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雷约苏文夕出去玩儿,让她请一天假。
苏文夕还没做好思想准备,这意味着他和她的关系将进入下一个阶段,女人是感情动物,一旦两个人还没有实质性的两性关系,自己还可以把控全局,一旦有了关系之后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
她对陈雷始终是存疑的,她总怀疑他的动机不纯,她从来不觉得好运会突然降临在她身上。一个翩翩少年向她走来,眼眸温柔,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对她说,余生请多指教。
这是电影里烂俗的桥段,文人墨客的意淫,自己既没有青葱的年纪,皮肤也逐渐缺少了胶原蛋白。生过孩子,胸部也不再坚挺,臀部也没有那么圆润,他图什么?一夜情,不至于啊,这么大费周章,打发时间,没事儿找人逗闷子。
但是他看起来好真诚,自己说失眠,他下班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药买了送来。
她回住处时,他每次都目送她进电梯,电梯要合上的时候,他按住了按钮,耍赖似的把脸凑过去。
说:“亲我一口!”
苏文夕穿着拖鞋,踮起脚尖往他脸上吻一口。
他知道她和别人合租,也从未说要进去坐坐。
苏文夕回去后心里如小鹿乱撞,但是又告诉自己不真实,他还太小,他贪玩儿,把男女之事儿当游戏,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又那么强烈,像极了爱情。觉的自己需要他和被需要。
她躺在床上,开始回想和陈雷的初识,她第六感告诉她这会是一个深坑,陈雷不会是他的良人,也不是结婚生子的对象。
理智的自己告诉她这是不对的,感性的那一面告诉她人生短暂,为什么不任性一次,但是经历了离婚,又经历了控制欲强的前任的精神折磨。还不能自省吗?一夜无眠。
第二天,陈雷又叫她下班后陪他散步,他的手很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他带她走到一个商场的天台上,他和她并肩坐在长椅上。
他看着她说:“你就像有毒一样,和你一分别就开始想你,看你越看越顺眼,总想拨拎着你!”
说完就缕着苏文夕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他肩上,歪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路灯下的天台上灯光下,苏文夕脸红了,她从来没发现被抚摸头发会这么敏感,有一种被电流击过的感觉,他骨子里那种霸道,深深的吸引了她。
她问:“拨拎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喜欢我什么?”
他说:“拨拎,就是这样,直接把她头搂在怀里。
他的霸道却总让苏文夕觉得很受用。
他接着说:“我这人简单,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那么弯弯绕绕的。”
两个人笑着谈着说着,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有时候陈雷总会宠溺的捏捏苏文夕的脸。
苏文夕头歪在陈雷身上,她享受着爱情的甘甜,享受着春天夜色下的温暖和撩人,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
他送她回去,依旧电梯口送别,让她吻他。
苏文夕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明天就是约好出去的日子,她有前瞻性的想到,一旦迈出这一步,自己以后可能跌落万丈深渊。她认为自己对陈雷本就动心,一旦爱上他会变成什么局面,她怕失控。
但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理性告诉她这是错的,一开始就是错的,感性却对她说,疯狂一次,任性妄为一次又如何?
第二天陈雷如约而至,他车停马路上,苏文夕穿了一条黑色的针织包身裙,脚蹬着一双渐变色的带亮片的鞋子,苏文夕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陈雷,刚要从上面下来绕过来。
陈雷大声说:“你别动,我过去抱你下来。”
然后阔步向苏文夕走过来,眼神是那么清澈见底,像一团火焰,他伸开双臂。
苏文夕说:“太高了,我怕!”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他,阳光下的他,多么好看的一张脸。明媚的阳光下,春风吹过苏文夕的长发,一缕缕飘散着。
他笑着看着她说:“你这样真好看,你别怕,摔着我也不能摔着你,来,我接着你。”
苏文夕顺从的张开双臂,身体前倾,陈雷顺势把她抱下来,举着她停留了一会儿。
苏文夕娇嗲着小声说:“放我下来,走光了。”
裙子被陈雷抱的卷了起来,陈雷这才把苏文夕放下来,又照惯例把脸递过来。
说:“亲我,快点!”
苏文夕顺从的亲了他脸颊。
坐在了陈雷副驾,他扭过头看着她,深情的凝视她,眉眼间皆是温柔,目光所及处皆是她。
他说:“宝贝,我们出发了!系上安全带!”
此刻苏文夕笑颦如花,仿佛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味道。她忘却了和他年龄的差距,忘却了她和他隔了天与海的距离。
他说:“我带你吃北京的春饼吧?”
她说:“好!”
下车后他搂着她的脖子,时不时在她额头上吻一下。
到了餐厅,他让她点菜,她又把菜单推给他说:“我不点你点!”
他接过来点了合菜,京酱肉丝,还有肘子,又点了十几张春饼。
苏文夕这是第一次吃春饼,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食材。但确实没吃过。她在北京待很多年了,她就是一个工作狂,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的那种。她的精力都投身在工作上。
她的信条永远是:“可以失恋不可以失业”,失业了对她来说才是绝路,她既没有可以委身一个不爱的人的想法,那么她想买兰蔻,或者买迪奥就得自己挣。
但事实上她的精神生活乃至肉体生活都是匮乏的,既没有精神支柱也没有肉体相融的伙伴。
陈雷把春饼卷好递给她,看着她吃下去,忙问:“好吃吗,宝贝?”
