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叫花极度不情愿:“小杂货,你可以说我是乞丐叫花,但是你不能说我无赖,我赖你什么了?”
毕然飞一般的逃走,跟卢叫花这一类人争辩是讨不到好处的。
不一会儿,村长急匆匆的进来,一进门就狠狠推了一把卢叫花:“死东西,连我们你也骗,你还有脸吃肉。“
跟进来的老人把卢叫花嘴边的鸡腿抢走:“人要脸树要皮,你这么没羞没臊的人还有脸吃东西。”
“我怎么就不能吃东西了,怎么了?看不起人到这种程度,叫花子脸吃东西的资格都没有,你这是侵犯人权,我听我朋友说在国外乞丐也是很有尊严的。”卢叫花意犹未尽的嚼嘴里的肉。
米泽华正在给卢叫花的点滴瓶里加药,看见村长等人气鼓鼓的架势,不禁问道:“他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根本没有钱,你自己看,这个破罐子里是什么,幸好我带着那么多人一起去了,要是我一个人挖,指不定要诬赖我偷了他的钱。”村长火冒三丈,大年初一就被气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要管这个闲事了。
米泽华看了一眼那个罐子,泥土里面带着树叶,接下来就是一叠给死人烧的纸钱,上面数额还极大,几百万上千万……
麦冬忍不住在旁偷笑,这种行事作风的确很符合卢叫花的做派。
当初卢叫花没吃的,也是好话说尽的在各家各户讨一口吃的东西。后来渐渐的没人再相信他,他也只能远走他乡另谋生路。
这会儿刚回来又开始折腾新的花招。
卢叫花没脸没皮的笑了起来:“难道这里面不是钱吗?好多钱!再说了,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们肯帮我治病吗?我要是不知不觉的死了也就算了,可是我还活着,既然活着就应该没痛没疼的活。”
“你……简直就是不要脸。”村长大声的骂道:“我不管了,我真的不管了,你们医院愿意把人扔出去就扔吧。”
“那我们也不管了,本来就没什么亲戚关系的。”那些跟进来的长辈们也纷纷离开。
“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小家伙们还等着给我拜年要红包,先走了啊,你们慢慢坐。”下寺村的人各自找借口飘然而去。
米泽华和麦甜面面相觑,倒是张院长:“新年伊始,咱们就开始赊账记账免费治疗,来年可想而知啊。”
“不好意思卢叫花,从现在开始,你的止痛药物就不加了,还有啊……我们这就把你送到养老院,他们会给你护理的,我们这是卫生院,不能把你一直留在这里。”麦甜甘当这个恶人。
他们说完就把卢叫花抬进了一楼的诊室里,谁也不搭理他。
卢叫花刚开始倒不觉得有什么,在屋里自己顾自己的唱起莲花落随后又编了一首又一首的曲子,自己把自己哄得相当嗨皮。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哎呀……好痛……浑身骨头都痛……有人吗?甜甜……米院长……张怕老婆……”卢叫花唱了不过半小时,突然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在屋里喊遍了所有人的名字。
特别是张院长,在外面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怎么被卢叫花起了这么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