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审问结束，穆承业飘然而去。
刚回到家一刻钟不到，就听到敲门声，开门见人，是龙启华，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应该是很早就到了，就等穆承业下班，等司机开车回去，再来敲门。
龙启华把东西丢下，便直奔主题，穆局，希望你救救我爸，我龙家上下绝对重谢！
穆承业不冷不热的说道，现在所有矛头都对准你老爸，几乎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只要找到些许证据，神仙也难救了。
龙启华连陪笑道，所谓事在人为，只要穆局能出手相助，一定马到功成。依你在云雾乃至全省警界的影响力，和你目前所处的位置，你的话几乎没人怀疑。还有之前你和我爸处于敌对状态，浮尸案、仓库案都是你破的，为此你还差点失去了两个手下，并且被停职查看。你为我爸说话，是最有公信力的。
穆承业上下打量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思维细密，言辞有力，才干不在其父之下。他笑道，关键是我凭什么救你老爸，刚才你自己也说，我和他水火不容，为得着因为龙霸天给自己泼脏水？
龙启华正色道，穆局是云雾最正直和仗义的警察，以前为了坚持真相，多次触犯领导，在云雾广为盛传。难道你明知我爸是被栽赃的，丢弃原则，与污同合吗？
穆承业哈哈大笑，谁说我明知你爸是被栽赃的？我看八成就是他派杀手干的。
龙启华痛苦的摇摇头，想不到连你都这么说，但我知道这是你的托词。你的眼光和经验肯定已经看出这是陷害，我就不信那个几下就看出叶荣光、雷肃自杀案是他杀的人就几个月时间会蜕化到这个程度？
还有我以性命和人格担保，赵广福的死绝对不是他干的，他做的所有事，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一清二楚？
穆承业轻轻晃着脑袋，迷离的眼神审视着龙启华，“你就这么确定！”龙启华果断的点点头，无比坚定。
穆承业轻笑道：“你这么确定。那你老爸在外边给你找了几个后妈，给你生了几个弟弟妹妹，你知道吗？”
这，这，龙启华愣在那里，隧无言以对。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真的我帮不了忙，穆承业要送客了。
龙启华毕竟年轻，一时进退两难，咬了咬牙，从那不知啥牌子的皮包里，掏出一张卡，正正楷楷放在茶几上。
“这里面有一百万五十万！是三分之一的订金。事成后余下的三分之二如数奉上，必不食言。”
穆承业淡淡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们不会食言，这几百万对财雄天下的龙家来说，算得了什么？但我怕我食言啊。”
“你食言？”
“是的，你老爸这个案子，我能力太弱，怕是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真的。”
龙启华拿回卡，悻悻而去，穆承业叫他把礼品一起提走，龙启华转身说道，送点小礼品，不算行贿吧？
之后几天的问讯，无任何进展，龙霸天高价请的律师果然有两刷子，说话滴水不漏，保证他的当事人不留一点把柄。
甚至局长姚刚川也来亲自审问过一次，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面对面坐着，却笑容盈盈，似多年不见的老友。
姚刚川叫手下关了摄像头和录音系统，龙霸天也叫那伶牙俐齿的律师回避，众人都明白，两人要“深入的交谈”一番了，都醒事的退去，给二人创造安静和谐的氛围。
姚刚川说道：“龙总，我看你还是招了吧，眼下的形势你也明白，对你极其不利，很多人都希望你死，有哪些人我就不明说了，自个心里明白。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说了，警方对你宽大处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走之前也能享受享受。这样僵持着，对大家都不好。我相信你这样坚挺着，其实心急如焚，难受的很。”
龙霸天笑道：“我也想坦白从宽啊，但事不是我干的，叫我招什么啊？”
姚刚川冷哼一声，按熄烟头，扬长而去。
侦破没有进展，审讯也没有进展，警队陷入僵局，外界又不断的催促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还云雾一个清静。人们似乎认为破案抓犯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忘了犯人也是人，不是猪狗，等你去抓，大多数犯人比一般人还要聪明和谨慎些，总会想到销毁证据和留取后路。
这之后的几天里，龙霸天的律师嚷嚷着要保释，公安局以龙霸天有重大作案嫌疑为由，屡次拒绝。律师则反唇相讥，人证物证，你们什么都没找到，凭什么羁押我的当事人？期间造成的损失谁来补偿？我的当事人有心脏病和糖尿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来承担责任？
姚刚川又去审问龙霸天，实则出气，要做干什么？还想保释，你认为可能吗？
龙霸天一副不屑的看着姚刚川，别给我小人得志了，你这种人，以前我还没放在眼里。你还不够资格，叫李成明和洪光强来，否则下场自负。
说罢，洋洋自得的抽起雪茄，根本不顾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姚刚川。
不过第二天，龙霸天就自得不起来了。
一个男子到公安局投案自首，声称自己就是杀害赵广福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