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大量惊爆罪证后,媒体哗然,龙霸天将罪责推到几个手下身上,安然无事。穆承业暂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停职查看。同时他与妻子的婚姻出现危机,劳燕分飞。在换届选举期间,反龙一派在网络上公示了龙霸天的斑斑劣迹,引起调查组重视,龙霸天背后的官员一一被审查。龙霸天剑走偏锋,通过各种手段把局面越搞越乱。上边为企稳保全,便采取了和缓手段。龙霸天集团虽受打击,惊险中过渡。穆承业恢复了职务,还升为副局长,恍如隔世。正当局面渐渐平缓时,奇事又发。龙霸天的一大仇人被杀,凶手出来指控系龙霸天指使,公众彻底愤怒,连龙霸天背后的集团也决定放弃他。穆承业深入调查,发现了真相,但这个真相能让恶人龙霸天脱罪,顺顺当当逃往美国。
公正还是道义,真相还是良心,穆承业面临抉择。
龙霸天又坐在办公室里,换做平时,他应该在别墅里舒舒服服的抽雪茄,或者同朋友打高尔夫。
现在他几乎成了全能战士,天天往集团跑,批阅文件,查看报表,就连各种计划都要亲自审核。
工作得太投入了,龙乾贵已经进入办公室良久了,龙霸天硬是没察觉。待把一个计划看完,逐一修改,眼睛只感胀鼓难受,抬起头来,准备休息休息。
“二弟啊,什么事,等很久了?”
龙乾贵面色凝重,警惕的往四周看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几张照片,都是张豪廷和一个人在有说有笑,那人居然是向朝天。
龙霸天面色也严肃起来,问道:“这些照片在哪里拍到的?”
龙乾贵回道:“我感到最近阿天一直不对劲,便叫人暗暗跟着他,这是在一个会所里拍到的。”
龙霸天又问道:“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内容吗?”
龙乾贵摇摇头,“能拍到他们的照片,已经很难得了。”
龙霸天闷着没说话,龙乾贵顿了顿,还是说道:“大哥,不是我挑拨离间,对阿天要防着点。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
龙霸天还是没有说话,挥了挥手,龙乾贵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最近很多事都和向朝天有关,阿峰和那几个被抓的打手,是向朝天的手下。雷肃死的当天,向朝天带着人到化工厂去过。还有被泄露的资料,似乎都和向朝天脱不了干系。
向朝天和大队伍越走越远,还是保持着以前比凶斗狠的粗犷作风,龙霸天用隐语点拨过,直接骂过,就是不改,说厉害了,还针锋相对。
难道这家伙心中怀恨,窝里反?
有可能!刚这么想,马上打住了。不会的,阿天毛病是多,但是一个重情义的人,绝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背叛自己。
龙霸天决定会会张豪廷,顺便给他个惊喜。
天逸会所,云雾市最高档次的会所,其配置、规模、标准,放眼全省也能排到其三,是云雾达官显贵云集之所。虽外面没有竖起“穷人与普通百姓禁止入内”的牌子,但谁都懂得起,靠得远远的,那些身材彪悍的保安可不是只用来摆设的。
最豪华的包间天尊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方明代宫廷黄花梨桌子,据说名相张居正用过。
张豪廷品了一口杯子里泡的顶级西湖龙井,说道:“龙大哥没这么好的兴致拖我到这里喝茶吧,有事直说,只要小弟力所能及的,决不推辞。”
龙霸天笑道:“兄弟说话好豪气,不愧豪廷二字。今天我找老弟来,确实有要事相商。”
张豪廷放下茶杯,做了个请的姿势。
龙霸天盯着张豪廷,问道:“老弟,你看我们联合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基本控制了整个云雾经济,就连大官们也要给我们面子。这是双赢的局面,可为什么有人放着双赢不要,非要破坏联合大计,暗中生事,动用各方势力一齐攻击我龙某人?”
张豪廷对龙霸天的质问一点也没有掩饰,直接回道:“一山不容二虎,我们的所谓联合,不过是相互妥协,大家都清楚。说实话,我与你没有深仇大恨,之所以会对付你,只是不甘心?”
龙霸天有些不解,“不甘心?”
张豪廷点点头,“对,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你就把好地块全买了去,尽剩下生地、烂地给我。为什么你拿的都是好项目,好单子,尽剩下骨头碎肉给我。为什么你的计划、规划都能被批准,尽剩下鸡肋给我啃。换作是你,甘不甘心?”
龙霸天冷笑道:“这是市场经济,能者居之,你能怪得了谁?”
张豪廷也讪笑道:“少给我谈市场经济,自由竞争了。若你靠的是正道和合法手段,我比不过也就认了,可你玩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不光我不甘心,很多人都不甘心。”
龙霸天喝了口茶,看似悠闲,茶杯都快被他捏碎了,气呼呼说道:“说句实话,钱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符号了。你搞我的项目,搞我的工厂,搞我的集团,就连搞我都没关系。但你为什么要搞我的儿子?”
张豪廷嘿嘿一笑:“不那么搞,怎么能引起轰动,怎么能把你一步步拉进来,怎么能把你卷进漩涡中心?”
对面那张阴笑得甚为猥琐的脸,龙霸天恨不得把杯子里的茶水全给他泼过去,咬牙道:“张豪廷你太阴毒了,会遭报应的。”
张豪廷很害怕的样子,望望头顶,望望四周,“我好怕啊,报应在哪里,在哪里?”说罢哈哈大笑。
龙霸天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会,交到对面。
张豪廷不明所以,龙霸天指着手机,做了个请的姿势。张豪廷拿起手机,听到里面是一阵哭叫声,好像是张子华的。
“你要干什么?”张豪廷站了起来。
龙霸天挥挥手,招呼他坐下,笑道,“我能干什么,无非给你的儿子下几个零件,让他轻松轻松。”
手机放在桌上,传来一阵撕心肺裂的惨叫声,两人都听到了,只是表情有天壤之别。
龙霸天说道:“你儿子跑到了英国,警察是没办法,但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张豪廷面色苍白,一把将电话合上,说道:“龙霸天,快放了他,什么都可以商量。”
龙霸天缓缓摇着头,“你说这些太晚了。”
张豪廷忽而仰天长笑,龙霸天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以为张子华是我儿子?”张豪廷笑道,“他只是我在街上捡来的小孩,我的亲生儿子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龙霸天笑容全无,只听张豪廷继续说道:“谁肯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冒这种险?你想杀就杀吧,大不了明天我在街上多捡几个,在孤儿院多收养几个。倒是你啊,丢大了,听说你儿子成了疯子,生不如死。哈哈。”
“妈的。太无耻了!”龙霸天气愤难休,将黄花梨桌子一把掀倒,茶杯和手机都散落在地上。
两人的人马听到动静,都冲了进来,站在两人身后,手放进内口袋里,握住枪柄,只要一声号令,马上开枪。
双方都有二十来个打手,势均力敌,虎视眈眈,一时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会所的经理和服务员听到动静,赶来看个究竟,一看这情形,连退了出去。
龙张二人盯着对方,心里打着算盘,若是开战,乱枪之中,谁也难以全身而退。均拍拍手,在各自人马的掩护下退去。
很多年后,人们都还在讲会所里的一场对峙,均叹息当时他们怎么不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