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酒正官把苏侯与其弟子押了过来,原来,他因为受伤,留在后军看守苏侯及苏人战俘,这名弟子一到后军就被他擒住,逼问之下,才知道苏氏兄妹来偷袭帝辛,便连苏侯一并带来交给帝辛发落。苏侯看到一对儿女被捕,颤声说“你们怎么这么傻呢?在都邑里等着鬼方军队来营救不好吗,为什么要跑来救我?”
苏氏兄妹都低头不语。
帝辛便说“苏侯,这下可由不得你不投降了吧,现在不但要把你们迁走,还要将你女儿赐死!”
苏侯听了急忙跪倒说“大王!我儿女是为了救我而来,并非有意行刺,可否看在我女儿年幼不懂事的份上,饶她性命!”
“不可饶恕,杀我卿大夫司门官,一定要刑法处置!”
苏侯看不能以情说服,索性大骂“帝辛,你殷人难道不知廉耻的吗?先是以三位仙人困住我,现在又以众位法力高强的上仙抓捕我一个未满十二的小女孩,你讲不讲道义!”
帝辛听了也觉得处死一个小女孩似乎有些过了,便说“你女儿年龄虽小,但是行事毒辣,再加上仙法高超,不能留下后患。”
苏侯又磕头说“若能留下我女儿性命,我愿意遣送她为奴,她修习仙法的天资在我族人中无人能及,以后长大,必能为大王效力!”
帝辛犹豫,司命官便说“大王,此女能破伊耆氏也破不了的司门官之门阵,确实了不起,可收在我麾下为奴,我会驯服她的。”
王后也说“处死一个好苗子,是可惜了。”
帝辛看到苏侯又磕头,便说“好吧,虽然饶恕你女儿性命,但要在宫中为奴,身体不得自由,且终身不得回到你族人领地。而你族人,就随我迁入王畿吧!”
帝辛大获全胜,留箕侯守住苏地,这时苏侯因为受刑,已经身体残废,不好行动,便派苏子集合苏人,举族前往王畿。在战俘营中,苏女看着苏侯手脚残废,便对他哭着说“帝辛如此用刑,待我以后在宫中得到机会,一定再行刺杀!”
苏侯哀声说“女儿啊,现在不能纠结仇恨了,之前我不肯投降,是因为你与你哥哥天赋极高,又有鬼方军在北方虎视眈眈,这样即使不能打败帝辛,也可保存实力,以图日后。但现在你们兄妹二人被擒,商军势大,这就只能投降顺从他们了,以图日后为我族兴旺打算。”
苏女说“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只是凭人多而已!”
苏侯又说“唉,你年纪还小,老是争强好胜,其实在仙法上你肯定是无人能及的,只是你只有一人,仙法再强也没用,一切都要为族人兴旺考虑!”
苏女边点头便哭诉“父侯,我已经很多天没能洗浴了!”苏侯抱住她的头,泪流满面的说“唉,你以后在宫中可更是要受苦了!若不能忍耐,怕是还会有性命之忧!”
司命官随帝辛大军一回到大邑商,川妃就来了,司命高兴的去迎接,出门一看她只是带了一些东夷侍卫,并没有女儿随行,高兴被浇灭了一半,冷冷的说“看来你这次来还是不打算久居于此,是吗?”
川妃淡淡的说“我此次来只是为大王送来训练好的东夷士兵的。”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川妃看他左肩没有带肩甲,便咬着嘴唇说“你伤好了没?”
司命讥笑她说“你不会每次来都是为了问我伤好了吧?”
川妃心一软,靠着他说“我虽然不甘心与你久居在这里,但还是会担心你的安危。”
司命冷冷的说“那就应该留着不走,比我们夫妇二人仙法高强的仙人屈指可数,有什么是不能应付的?”
川妃轻轻的说“好吧,待这几年你们有了对抗黎人的实力,宫中不再危机四伏之后,我便搬回来住。”
司命听了缓和下来,把她迎入内屋,两人一年未见,激烈的翻云覆雨了一番,川妃躺在床上,抚摸着他受伤的肩膀说“看来我离开之前跟说你的都应验了,在大王身边要随时高度警惕,你看,连一个小女孩都可伤了你。”
“你不用劝了,我是不会离开大王的,尤其在这时候,二十几万苏人迁到王畿,正是用人之际,绝无可能离开。”
“但这也是黎人最会对大王行刺的时候,你这下无论在宫中还是外出行军,都是很危险的。”
“放心,我和宫正官都会脉络之法,现在王宫中连一只罗罗鸟都飞不出去。我等一下还要去监视那个行刺的苏女,你去看一下就知道,如她这般天资聪颖的小姑娘,也破不了宫中的阵法的。”
“你还把行刺使你受伤的女孩给收在王宫中了?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她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虽然她跟你一样,也是背着故土的仇恨作为女奴羁押在此的,但我一样会把她驯服成大商的人!”