她轻轻点头。
他帮她拭去嘴角的菜汁,又把卷好的春饼递到她嘴里,她记不的春饼的味道了,只记得两人在一起吃什么都觉的格外香甜。
吃完饭之后,两个人手挽手一起看电影,苏文夕喜欢看惊悚片,陈雷不喜欢看电影,他本来一看电影就困,每当困意袭来时,苏文夕一看到紧张时就紧紧攥着他的手,陈雷一脸无奈的说:“都是假的,瞧给你紧张的。”
苏文夕投入的从头看到尾,一点细节都不错过。陈雷基本上都没有认真看。
从电影院出来,来到停车场。陈雷立马就精神了,
说:“苏文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接上一个我朋友,狄森,我们朋友中智商最高的一个人,泡妞从来没有泡不上的。还有东子也是我一个要好的朋友,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
苏文夕笑问道:“那你岂不是和他一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陈雷说:“我是我,我跟别人不一样。”
苏文夕见陈雷第一个朋友就是狄森,显得比陈雷小几岁。穿着白体恤,牛仔裤,戴着眼镜,皮肤也很白静,长的很斯文很内敛那种帅。
她无法想象狄森如陈雷所说的是那种情场杀手。
狄森上车和苏文夕打了个招呼。
苏文夕问:“我们去哪儿?”
陈雷一本正经的说:“图书馆?”
苏文夕直到现在内心还是极度忐忑的,她内心深处此刻还是不相信陈雷的。
苏文夕脱口而出:“你骗人!”
陈雷把车开到一家到海伦斯的酒吧,这个酒吧稍显偏僻,比马路矮了一层楼梯,苏文夕跟着陈雷和狄森进去,内心有点惶恐。
她很少来酒吧,三里屯去过一次,五道口去过一次。
她总觉的酒吧不应该是她这种30多岁的女人该去的地方。苏文夕见到了李然,东子,池子。
都是北京男孩儿,李然一米八五大个儿,胖胖的,有点黑,但脸上稚气未脱。
东子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不说话也是文质彬彬,一张口也是咋咋呼呼,满嘴京骂,京片子。
池子呢矮矮胖胖的,长的并不起眼。但是特能喝。
然后除了陈雷之外都显得特别小,此刻,苏文夕怀疑陈雷对她虚报了年龄,不过自己也对陈雷虚报了年龄,隐瞒了婚史,只是此刻两人都没想到他和她能走那么久,相爱相杀。
陈雷点了一泡啤酒,又点了两杯鸡尾酒。后来陈雷告诉她,这酒的名字叫:“今夜不回家”!
苏文夕跟李然喝了几杯啤酒,她酒量不怎么样,但是平时还是喜欢自己喝一点。她端起鸡尾酒泯了一口,觉的很好喝,自己几口饮尽。
旁边池子小声对陈雷说:“兄弟,还用灌她喝吗?”
陈雷小声说:“不用了,咱们喝吧,别让她喝了!”
苏文夕问陈雷:“你们说什么呢?”
苏文夕见这一帮北京男孩儿在酒吧里如鱼得水,有很多小女孩在里面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喝酒,他们会去找他们喝酒,搭讪。并且很多人都相互认识。
苏文夕问陈雷:“你也经常这样搭讪姑娘吗?”
陈雷说:“没有,我搭讪也是为了向她们要电话给狄森还有东子要。”
说完在熙熙攘攘的酒吧她趴着睡着了,她不胜酒力,陈雷把她护在里面,把自己外套脱下给她披上。
走的时候,陈雷环抱着苏文夕跟他们一一道别。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陈雷吻着苏文夕的唇,这一刹那在苏文夕心里永远定格了。
苏文夕现在还不知道海伦斯酒吧就是他们生活的常态,朋友们聚在这里,朋友聊天,喝酒,撩姑娘。
陈雷喝了酒没有开车,他带着苏文夕去了酒店。
进去后有两张床,苏文夕就倒在床上,陈雷打开矿泉水,把苏文夕头抬起来,把水递到苏文夕嘴里。
陈雷滚烫的唇吻下来,苏文夕周身像被电到一样,他的皮肤很滑,一条腿上的刺青包的很好看。她忍不住触摸刺青,她沉浸在情欲的海洋里,放肆的扭动着自己的灵魂。灵与肉的纠葛,体内蕴藏着的欲望就像洪水猛兽一样被唤醒。
她又像往常一样蜷缩在墙角,他一把把她搂过来,她一点抗拒的力气都没有,她生平第一次觉的躺在男人臂弯里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她所有的理智在陈雷这里溃不成军。
早上,她发现自己来例假了,陈雷说:“你等着,我给你买卫生巾去。”片刻他就买了回来,两个人相拥离开了酒店。
苏文夕说:“我要回去上班了,不能迟到了。”
陈雷把她送到单位门口,临走的时候,一把搂过她,对着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