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特助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应该没有。”
要是一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爱人要和别人结婚,绝对不会那么平静。
景易知安心了一些,迈下台阶,王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老板,您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安木槿能听能看,景易知和凌薇要举办婚礼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传遍大街小巷,就算有心要瞒,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脚下一空,景易知差点摔下台阶,王特助赶忙扶住他,表情有些愧疚,景易知站直身子,“先想办法瞒着吧,等有机会,我会和她好好解释的。”
一架飞机在医院上空呼啸而过,景易知抚上心口,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但不知怎得,他总有种隐约的不安。
景易知独自开车来到安木槿家附近,步行走进小区,每个单元门外几乎都堆着破旧的家具和衣物,再过不到半月,这里就要被拆迁了。
循着手机里的地址,景易知站在一栋楼前,望向某个楼层,暗自盘算着哪扇窗户是属于安木槿的房间,想象她现在在做什么,是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还是伏在书桌前画着设计稿。
安木槿当秘书时,景易知偶尔会偷看,想起她低头盯着报表,咬着笔头微微皱眉的样子,景易知在寒夜中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安木槿,等一切结束,我就把真相都告诉你好不好?
景易知盯着一扇窗户问道,好像确信她就在窗后听自己说话一样。
几日后,沈慧完全接管了恒世集团。
她直接开除了不喜欢的几个高管,那几个人都是跟了景绍江几十年的老伙计,这种祸患绝对不能留。
她本想从‘幸福里’项目的账户上拨调资金,却发现连一分流动资金都没有。
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景易知将所有款项都用在了预购建筑材料上。
无奈,沈慧只能东拼西凑,才好不容易挪出些钱,她赶紧联系白家的人,问之前的项目还能不能投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迟疑,随后又连忙答应,定好交易的具体地点。
按理说,这么大的一笔投资,在公司这种公众场合签约会比较保险,但沈慧是公款私用,只能约在一家酒店。
到了那天,沈慧按时去了约定的地方,喜滋滋推开门,看到端坐在会议室正中央的人,她脸色变了变,“怎么是你,白家人呢?”
景易知十指交叉,双臂放在桌子上,冷笑着说:“白靖江涉嫌金融诈骗,今早刚被警察带走,你怕是没机会赚钱填恒世的窟窿了。”
沈慧心虚地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景易知冷哼了一声,从桌后站起,“一个月前,我已经调查了恒世的账目,沈慧,这三年来,你私自挪用公款用来投资,亏空了不少资金,要不是我拦着,这几百万也得让你打了水漂!”
沈慧脸色难看,连连退步,转身想逃跑,面前的门被打开,景绍江坐着轮椅,被人缓缓推了进来。
沈慧吓得瞪大了眼睛,手指向景绍江,颤抖着问:“你……你不是死了吗?”
景绍江阴沉着脸,怒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是吗?”
沈慧跌坐在地,摇着头自语,“不会的,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
景易知走到沈慧身旁,睥睨着她,“是减慢心跳的药物,我猜你应该没仔细检查吧。”
谁都会害怕死人,更何况是死在自己面前,沈慧只是匆忙探了探景绍江的鼻息,他有中风后遗症,会被气死也很正常。
景绍江看着沈慧,眼神中有怒气,也有心痛,“当年,是你说怀了我的孩子,找上门来,事后,你又说孩子生下来就死了,我因为不忍心,没有确认,现在想来,你根本就是在撒谎,沈慧,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竟没看出你心思这么狠毒。”
沈慧不甘心地抬头,“那你呢?我伺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还是处处提防着我,还假死骗我,你口口声声说不离婚,等你老婆死了,不还是照样娶了我,景绍江,你和我一样,都是冷血动物!”
“你说什么?我妈她……死了?”
景易知听到这番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母亲不是失踪吗?
沈慧冷笑,“这么多年你都找不到任何下落,是因为她早就死了,她的葬礼,也是你爸瞒着你偷偷办的。”
景易知脚步踉跄了一下,指着沈慧,质问景绍江,“她说的,是真的吗?”
景绍江沉痛地叹了口气,他此时已是老泪纵横,“易知,你妈她,在十年前就已经跳楼自杀了,在圣诞节前三天,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
“别说了,别再说了……”
景易知伤心地喊,他捂住自己的脸,一时间心头千丝万绪。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母亲是抛弃了自己,离家出走,虽然不间断地寻找她的下落,心中却始终带着怨恨,可没想到,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强忍住心痛,景易知整理了情绪,他恶狠狠地对着沈慧说:“你挪用公款,亏空账目,还买通人替换施工材料,造成工人死亡,做下这么多恶事,你就在牢里等死吧。”
沈慧突然激动起来,“不,你不能抓我,我是恒世集团的总裁!”她慌忙站起,往门外跑去,早已在外等候的警察冲进来,制服了她,沈慧手中的箱子掉落,现金撒了一地,她死命挣扎,“我的钱,我的钱。”
警察架着沈慧离开会议室,走廊里不断传来她杀猪般的嚎叫:“我是恒世集团的总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等一切恢复寂静,景绍江想说些什么,“易知……”
景易知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酒店,景易知刚上车就接到了凌薇的电话,她试探地问:“订制的婚纱和西服做好了,你有时间来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