川妃感叹的说“你不用再用旧情绑住我了,我说了,这几年过去了,形势好转,我就会回来。”
“那你去不去呢?”
川妃点了点头,她不想放过这个怀念跟司命一起执行任务的好机会。他们来到王宫内舍,便等候宫正官,要同他一起去看苏女。川妃得知有宫正官在,心中暗暗失望。宫正官到了,看川妃也在,一愣,便笑着对司命说“嫂夫人回来了?真要祝贺了!”
司命略微一皱眉,宫正官立即会意,说“我们还是去看苏女吧,任务要紧!”
宫正官故意落后,偷偷对司命说“她还要回冯夷部落吗?”
司命怅然点头,宫正官便对他说“你为何不劝说大王把冯夷部落迁入大邑商附近呢?”
司命不在乎的回答“让她去吧,冯夷部落也算是我大商防备东夷的重要屏藩,我不可能因私废公。”
宫正官认真的对他说“这就是你的弱点了。”
司命听了点头会意,接着怅然若失,想自己是否过于保护自己的情感流露,该不该再主动去留住川妃。这时川妃回头,给了他们一个漠然的眼神,司命想你这么不在乎,我干嘛要这么主动去留住你,这么想着心下一硬,便打消了求助于帝辛的打算。
苏女到了大邑商之后,一连几天都被关在宫中内舍,她所在的宫室被宫正官以宫室阵法连接小司命处的木铎,只要她一走出宫室,木铎就会发出铃声,她只尝试了一次走出室外,被赶来的小司命抓住,用刑打的皮开肉绽,之后就不敢再逃走了。司命他们把她叫出大院,司命看她手臂上有伤痕,便问她“听说你逃跑过一次,是不愿留在这里吗?”
苏女本想脱口骂人,但想到苏侯的交代,便委曲求全说“我只是贪耍,想出去透口气,一时忘了你们的警告。”
司命看她脸上还有不服的神气,便说“我看你还是不太服气,你说你和你父侯被擒是因为我们以多欺少,今天就来单独比试一下如何?”说罢,把她的铃铛软甲和短剑递给她,又让小司命递上嘉石,问“这个需要吗?”苏女撇撇嘴说“不用了,我看你们也没带法宝,就这样比试本身的法力吧!”
司命便说“好!”他指着宫正官说“这位是擒住你父侯的宫正官,而我是大王身边的有司官,你说要挑战谁,只要你赢了,可放你回去与你族人相见。”
苏女盯着司命说“这只是你说的还是殷王的意思?”
司命回答“虽然是我说的,但可以保证大王会同意,对吧,宫正官?”
宫正官便点头,苏女便当即答应。
司命又说“如果你输了,又当如何?”
“我可誓死为大商效命!”
“好,你说要挑战谁吧。”
苏女心想,司命官见过我的法力,还是与宫正官比试机会大一些,便对司命官说“你没有把我的法力跟这个人说吧?”
司命微笑“我是没有说过的,而之前军前讨论过用木铎破你法力,但似乎没有作用。”
苏女高兴地说“就他了。”
苏女持短剑在手,朝宫正官猛然刺出,立即三道疾气射向他,但其中一道疾气却只是射向他脚下的地面的,切开了石板。宫正官刚往半空中导出两道疾气,但第三道疾气一着地,他便觉有些失神,急忙后退,脚下猛地踏地,化地为阵。苏女看宫正官瞬间后退了十几步,急忙追上,又要射出疾气,却突然觉得全身被吸了过去,她急忙朝宫正官脚下踏地处射出短剑,却被宫正官一脚踢开短剑。随后,苏女被宫正官一伸手,慢慢吸了过去,稳稳的接住,举在头顶,问她“服不服输?”苏女虽然浑身铃铛乱摇,却发不出声音,丝毫不能动摇宫正官,而她自己却手脚不能举动,只好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