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叫花在屋子里怨声载道,可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哀嚎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
今天是大年初一,张院长看着天色:“今天下午要回老父母家里陪着吃个晚饭,辛苦你们守着了。”
“没事你去吧,这儿有我和甜甜。”米泽华一夜未眠,依旧还是精神抖擞。
麦甜和麦冬坐在一侧烤火,麦甜的脸蛋被大火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像喝醉了似的。
张院长指指里面的房子:“卢叫花什么时候说实话才帮他用药,真的应该好好整顿整顿他,你看看那副样子,但凡认识他的人都不愿意搭理他。”
“放心吧,张院长,我心里有数。”麦甜淡笑道。
张院长满脸欣喜的回老家陪父母过年。
倒是麦冬打了一个哈欠:“你们小憩一会儿,我帮你们守着……”
“那我们都离开吧,反正卢叫花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点滴也打完了,让他躺着。”米泽华故意把声音放大。
麦冬顿时会意:“行,明天把他往养老院一放,反正总是会好的。”
麦甜拿起钥匙故意发出嘀哩嘀哩的响声:“要不……咱们回麦家村吃晚饭,听说姑奶奶的中风好了之后特意杀了一头山猪庆祝。”
“那太好了,我还没吃过山猪。”米泽华绘声绘色的道。
“别啊,别走啊……求求你们了,麦叔,甜姐……米院长……求求你们不要走。”卢叫花听说他们要走,自己浑身疼得就跟被狗啃了一样,他们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果然是以乞讨为生的,张口闭口就是求人,却从来不是发自内心的求。
“卢叫花,你自己待着,明天初二敬老院就有人上班了,你们村长也跟敬老院的院长说好了,下寺村一家一个月交五毛钱,供应你在敬老院恢复身体。”麦甜冲里面的卢叫花喊道。
卢叫花紧张的要起来,没要药物治疗,他就要疼上一个月,还要跟一群老人家待在一起,那些老人多半是没什么钱的,他连乞讨都没有地方。
卢叫花慌张的哭喊:“别啊,甜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快点帮我打针吧,我现在……浑身的骨头就像被人敲碎泡进醋里一样,疼得我难受……我不想去敬老院,只要你让我在这儿,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交医药费谁肯收留你啊,你们村长只说安顿你在敬老院的钱,免得你死在外面大家觉得作孽。”麦冬靠在门上,看着里面衣衫凌乱的叫花子。
“那……等我好了之后就出去乞讨,我分期付款行不行?”卢叫花一点办法也没有。
虽然说他在外面当乞丐的时候风餐露宿的,可是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有了钱就可以过好日子,没钱的时候就往大饭店的后厨一坐,反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
麦甜拿出一张欠条,走进里面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嗷嗷叫的卢叫花。
“手指能动吗?”麦甜问。
“可以可以,刚才拿鸡腿的时候是可以动的。”卢叫花连连说道。
“签字吧!我们街道上正好缺一个打扫卫生的,镇长也说了,可以给你一个工作,每个月三百块钱,住在村公所的老房子里,吃饭的地方在敬老院的食堂,饿不死你的,一年就能还清债务。”麦甜把纸和笔给卢叫花。
卢叫花一脸不情愿:“这么说我一年不能出去当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