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邑兄弟二人回到岐山,即与阮伯来到阮地周人战俘耕作地,开出沟壑,将战俘开垦的耕地平分,命名这个地方叫做共地,以示共同监督,并铸造宝鼎以立约。之后半年,邰地、毕地的周军战俘军官和小户都要求实行西伯之策,石玄、泰逢趁机都带领战俘到郊野开垦荒地,司土官也没法禁止,只能在田赋自治的问题上丝毫不妥协。但这样一来,姜尚反而没能吸引多少人口迁来他的小邑。
第二年年初,帝辛准备去大邑郊野举行郊祀,由于宗伯阵亡,少宗伯一人不能完成,只好请出了保章氏与冯相氏前来主持祭祀。大队人马牵着牲口,战车上举着大常旗,浩浩荡荡去了郊野。在郊野摆好祭坛之后,少宗伯、保章氏与冯相氏三人在祭坛主持,帝辛左边王后、右边莘妃,由司命官、司门官随行,在一旁战车上虔诚肃立。王后对帝辛说“这次由仙师主持祭祀,即使如去年年祀一样出现兵灾凶兆,也一定可以当场找到应对之法。”
帝辛还没回答,莘妃就插嘴说“大王去年战胜东夷,四方边患已平,还有什么凶兆嘛!”
王后气的瞪眼说“我在提醒大王要有忧患之心,你插什么话!”
吓得莘妃急急缩在帝辛怀里,口中连声叫“大王!”帝辛连忙抱住她俩,劝止说“好啦好啦,不必争吵啦,两位美人一人助我征战杀敌,一人与我取乐分忧,都是我少不得的心肝!”
祭祀开始,少宗伯带领祭坛周围的士兵手举火把,点燃了柴燔,然后站在一旁,保章氏与冯相氏则上前将玉璧悬挂在牺牲身上。就在青烟上升于天空之时,一阵怪风突然吹得青烟歪斜、火把跳动,保章氏与冯相氏虽然觉得奇怪,却都认为可能是一种凶兆,都密切关注。
突然,柴燔中的火焰轰的一下冲出了两条火龙,近前正在往火中投入牺牲的保章氏与冯相氏两人根本没想到躲避,瞬间就被火龙击穿,但两人虽然重伤,却仍然灵敏,急忙往后跳出祭坛。柴燔上的火焰突然也青黄光芒四射,遮住了整个祭坛,两人刚跳到半空,只觉得全身被光拉扯住一样,居然被定在半空无法移动出祭坛,而亮光刺眼,根本无法查看周围。
少宗伯也困住火光中,他被火光罩住,虽然离柴燔很远,却觉得全身发热,像要爆裂似得,急忙要附体在地上逃走,刚走了几步到草丛中,没能出火光,浑身就被草丛中伸出来的疾气绑住,无法动弹。
冯相氏拔出玉尺,指着天空星纪方向,便要疾行而走,却没能提速,仍然被火光扯住,缓缓移动,又试了蓄积地气冲出火光,仍然不济事。保章氏也是如此,但他一察觉仍旧无法移动,便急忙握聚积了时辰气的玉璧在手,四肢猛地在空中一振,一下挣开了火光束缚,移动到了火光之外。但冯相氏却只能伸出短剑,以疾气牵引自己出去,但就这一缓,柴燔中冒出一条人脸火龙,前爪化尖刀,一刀划断了他的脖子,瘫软在半空中。
火光之外,司门官已经切断帝辛及其王妃周围的草丛地脉,布下门阵防御,望舒飞身半空,朝火光抛下夜明珠,把火光吸去了大半,火光范围开始缩小。而逃到火光之外的保章氏则遭到了从柴燔里冲出的人面火龙喷火冲击,虽被他以玉璧散开火力,但却仍被火龙身上发出的黄白火光罩住,又感觉无法移动,浑身要炸裂一般。但这次他知道怎么攻击了,不等火龙利爪接近,就被他以玉璧指向正北鹑首星次方向,一下冲出火光,落在地上。但这一用力,他伤口发作,禁不住口吐鲜血,火龙随即又跟上来从头顶扑下,黄白火光先把他罩住,他只好举起玉璧指向正北鹑首星次当空的火龙头,玉璧化长剑刺出,火龙稍微反应,躲过头部,身体还是被击穿。
保章氏附在长剑上,越过火龙,正要回到地上,一个在祭坛边的士兵突然飞身而上,手持的火把化剑直刺过去。但是,附在草地上多时了的司命官早已看在眼里,这时他也借地气上升之力附在剑上刺出,那人完全没有注意地上的突击,被刺穿腰部,却不能刺进去。那人被这一推退到了十几步之外的高空,他反应过来,手中火把化剑挡开司命长剑,那剑立即被尘埃封住,直坠下去,司命则已经离开长剑,佩刀刺出。那人大喝一声,全身一振,青黄火光化作黄白,司命立即感到炸裂之气扑面而来,如万刀穿身一般,手中佩刀当即被震飞。他急忙双手双脚推出,顺着这炸裂之力急退,分散力道,身体则如一颗陨石一样坠到地上去了。
这时保章氏已经在地上移动到了帝辛处,那条火龙则受伤而逃,只有下等仙人率领士兵去追;而望舒在高空以夜明珠指引,射出了金箭,但那人根本不理会,直接朝帝辛所在俯冲下来,尾随他扫过来的强光照在他身上,反而被他身上所发的光芒吸收。黄白光芒更加耀眼。
司门官在地上以旌节立地,加强了门阵防御,那人的剑也只能刺入移来附近土壤所化的门墙,悬在空中,不能刺穿。那人便大喝一声,长剑火光四射,剑上的热气透过土壤门墙传递到门阵之内。帝辛与司门官顿时觉得全身灼热,帝辛抱住大哭的莘妃,急切的大喊“王后!司命!”
