曾经被盗过的古墓,当务之急还是赶快逃命才是。
戴久涵吩咐杀马取肉补充粮食,又让其他人顺着用战袍做成的绳子下来,他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又布置了几个人在上面放哨,众人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暂时的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