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飞廉看到岸上众士兵喧闹,司行官去追,知道人跑了,连忙赶到岸边,他刚要去拿住尚未逃离的巨野伯和雇伯,才走出几步,一扭头,看到被金网裹住的冯夷破网而出,朝川妃这边飞来,他连忙上前,手下按,冯夷化作的浪头立即扑倒在地,爬不起来。冯夷挣扎不能,被飞廉用力下按,一阵疾风压住了他的上抬之势,突然,地上的泥水溅起,直直的像飞针一样射向飞廉,逼得他连忙借风后退,向后跃出了十米远。冯夷趁机爬起来,裹住身旁的川妃就往河里逃走,川妃趁势扶住那股浪头,脚下生风,刚飞出几丈,突然风停了,他们从半空掉了下来。冯夷立即化作人形,扶起川妃就跑,突然又是一股旋风,把他俩分开,飞廉跳了过来,手扶这阵旋风,把冯夷卷到了半空。冯夷在旋风中转了数转,支持不住,便又化作了浪头,主动推动旋风越来越快的旋转,卷起地上的泥水射向飞廉,把他逼退。冯夷趁这一缓,旋风风势减弱,飞出旋风,扑到河里走了。
与此同时,士兵们正围住巨野伯和雇伯,巨野伯蹲下身,以佩刀划开被大浪浸湿的地面,划开地面的水溅射出来,被巨野伯一挥手,水滴射入围上来的士兵的眼睛,众士兵都低头,巨野伯连忙削掉自己双脚下的地面,一跃而起,往树林里飞奔。前面的士兵刚要阻拦,被他撒出一张大网困住,他跳上树梢走了。只有雇伯无法解脱,被众士兵团团围住,姜尚也在其中,他对士兵说“我来用法术捆住他!”
说着他手指钩往雇伯身上一划,他立即手脚收缩,被一股疾气绑住。众士兵交口称赞,姜尚趁人不注意,用脚一跺地,这时地上已经被水浸透,溅起了水花,而司行官铺下的土定之术被泥水的激荡所震断,雇伯感觉脚可以动了,立即挣开姜尚布下的疾气,飞身跳出人群,众士兵弓箭齐发,雇伯脱下身上的蓑衣,化作一张大网把乱箭拦住,盖在弓箭手身上,士兵们大叫追出,姜尚也佯装跟着一起追,才追进树林,就被雇伯撒下的铜钩勾住了脚,都扑倒在地。
这时候,帝辛等人已经上了岸,看到士兵都倒了,忙命令飞廉去追,而水庸氏、猫虎氏等人已经赶到,朝帝辛下拜,帝辛脸如严霜说“这边距离后军只有一里多路,怎么现在才赶来?”
众仙人低声“传令士兵脚程慢,言辞不清。”
帝辛大骂“胡说!你等仙人如何听不到这边的喧闹?加之借风而行,瞬间即到,必然是你等轻慢拖延,应该以军法论处!这次你等取夷方的战功功过相抵,赏赐取消,下次通令,后至者斩!”
飞廉在风中滑行,追了一阵,无奈雇伯借草藏身,无法找到,只得返回。这时候大车已经备好,帝辛抓起拜在一旁的川妃,跟着侍女一起上车,川妃斜眼看到帝辛冷峻的神色,知道她一开始在落水的时候弃众人潜入水底走了,被帝辛察觉到了,只好默然暗想之后的应对之词。姜尚趁乱又偷偷溜回了俘虏队伍,他开始在过河的时候已经认出冯夷的身形,知道他要来劫夺川妃,便找个空去茅厕,打昏守卫跑过来看,等看到雇伯等人被抓,知道他肯定会招出冯夷、自己以及川妃,到时候薄姑国势必跟商国开战,便急忙跳出来自己去捆雇伯。后来回到俘虏队伍,便说自己跟士兵都被打晕,推掉了责任。
商国的军队到达帝畿休息,帝辛问众人,可知济水袭击的水贼来历?水庸氏要戴罪立功,说“一定是跟上次袭击我的那伙人是同一批,我问过飞廉了,能够飞身化浪,会这种仙术的一定是对于水流有了魂交的领悟,这是不多的。问川氏便知。”
川妃已经跪倒,辩解说“确是我师兄他们,这次一定是为了夷方复仇而来,我以金网裹住对方,但被他逃出。”
“但从我得到的贼伙的铜壶来看,似乎应该是东夷济水附近的方国出产,”司行官这时候说。
川妃连忙说“这是从杞国抢夺过来的,我师原本就擅于埋伏在济水、沂水上,待打听有仙人经过,便行挑衅,再趁机劫夺其宝物。”
帝辛接着说“但他们似乎并不是为了刺杀孤王而来?”