司门官急忙一抖旌节,上面的羽毛化作一只罗罗鸟,展翅把热浪带到空中,然后飞身而下来抓阵外的那人,但刚一近前,就被他身上瞬间发出火光炸飞。
这时,望舒把一颗黄色夜明珠射入门阵旁边,她在高空以夜明珠聚光射向那人,门阵外地上的夜明珠也发出光束与高空的夜明珠连接,并引出一道强光射向那人。两道强光汇聚在半空中那人身上,他虽然凭浑身火光吸收掉了热气,但仍然被挤压得身躯扭曲,就要从腰间折断,他急忙取出苍玉将两道光束引接在一起,再以苍玉化飞箭,蓄积头上光束的天气之力压制了地上光束的地气之力,射向地上的夜明珠,把它击碎。
门阵外的保章氏则不顾身上流血不止,趁机以黄玉投掷,插入门阵附近,将地底下的冬日地气引入门阵内,立即使阵内热浪消散,帝辛则喊“好了!众仙人不要走了刺客!”
保章氏正好在那人身后的东面,这时便移动到天上星纪位置对面,以玉璧化剑,急速朝正西方刺出。那人已经看到阵中热浪被灭,便以剑复化为火把,投掷于地,借这一坠之地力,急速飞身上空,躲过了这一击。保章氏一击未中,剑钉在司门官所布下的门墙上,被脚下沟壑和草木扯住,气喘吁吁。
这时,那人插在地上的火把发出热浪驱散了地气,所过之处,门阵周围的草木也都烧毁了,使保章氏无法借地气逃走,他和帝辛等人都被压在地上,抬不起手来,只有望舒在空中仍然以光束跟着那人,虽然伤不了他,却也在吸收他身上的火光。那人也顾不上去攻击望舒,只在半空持佩刀,便飞身而下要袭击保章氏,突然斜下方有数道疾气刺来,虽然疾气不够强,不能伤他,但他手中的佩刀被击落。
原来是司命官趁他火光减弱,偷袭他,随后又以身体撞来,把他撞飞到高空,自己则立即借这一撞弹开,避开了他身上的火光。而少宗伯早已恢复行动,这时在半空中以大常旗变大,朝他盖来,但他浑身火光,风不能透,自然也就无法入侵魂魄,众人只能望着他从容从云中远去了。
仙人带领罗罗鸟追了一会,回来报告说那人似乎并非御风而行,只有罗罗鸟能追上,但被他击杀,掉落下去,司门官听说那人走远,便出了门阵,扶起门阵外奄奄一息的保章氏,吩咐急速送回救治。王后扶起司命,看他手骨、脚骨震碎,不能举动和行走,便问“是热气灼伤吗?”
司命官思索的说“应该是夏气,此人精通天地气、冬夏气的御使。”少宗伯让士兵抬来冯相氏尸体,对帝辛摇了摇头。帝辛叹了口气,将怀中昏迷的莘妃放入战车中,叫急速带回宫中。司命、王后都守在重伤的保章氏身旁,他心脏贯穿,只以自身法力调节气血勉强维持运行,少宗伯在一旁以活的鲇鱼引魂治疗,再以新鲜牛伤草止住流血。王后问“此人既通天时地气,又精于运火术,还能激起自身感应而动,到底是何方仙人?”
保章氏缓缓的说“看他御使的火龙藏身于柴燔、火把,应该是以取火之术为根本的,但为何会精通四时之气,这就不知其来由了,我等星官并非通达驭使天地星辰之气的唯一途径啊!”
司命便说“师父您精通的十二辰之气,似乎此人无法破解?如若不是师父没有带上蓄力之宝,此人哪能逃脱!”
王后说“此人果然主要是冲着两位仙师而来,会不会是任伯?”
保章氏叹了口气“唉,难说啊,此人虽然不懂时辰之气,但既精于取火,日后便有可能调节冷热,转换四时,变换时辰自然不在话下,我二人在东夷战场杀人既多,又多次显露身手,迟早招致杀身,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转向王后说“可怜你师父连今年的预示都没有等到,就差那么一点就可得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凶兆了!”
王后听到这话,止不住的抹了一把泪,良久,才对少宗伯说“祭祀未完,可看出什么预兆吗?”
少宗伯说“祭祀不完成,神魂无法聚集,玄鸟也无法招来,以示众人。”
保章氏便说“无论吉凶,都可从刺杀越来越容易来推知今后可能之凶兆,特别是在有些仙人激发经脉之术大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