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知道,像他这样的小啰啰,只能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追雷捕雨,多多积攒灵力。
说不定功法还能有所长进。
如果有幸捉到雷云,就可以修习更高的功法,再过几个五百年,说不定能参透奥秘成为太岳宗的主宰。
然而,对于苏渊来说,惊蛰这一天,更让他开心的是,天气回暖,万物复苏,各仙峰的灵果慢慢长出,小兽也开始出没。
他便再不会挨饿受冻。
如果真的能在追雷大会上,捉住一丝雷云,涨涨威名,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些,苏渊脸上浮现出暖暖的微笑,他一定让自己变得更强!
他要尽自己所能照顾好师父和师姐。
师父为了自己倾尽心血。。
师姐,是除了师父以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师姐美丽,温婉。
总是帮自己找灵果,自己杀生灵,师姐也从来不说他。
师姐从来不笑他愚笨,总是耐心的教自己练功法。
师姐,是最好的女子。
如果,如果能和师姐结成眷侣……
“我在想些什么?”
苏渊连忙停下自己的胡思乱想。
师姐这么好的女子,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师姐应该找一个能保护好她的人做眷侣,自己终究是配不上师姐的。
如果自己入了神籍是不是就可以提高修为?
母亲真的是神籍吗?
可是师父为什么不肯说呢?
师父今日的反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师父一直都是这样子,还是一提到母亲便不说话了。
师父与母亲有什么渊源?他很讨厌母亲?
不会的,如果讨厌母亲,那师父又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如果不讨厌母亲,那就是喜欢吗?
喜欢是什么?
是我对师姐的感觉吗?
那师姐呢?
师姐会喜欢我吗?
哪像那个凶巴巴的妖怪。
长的倒是挺漂亮,可是不知修炼了什么邪术,需要收走别人的灵识补衣裳,竟然还会吸血!!
那是什么功法?真是太可怕了。
她这次是吸野鹿的血,倘若有一天轮到自己呢?
而她……又会杀了多少生灵?
可为什么师父和师姐都没有发现她来过?
她有什么目的?
真的只是为了一只鹿?
“你在想我?”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谁?!”
苏渊裹着锦被浑身发抖,蜷缩在床的一角。
“什么情况?我现在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还真是有趣,我们刚刚才见过,现在竟问我是谁。”
苏渊听不清声音的来向,可是听着熟悉的很,是那个练邪术的女孩!苏渊紧闭双眼,把头蒙进被子里。
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房间里,红衣女孩,穿墙而过,来到苏渊身旁。
“刚才忘了点东西,现在来取。”
苏渊更是迷茫,他从没有拿过她什么东西,她忘了东西干嘛找自己呀!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苏渊心里叫苦连天,被子却被一鞭子抽飞。一只冰冷的手抓住苏渊手腕,直把他拽飞在地。
“啊呀!喀,喀,喀。”
这一甩,直让他眼冒金星,苏渊感觉五脏六腑都快震了出来,这个女孩真是莫名其妙。
无缘无故下狠手,看来还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真以为我怕了她!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不想被红衣女孩死死钳住双臂,动弹不得。
“师父!师父!”
此时只能呼喊师父来救自己,可是怎的这么大动静师父还是听不见啊?难道是给自己做被子耗费太多灵力?已经睡下了吗?
苏渊心中哀嚎不已,难道今日还是要丧命于此吗!
女孩挥鞭,缠住苏渊双脚,手腕轻轻一用力,便把他倒挂在房梁顶上。
“啊——你——这个——蛇—蛇—蝎—毒—啊!”
“妇”字,还没等苏渊骂出口,女孩一拳重重打在苏渊腹部,让他只能痛苦呻吟。
“啊——啊——”
原以为打一拳就好了,可是没想到女孩接下来又是一拳,打中苏渊胃部,一拳下去,苏渊将晚上吃的鹿肉全都吐了出来。
要不要这么狠毒,不就是吃了那鹿肉?!你说你不要肉只要血的,现在难道是反悔了吗!
可现在苏渊只能痛苦的喊出:“啊……”
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渊腹中疼痛,难以呼吸,胃中翻江倒海,胆汁都要吐了出来。
待缓过神来,想到赶紧求饶也好,兴许她能放过自己:
“你,打也,打了,肉,我也吐了,你,你也…”
又是没等一句整话说完,女孩又是一拳,苏渊只感觉自己的胸腔肋骨像是刀劈斧砍一般,仿佛齐齐断掉!
