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圆常龙这边激战之时,司命官看冯夷去往士兵群里躲了,便也到了两军混战的士兵群上空,故意在半空中挥剑攻击纪人士卒,冯夷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躲在人群中出手,便以尘埃定住了司命,他看到得手,即射出网坠定在司命身前,以防他如前一样脱出,随后飞身出来攻击。
川妃这边早就盯住司命的行动多时了,看冯夷出来攻击司命,急忙扯丝线把司命往后面一拖,自己以乌梭挡在冯夷的水浪攻击面前。冯夷大怒,一下卷起尘埃把乌梭定住,自己化作水雾一击,呯的一声击的粉碎,他刚要追上川妃,就被迎上来的少宗伯以数支飞箭射来,他只好分散水流,避开不接,接着在半空中聚合在一起,直击少宗伯。
少宗伯正要射出飞箭,却被周身的尘埃定住,保章氏急忙从后面上来,以短剑一划,一道疾气过去一下把冯夷的冲击力分成两半,疾气中蕴含的天地气使一半水流上升,一半飞速下沉,被保章氏投出短剑,定在地上去了。少宗伯随即感觉周身可动了,便飞身而上,要收取上升水流中的魂魄,但一接近,反而又被冯夷急剧凝神聚集尘埃,定在半空。冯夷虽然只有一半魂魄,还是趁机一撞,把他撞得吐血。
川妃看到,正要去救,没想到这时司命早已暗中把一只手脱出了甲衣,就这手可以活动,他虽然下半身仍然不能动,但也借风上前,长剑一指,定住了冯夷化水撞击少宗伯附近的风力。冯夷刚撞过少宗伯,就失去风力凭借,空有水力冲击却不能举动,司命趁机一剑,刺穿了冯夷化作的水浪。川妃大喊一声,但已经迟了,水浪分两边泼洒在半空,一时无法聚合。司命正要挥剑再砍,川妃已经到了,她侧身以佩刀撞开司命的剑,再以大网困住他。司命只好对少宗伯大叫“快分开水流,他快要聚合了!”少宗伯受伤,他抹了一把口中的血,便以飞箭把泼洒在一边的水流插在地上去了。
保章氏在一旁,正要上来劝解饶了冯夷性命,传令官来报说,奄侯抵挡不住了,滕国士兵已经攻入城门。他只好往南门去了。
之前,南门的巨野伯等人看到护城水流突然去了,便大举进攻,奄侯索氏便命令放箭,但被巨野伯以一张大网挡住,把乱箭吸附在网绳上。他扶着网坠牵着大网推进,攻城士兵则跟在大网后面前进。索氏急忙在箭雨中以一只纺锤随箭雨抛出,箭雨随纺锤旋转聚合在一起,成为一只巨箭,立即射穿大网。巨野伯侧身让过,以一只鱼叉,变大,把这支巨箭定在地上,巨箭又复化作一堆散乱的箭支。巨野伯以渔网补上被插穿的大网,继续阻挡乱箭,保护攻城士兵继续推进到城门下。
待接近城门,巨野伯拿起地上的鱼叉,令士兵放箭,他在箭雨中朝城门投出鱼叉,鱼叉在箭雨中变得巨大,引导乱箭一下插穿大门,雇伯带领滕人士兵涌入城中,与奄国士兵混战。
保章氏到达时,滕人已经占据了城门口,他在半空看到巨野伯正在牵引巨网坠下,要困住商军,他便以佩刀对准巨野伯所在,刺在网绳上,网绳另一头立即变得锐利,一下把巨野伯的手刺穿。巨野伯不顾疼痛,急忙跃起到半空,刺出巨型鱼叉。保章氏反应更快,以佩刀直射地面,飞来的鱼叉立即被牵引拉到地面上,巨野伯本身也不由自主的被鱼叉扯到地上去了。鱼叉插在地上,几个商军士兵被撞开,巨野伯跟着摔在地上,感觉头上重压,爬不起来,商军士兵趁机上前,乱戈刺死。雇伯看到巨野伯摔下去没有上来了,急忙率领士兵退出城门。索氏率军杀出,追了几里路,杀散滕人才回。
川妃以网套住司命官,看水流被少宗伯定在地上,正要飞身上前解开,却被司命官持剑定住她周身之风,使她无法借风移动。川妃忿怒的以丝线牵住飞针定在地上,就要拖自己出司命定住风的范围,司命连忙丢掉长剑,从后面一只手抱住她的腰,任其挣扎也不松手。得这空隙,少宗伯已经飞身下地,拔出地上的飞箭,看到水流已经无法自己聚合,他已察觉水流中没有了魂魄,再看保章氏的短剑所定在地上的流水,已经化作衣物,他便收了衣物回城去了。
司命看到流水化作衣物了,便放开了川妃,川妃下去,看着地上几处汩汩的流水,捧起来抹在自己脸上。司命下来,看川妃满脸是水,他只想到这是一脸的泪水,愠怒的便要强行拉扯她起来,但被她愤怒的聚起水汽甩开,差点推倒。司命这才发觉自己还没解开身上的网坠,无法行动,他便拿开网坠,捡起长剑,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他看川妃蹲在地上久不起身,想给她些时间,而看这时岁崇已经带兵撤退,便先独自回城去了。
岁崇率领败军退了十几里路,一路上看到那阵激流冲刷过的地上寸草也无,都心有余悸。奄国士兵没有追远,便回城去了。王后一回城,还没欢庆胜利,就与保章氏等人,准备往帝辛驻军而去。川妃一直不跟司命说话,司命便对她说“当晚少宗伯要祭祀他的祖父,我们去看吧?”