川妃咬牙说“定是为了谋逆之事!我潜入水下,看到他们正在拔刀,我拼命阻止,幸好有司命官定住水流,这伙人才四散逃出水面。”
帝辛看到众人都没有言语,知道这两下质问缺乏证据,无法驳倒川妃,但他本身已经完全不能信任她了。雇伯逃回自己的府邸,正好碰上夷方的使者,说是为了报信,言说姜尚在战斗中失踪之事,雇伯即刻告诉他,姜尚正在帝辛军中,为普通卒伍,似乎是在做内应。使者欢天喜地的跑回去报告网诲氏了。网诲氏很高兴,数日的阴霾恢复了几分光彩,她估计等姜尚探到消息,就会脱身回到夷方,于是把精力投入到搜集旧部去了。
帝辛到朝歌,王后望舒亲自迎接,帝辛介绍川妃给望舒认识,吩咐司命把她安排至别舍。帝辛进宫,试探的问望舒“姮,刚才那位是东夷之女仙,御水仙术了得,王后觉得这位美人可否为姒?”
王后蹙眉娇嗔说“不可以,大王刚打完胜仗回来,还有许多诸侯来访需要安排,不可再过多册封美人!”
帝辛哈哈一笑“王后说哪里的话,我刚解决夷方的问题,正好要休息一段时间,册妃合情合理啊?”
王后抓住帝辛的胳膊,抚摸着他的胸膛说“大王需注意酒色伤身,休息期间不可过度辛劳!”
帝辛哈哈“拥王后入怀,我更是要辛劳不止啊!”
望舒呜的一声扑倒帝辛“谁让大王不带我前往出战!”两人当时翻云覆雨一番。事后,望舒赤条条躺在床上,对翻身欲睡的帝辛说“我看那位美人,不像是刚进入王宫,因王宫威严不知所措的庶女,倒像是一地之君的妃子,而她神色凝重,似有心事,应该不是可以久留之人。”
帝辛说“王后察人神色都要赶上司命官了!是了,她虽说是东夷海滨仙人弟子,法力却高于普通的弟子,且在行军途中对我若即若离,必然有隐情,我准备让司命暗中监视她一段时间,看她有什么动作,而礼仪上的安排,就交给王后了。”
望舒恨恨的说“都怪你不带我去,不然我可在路上就可试探出这人的来历和想法!”说着,她一伸手掌,帐外的火光在她手掌上一聚,刚好照射在帝辛脸上,晃的他眼睛都睁不开。
帝辛求饶说“王后停手!”说着去抢望舒的手,帝辛力大,望舒的手被扳着朝向她自己的眼睛,她只好对着光转过头,一凝神,哼哼的说“还敢还手!”聚在她脸上的光又射向了帝辛的脸,帝辛大笑着对着她被聚光照的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真是服了王后了!”两人又调笑了一番。
帝辛正色说“这次不让你去,主要是让你留守大邑商,处理有关四方诸侯国的动静的情报嘛!”
王后说“鬼方国侯使者来了,说是来祝贺大王取胜夷方的,要与大王联姻。”
“真有诸侯来访?”
“你以为我是在要挟你,让你放弃册封王妃吗?”王后化掌为刀,在帝辛眼前迅速一划,一道亮光闪得帝辛直眨眼。
帝辛捉着她的手,亲了一口,喃喃的说“鬼方侯向来不愿意为我征战北方诸侯,这次看到我灭了夷方,难道是有心诚服?”
“明天看了便知,我和司命都会帮你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