这一次,连喊叫都来不及,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半梦半醒之际,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处,被女孩用短刀划了一个小口,自己的血从小口处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女孩拿出一个白玉小瓶,他看见瓶子变成红色。
苏渊的胸腔起起伏伏,每一次呼吸,身体都是剧痛,他再也说不出来任何话了。
“借你人皇之血一用……”
女孩把瓶子收起,解开房梁上的苏渊。
“啊——”
苏渊掉在地上,周身的皮肉骨头好似焚烧一般,骨肉撕扯着疼痛。看着女孩走向门外,他如同烂泥瘫在地上。
可是女孩却去而复返,苏渊想跑已经动弹不得。
“借你一样东西,我还你一样就是,明日此时我还会再来。”
说完一个晃身,消失了。
什么人皇之血,借我东西,又还我什么?明天还要再来?是看我好欺负吗!
苏渊此时又累又痛,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月光下的另一座仙山,也同样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哀嚎。
随着一阵阵琴音爆发出最后的嘶鸣,整个仙山归于寂静。
“多谢师父…”
虚弱的声音从囚魔殿内发出,一个模样清俊的男人,面庞没有一丝血色,而眼中却透出并不属于自己的阴翳。
这人正是方远桥,此时他正看着自己的师父把玩着用囚魔琴弦从自己体内拔出的一枚凶兽獠牙。
方远桥接过师父扔给他的小瓶,为自己心口上的血洞上了些药粉止血。
已经第三日,从望海峰回来已经三日,这枚獠牙终于拔出。
回想前日,自己强撑着走回囚魔峰,便晕了过去。
要不是师父出手相救,自己一定会邪毒入体,血尽而亡。
方远桥不明白,自己已经凌云伏龙剑法大成,七十二司主自己已胜过半数,那望海峰姓苏的几百年来籍籍无名,怎么会让自己败的这么彻底!
“弟子愚钝,望海峰那个姓苏的到底是何来历,弟子尚未近身,竟被他伤到如此地步,还请师父赐教。”
迟远卓听到方远桥说的话后并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手中的漆黑色獠牙,牙尖锋利无比,透漏着寒光,应该属于巨大的猛兽,而且,很有可能是一种上古凶兽!
苏师叔比自己入门早不了几日,且是归降太岳宗,所修功法并不是太岳宗所属。
宗主让他有一席山头安身,又配司主之位,不过是想安抚他罢了。
现如今,囚魔峰壮大,小小徒孙的功法甚至能超过其他仙山的司主。而自己最得意的亲传弟子竟还近不了他的身。
这苏师叔到底是何来历!
他回想起自己的师父三百年前闭关时曾告诫自己,世间万物本无情,万不可逼得弱小有拼死抵抗的时日。
那时他还笑话师父老了,心里总是想与其他仙山和睦相处,何时才能成就大业,我囚魔峰徒子徒孙天资无上,技高一筹,实为太岳宗实力最强的一司。
哪里要看那些老顽固的脸色。
而几百年来自己带着囚魔峰开疆扩土,顺风顺水,今日竟然在一个庸庸无为的所谓前辈身上吃了大亏。
他安慰方远桥道:“这个苏师叔,看来是有些真本事的。你以后不可再轻举妄动。”
听着师父这样说,方远桥心中不服:“那弟子这次就白白受伤了吗?”
迟远卓继续把玩獠牙:
“不过,他望海峰不会豢养凶兽,这獠牙甚是诡异邪气,难道是他通晓什么邪魔之术?”
听到这,方远桥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好像参透了什么奥秘一般。
“就算不是,也可以是。”
迟远卓睨了一样方远桥:“你还是好好准备追雷大会吧,五百年,太岳宗宗主轮换,你虽无缘护法殿主之位,但司主之位,还是可以唾手可得的。不要为了他们望海峰耽误大事。”
“可是,师父,弟子身上的伤,……”
“无妨,只需稍加静养,不肖十日,可以恢复。”
“是,弟子告退。”
……………………………………………………
第二日清晨,苏渊睁开眼睛,他身上正裹着师父做的锦被,被子里暖烘烘的。他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好在已经天亮了。
他把手小心翼翼的伸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铺满他的手臂,他好像能感觉到皮肤的毛孔被抚摸的舒适。
果然,师父的被子让自己平安度过了大寒!
他从被子里跳出来,穿上鞋子。得赶紧去找师姐分享这个好消息。
“咳,咳…”
走下床的苏渊,感觉胸口剧烈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小腹处有有隐隐的疼痛,又有微微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