川妃转身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人,你放他而去,他就不会再来对付商军了!”
“不会的,他积怨已深,得知你我为押运粮草而来,定会再次出手。”
“有王后和仙师在,他怎么会敢来,分明就是你不能容人!”司命听了,也不再辩解,便让人过来传达王后之命,让川妃随队押送粮草前往帝辛军队驻地。
圆常龙没有随岁崇退往纪国,他直接往任伯驻军而去。一见面,任伯看他头皮已经烧焦,正在敷上草木移魂治伤,忙问战况如何。圆常龙说“王后与两位星官来了,不知使用什么方法蓄力,调动了护城流水冲击我军,损失一半士兵,因此败绩。”
众仙人皆大惊,任伯忙说“连仙师也躲不开他们的攻击吗?”
圆常龙叹道“我只说星官应该与你的妃子羲和氏一样,只是聚光、引光,没想到还能引导流水转向攻击,我现在仍然不知其法力来由。”
羲和氏便说“以流水攻击我亦能够,海上潮汐便是法力来由,只是只能聚力,不能蓄力,且需要在月初发挥,现在尚为月末,便不知其是何种法力。”
圆常龙又说“王后他们不日便会至帝辛军中,到时候我们都需要配合夫人,以查看其法力来由,否则,奄城之败将会重现。”
任伯便说“放心,我们有海豚在高空掩护我妃,即使战败,也能够看穿其法力。”
夙沙氏接着说“是了,星官的法力不过就是借助日月星辰之力,明日让雨师妾在天空聚起云层,遮天蔽日,即可削弱其法力。”
“他们似乎不止会借日月,我与一位星官交战,感觉不到他靠近时的风动,他似乎亦能如海豚一般在空中滑动。”
众仙人都大骇,营帐内一时寂静。任伯默然一顿,然后打破沉寂说“明日便由雨师妾在空中收集雨云,奢比尸为前军,带领兽群冲击,夙沙氏布阵在后接应。”
奢比尸急忙说“我尚不知其底细,怎么能贸然冲击敌军,可仍由夙沙氏当前,我依旧在空中接应我夫人。”
任伯坚持说“空中以海豚接应雨师妾,更为安全,你只在地上以兽群引出敌军便是。”这时任伯听信网诲氏之说,已经对于雨师妾与奢比尸的联合有了忌惮,欲耗损他们的兵力。
王后到达帝辛军中,帝辛手扶王后而坐,众仙人都夸赞两位星官在奄城之战中的高超法力。保章氏便说“据说你们这次遇到的最大对手是海中的豚鱼,虽然我不知其攻击如何,但我据你们所说推测,其之所以能够不借风而动,应该是以全身经脉对外物反应而动,你们今后可尝试增强自身经脉的激发之气,假以时日,自然可以不再借力,只凭对于外物反应即可迅速行为。”
众仙人大悟,都口称“感谢仙师指点。”
保章氏又说“昆虫氏,听说你能自行激发荧光,应该已经自会激发经脉之气了吧?”
昆虫氏连忙说“我只会激发荧光,是凭借荧光遮住周身风动,才能不为人察觉而动。”
王后便说“我曾为寝官,执掌火烛,只知道火光防御疾风,却从未听说可遮蔽风动。”
昆虫氏低声说“荧光非热光,是一种虫类所藏的冷光,因此可以。”
帝辛听了不悦。众仙人散后,私下里议论纷纷,猫虎氏毫不忌讳的大声说“我看昆虫氏一定是有意隐瞒,我与他封地接近,仙术又都是源于田地灾害之防,但他从不肯透露他的仙术与我!”司命官听了,便去拜访他师父,看到王后已经在那了,保章氏便说“你来的正好,坐吧,其实我今日若不揭露海豚行动之法,任伯必定凭此术欺人,这就是我在出征前跟你们提及的,我二人若出手,必然是有利有弊,今后大邑商内服各个方国的仙术比拼肯定会更激烈了。”
王后便说“为何仙师不隐瞒起来,自凭法力退敌呢?”
保章氏叹道“我既出征,必然要显露身手,是瞒不住的,众仙人一定会暗自摸索,打探,索性我来公布,大家一起修炼提升法力,也好过任伯仗着法力独门独户,欺我中土罢。”
司命官便说“这一公布的话,偷袭可就更方便了,看来要随时布置阵法防御才行。”
保章氏说“我猜黎侯这次之所以没有举动,也是因为不知道我二人的底细,这次我们在此显露法力,今后一定会被伊耆氏他们看穿的。”
司命即道“我会去注意战场上的可疑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