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玉佩成了上官染手里的烫手山芋,即带不出去又不能藏太久,一整个白天上官染都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担心月城光趁她前脚出门,后脚就派人来搜查。
深夜,上官染熬住还没睡,再不见冬雪来,她就沐浴完准备睡了,正在上官染打盹间隙,一道身影窜进了屋里,“冬雪,我就知道你会来。”上官染从浴桶里站起身,急忙掏出玉佩递给月城羽。
“玉佩你拿到了?”月城羽一脸质疑。
“当然,快不快!你快看看玉佩是不是真的。”
刚接过手,还没等月城羽验别真伪,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进来,吱吱呀呀乱比划一番,月城光来了!上官染赶紧叫宫女去门口拦住拖延时间。
“搜。”月城光一声令下,两个侍卫一脚踹开房门。
“我正沐浴,喂,你们这是做什么,皇兄。”
月城光两指一点,瞬间万千剑影飞旋在屋内,刹那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刺入浴桶,溅起层层水花,吓得上官染连眼皮都不敢眨,坐在浴桶里一动不动,偏差一丝,就要见阎王了。
“任何角落都不得放过。”掌心一收,浴桶里的花瓣又恢复了懒懒散散漂浮的模样。
“皇兄,是在找谁?羽儿看能不能帮上忙,他长什么样子?男的女的。”上官染双手全将花瓣拂拢胸前遮挡裸露的身子,只露出个脑袋,眼珠子盯着水面的涟漪,月城光见状随手扯下挂在屏风上的外衣披在了浴桶上,刚好能遮满整个浴桶上面。
十来个侍卫涌进屋里,到处东翻西找,连一个小花瓶都不放过,也要瞅出个人来。
“启禀祁皇,没有。”找了一番没有见着要抓的人,明明见人进了公主屋里,怎么会不见,侍卫也是难以置信。
月城光眼底闪过失望,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疑惑的目光看向沐浴桶里的上官染,随即率人离开。
听到他们走出房门的声音,上官染隔着一层衣料喊道:“下次能不能先敲门再进来。”
人一走,服侍的宫女连忙合上房门,身着宫女服饰的冬雪开口道:“多谢上官姑娘。”
“幸好有多的一套宫女衣裳。”原本是上官染要来自己准备溜出宫穿的,一直没机会派上用场。
“姑娘胆子真是大,明目张胆哄骗月城光,若是被发现这一屋子的人都的死。。”
上官染两手一摊,放在浴桶边沿,说道:“我刚吓的魂都快没了,他平日连人都不看一眼,更别说宫女,我就赌他这一点。”
“这事一过我会救姑娘走。”
“我的事你不用管,在哪不是待,何况还管吃管住。”
“月城光做事向来阴狠,不留余地,在他身边姑娘还是谨慎行事。”
听到冬雪的劝慰,上官染思绪陷入沉思,什么时候自己的要求变成了仅仅是“活着”。
冬雪趁夜走后,上官染提醒宫女,让她们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刚离开不久,月城光走到半路突然折身回上官染宫殿,一脚踹开房门,惊的上官染猝不及防,不小心滑落了手里的木梳,宫女赶紧上前拾起,月城光手指一指,两个侍卫得令上前掰开两个宫女的嘴巴作检查,没有舌头,脚上的铁链完好无损,没有动过的痕迹。
“皇兄,你是不是想羽儿了?这才不见多久.....”一头乌黑的秀发瀑散在腰间,纤细的手指调皮的在胸前玩弄一撮头发,清丽的眉目间透出万种风情。
“人在哪?”
“什么人在哪?羽儿听糊涂了。”上官染不敢直视他,说话时看向别处。
“屏风。”
“屏风没有其他人,祁皇可能看错了。”
“人,全部带走。”
宫女们丝毫没有反抗,没有叫喊,没有跪地求饶,似乎一切都麻木了,顺从的被押走。
“皇兄,你明知事情和她们无关,可否放了她们。”
“你再说一句,我杀了你。”一手捏住上官染脖颈,警告她。
又是一个不眠夜,整个宫殿空落落的,思考一夜上官染决定就算是死,也要去见月城光,求他放人,可惜连面都没见上,直到上官染说用月城羽的消息作交换,月城光才让宫人放她进殿。
上官染一进殿,月城光屏退了所有人,“皇兄可不许说话不算数。”
“说。”
“我要先见人。”
月城光一拍手,殿外一一闪现了四个人影,一个宫人分别呈上了四样物件,上官染认得那是她们身上的贴身物件。
上官染将知道的关于月城羽的事告诉了月城光,避重就轻讲了大概,“皇兄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人在殿外。”第一次听到她说自己是宸国人,月城光一丝难觅的眼神看向上官染。
“谢皇兄。”
当上官染出殿门,映入眼帘的是扔在地上四具冰冷的尸体,刚刚看到的人影都是别人装扮的,上官染双腿无力,瘫软在地上。
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明显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脚上的铁链还没取下,锈迹斑斑的锁住枯瘦的脚踝,身上的鞭痕足让人皮开肉裂,禁不住的泪水落滴在青寒的石板上,过去的事一一浮现在眼前,她还想着还她们自由,如今又是自己毁了她们的梦。
“你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太感情用事。”冷笑的语气似一把利剑插进了上官染的心里。
“钥匙给我,打开铁链的钥匙给我!”几乎用哭着喊出来。
“给她。”旁边的宫人立即躬身将钥匙递给跪在地上的上官染。
上官染拿过钥匙,拼命支撑自己双腿站起来。走到尸体面前,近看才发现其中一个宫女的下身衣裙上印上了一大片血迹。不用问也知道,看守的那些畜生做的事,上官染脱下自己的衣裳搭在她上面,生前不能体面的活着,死了也得有尊严。
“本皇命令你!不准哭!”上官染的哭声让月城光心里无比烦躁,勾了他最不愿想起的事。
上官染侧身看向他,泪水沿着清秀的轮廓划出优美的弧线,“不准哭!再哭,杀了你!”
“你除了杀人还会什么?除了皇位你一无所有,没了皇位你就是一条虫,一条可怜虫!”
一道鲜红的身影从上官染眼前闪过,拧起她衣襟,四目对望,又松手一摔,将上官染扔在地上,月城光说道:“我是祁国的皇,祁国的皇只能是我,只能是我!我要谁死谁就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