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听到谢逸飞的惊叫,心中已知他遭了对方的暗算。不敢犹豫,二话不说,推开门冲出去。
只见谢逸飞跌坐在地上,右臂受伤,鲜血洒出,将道袍的上身都染红了半边。
那矮汉子正站在离他十几丈的不远处,用布巾包着受伤的一臂。
两人见他出来,齐齐脱口惊叫一声:“林封!”
只不过矮汉子的叫声带着一种深深的狠厉。
林封忙问谢逸飞道:“谢师兄,你没事吧?”
谢逸飞坐在那里,表情痛苦,十分不自在,他正想说话,忽然那矮汉子扬起左手,就是两道法光,嗖嗖朝林封射来。
林封立马运起竹剑,他经过一夜的休息,此刻已经是法力充沛。
剑一挥时,早已有两道青芒,先后如流星一般追去,与那矮汉子的法光撞在一起,互相击个溃散。
两个便互相斗将起来,斗了数个回合,胜负不分。
那汉子虽然修为高于林封不少,但怎奈身受重伤,又被他拿走自己所有法宝,只能凭空御使法力对敌,一身修为大打折扣,于是渐渐发现打不赢他。
林封也发现了此处,信心大增。闪过他的功击,对他道:“你今日奈何不了我,赶紧走吧。”
汉子见他的剑光威势不小,自己不能力敌。正心思退意,忽然见到旁边受伤的谢逸飞,心中一动,一个纵身朝他而去过去。
谢逸飞见他飞奔而来,见状不妙,忙取出剑,勉力发出两道剑气。
这剑气十分虚弱,矮汉子冲过来时,身子丝毫不减速,伸手砰砰两下,就将其弹飞出去。
他一上前,早把谢逸飞揽在臂中,一手扼住他的脖颈。谢逸飞手中的剑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封大叫一声:“不要!”
矮汉子犹如一只困在笼中的凶兽,狰狞地对林封吼道:“把我的储物袋还给我。”说着手里光华闪动,眼见就要对谢逸飞脖子要害下手。
谢逸飞被他钳子一般的大手紧紧扼住脖子,脸上涨得通红,惊得直流冷汗,气喘不已。
林封见状,只得道:“好!好!你不要对我师兄下手,我去拿你的储物袋出来。”
说着便去屋里取出了他的储物袋出来。
林封将储物袋拿在手中,给矮汉子看个仔细,一步步挪动脚步走上前去。
矮汉子又大叫一声:“把你的竹剑和轩辕鼎扔了!”
林封听他说话,犹豫起来,心想这下可糟了,以他的浅薄修为,又作为一个尚未炼化法宝的修仙者,法力便不能出体,而现在手中法宝一丢,法力的载体便没有了。自己便如同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一般,岂不是任人宰割?
但是矮汉子见他迟疑,又疾言厉色地一喊:“还不照做?我看是你的法宝重要,还是你师兄的命重要!”眼看便要出手,林封无奈,只得照做。
他把手中的竹剑远远扔开,剑扑落到草中。刚要掏出怀中的轩辕鼎,那矮汉子紧张地盯着他的手中时,异变突生!
只见谢逸飞手肘忽然往后狠狠一击,这一击出乎其他二人的意料,来得又快又重,正击中在矮汉子的下腹上。
谢逸飞为何突然发难,偏一肘击在他腹上?这里有个说法。人的下腹有个丹田,乃是人体内周天循环的的最根本处。下丹田里有个气海穴,修行者所有修炼出的法力,均储存在气海。而要驱使法力,不论你有多大的神通,都要从气海引气,才能激发而出,使出种种法术。只要修仙者的气海被击中受伤,全身经脉受阻,引不出气来,那么便会立即有片刻法力全失,若是手中没有别的护身之物,那么如同一介凡人般脆弱。
谢逸飞身为一顶一的修炼天才,自然深明其中义理。他本是不服输之人,好处处与人争胜,这一次突然被对方暗算,受伤之下被制住要害,本就十分不忿,因此当他被扼住脖子时,心里便想到此处。
他宁可冒着生命危险给对方一招,也不愿意林封将法宝丢弃,使两人顿时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于是他暗暗算准矮汉子的气海位置,等到林封掏出轩辕鼎,趁那矮汉子紧紧盯着林封手上动作时,便一击出手。
果然矮汉子吃了这一击,顿觉全身法力一溃,他大吃一惊,心叫不好。
谢逸飞却趁着他法力散去之时,使劲咬了他手一口。
矮汉子吃痛,下意识一松,谢逸飞便解脱出去,一个翻身躲了开来。同时嘴里冲林封大叫道:
“快!快!”
林封哪里知道谢逸飞要有此举,初见两人这一番动作,还不明就里。
及见到矮汉子吃痛弯下腰去,谢逸飞逃出魔爪,朝他大叫之时,当即反应过来,全身法力倾注轩辕鼎,一道白色鼎光随手飞出。
这是林封真正能驱使轩辕鼎之后,发出的第一次攻击。
这一下着实惊人。只见这鼎光横约数丈,势如蛟龙,带着一股气势汹汹的灵压,长虹贯日一般朝矮汉子横扫而去。
可怜那矮汉子尚未反应过来,倏地一觉腰中一凉,便就此被鼎光飞掣而来,将身体斩为两段,当场横死。
林封方使出这惊天一击,立时觉得殚精竭虑,法力见空,见有如此大的效果,自己惊得呆了。
他一见那矮汉子被斩杀,心里还惊悸不已。转眼见到谢逸飞滚落在草丛中,想起他还受了伤,忙上前去扶起他,问道:
“谢师兄,你没事吧?”
谢逸飞被他扶着,脸色颇不自然,沉默不语。
林封知道自己又杀了人,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胡乱嘟囔道:
“他死了……这可怎么办?唉……这下可好,你偏要来找我,这下又闹出人命来了。”
谢逸飞也是从险处逃得一命,自然心里也受冲击不小。但是他爱面子,听林封兀自一通念念叨叨,强撑着怒道:
“你慌什么?你本事确实不小,不过也别这么没胆子,修仙者与人争斗,只要出于自卫,杀人也没什么。”
林封听了他的话,才镇定一些。又见到他臂上的伤口仍流血不止,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你受了伤!”便忙回屋里去拿止血的药和纱布。
一旁的林老头还站在田里。他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略欠灵光,眼见方才孙子三人站在远处,嘴里说的什么话听不清楚。
后来又见药田里一阵光华乱射,击得残花碎叶,在田中翻飞,其中一人倒下,他才慢慢赶过来。
他看一人受伤,一人身死,大吃一惊。等到林封出来,两人帮着把谢逸飞的伤口处理好,听他说了事情的缘由,才惊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