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抹骨见耶律隆续的目光终于从那道门收了回来,这才不无担心地开口。
“抹骨,朕要你去办一件事情!”耶律隆续的声音有些不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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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么。只独自一人,耶律隆续这才没有再刻意去隐藏受伤的神情,若是他猜得没错,母后早就知道大皇叔与那汉人皇嫂见面的事,若是他没猜错,母后一早便希望那汉人皇嫂能随了大皇叔而去。母后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瞒着他,其实早在汉人皇嫂离去的前一夜,他已经全都得知了她口中所谓的办法。
可是母后又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是她——与大皇叔一早便这样商议?他想不明白,他已经想不清楚了,二皇叔的妃子为何大皇叔又如此想得到,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曾经呢?
耶律隆续蓦地下定了决心,又复往太后殿而去,如今大皇叔与二皇叔都已出宫,他若想知道曾经的事情,便只有从母后那里得知了。
此次,不管母后想不想告诉他,他一定要知道,他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他已经是契丹国的皇帝了!不是吗?
沿途宫人们隐露不解之色,这一当会儿,皇上的辇车已在长门宫与太后殿之间来来回回数次。间或还见着太后跟前的立奴与北院大王匆忙跑过,不知是出了哪什子事情。
……
“萧潇,你说,景妃当真留在了大宋吗?”
王府的事情已处理地差不多了,王妃们也已定下心绪。这会儿在萧潇的药园子里,萧敛这才敢提起景妃的事。
萧潇不语。这样的问题问他,他也只能一如之前一样的矛盾。
可是他们被轻罪释放那到是事实,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才会被轻易释放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只怕今后大王也未必开心了。”萧潇一边整理的手中的药材,一边淡然开口。
“唉。唉。这次算是躲过一劫了。”萧敛单手拖着下巴看着桌上形形色色的药材幽幽吐气,“只不过,你说得却是实话,大王——未必以后便会开心!”
“萧潇,你真的已经完全放下景妃了吗?”虽然知晓这样问对大王是大不敬,可是,萧敛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弟弟是否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大王的景妃。
眼睛,仍然停留在各色的药材上,手,却顿住了。
“只是将她——”
“萧将军,您要的药材都拿过来了!”屋外,一个脱俗雅丽的女子手捧着一筛子的药材走了进来。
瞥见屋内多了一人,女子的脸倏地变了通红,娇羞地将药材倒于萧潇的桌子上,便垂首走了出去。
“哦——萧潇,何时有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为伴。”萧敛一脸揶揄。
“你见过!”
“我见过?”萧潇这么一说,萧敛这才隐约觉得这个女子的面容似曾相识,然而,绝对不是熟识的女子。
“难道是——”
“嗯,就是那次在围场上步摇让我救下的汉人!”时隔已久,萧潇到没想到只匆匆一瞥,萧敛仍能将她记起。
“那你?为何会将她留在身边,已过了这么久,我早以为你将她遣回大宋了。”萧敛一脸了然的神色,怪不得会舍得放下景妃了,这个女子并不比景妃差了许多。
萧潇却不以为然,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萧敛,“她原先是大宋边境一个大夫的女儿,只因大王先前痛恨汉人,肆意掳掠汉人,才将出外采药的她掳了来。她也是懂得药医之人,便将她留在身边而已。”
“若是觉得不错,你便收了身边,免得大王对你总存戒心!以为你随时会夺了景妃的注意。”萧敛伸着懒腰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萧将军!”一声喊声使得萧敛蓦地止住了脚步,也同时吸引了屋内的人的注意力。
“抹骨?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敛夸张地开口。
“皇上有话让我告诉两位将军!”
“是和大王有关的吗?”萧敛急忙开口,大王尚未回府,皇上却派了抹骨前来,定是与大王有关了!
“皇上让我告诉两位将军,府上汉妃已随南院大王回了王府,北院大王也已追随而去,希望二位将军能保得大王安全,接回王妃。”抹骨将耶律隆续的话完完整整地重复了一遍,等着萧潇与萧敛的反应。
“看来,还是萧潇了解景妃!”萧敛抚额一叹,下一刻,两人已夺门而出。
“抹骨,烦你告诉皇上,我们定会安全接回大王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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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许久,耶律休哥方才想起,若是韩隐已打算撕破了脸抢他王妃,以他一人之力必然是敌不过韩隐众人的。可是现在想起已为时过晚,而他,是不可能半途放弃,再回府带人的。
即便要与韩隐刀剑相向,他也只有拼尽全力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夺回他的摇儿,再也不放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韩隐带着摇儿在两日之前离开,若是快马加鞭,还有两三日便可到达南院王府,而他即便是日夜兼程,也会比他们晚了两日。
可是,照这路上残留的马蹄痕迹来看,似乎,他们只不过在他之前不远的途中,为什么?
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是耶律休哥只要想到,他离摇儿越来越接近,心里便涌起无限的柔情与动力。即便体力不容许,他亦不顾。
不能再在路上耽搁,耶律休哥扬起马鞭,疾驰而去。
他已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为了他心爱的女人策马追随,但是,不管几次,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何时开始,冷酷无情的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转了性子,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