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说它真叫吴艳祖,名字是那个女孩取的,家里还有一只猫,叫彭鱼宴……
离开了狼,付诚并未直接从后山下来,反而绕着元气泉眼周围走了一圈。
很遗憾,一个卵都没发现。
壬寅也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他说自己没有透视眼,看不清地脉。
元气泉眼离孤儿院有好几公里,倘若院子也在元脉上的话,那这条元脉可不小。
院子在元脉上是个很恰当的理由,非得要这院子的理由。
付诚只能这么想,前日来的那个老人家或许是专业的地理法师,但他不是。
回到家,付诚看了会书,睡熟了。
与此同时,龙湖区凌家后院。
一间雕栏画栋的复古小屋里走出来两个人。
左侧是个束发少年,板着脸,眉眼间尽是傻愣的怒气;右侧则是一个弱冠青年,神态谦和。
“修身自省清净心,虔诚悔过莫自误。”青年侧头看向少年:“祖祠之地的门联送给你。”
“吵!”少年一脸不耐烦:“这七日禁闭,你天天在我耳边说教,念一遍《往来经》就说我一句,句句刺耳!”
青年皱起好看的眉头:
“我没端着哥哥的架子,是你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什么错误?”少年忽然大叫:“你为什么把林姨从南关调走?”
青年神色平静:
“你那同学只是在利用你,我调走林姨是为了你好。”
“狗屁!”少年极不文雅地开口大骂:“凌云,我他妈告诉你,少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号干预我的事,不然下次还揍你!”
青年终于变了脸色,小腹隐约传来疼痛。
“凌正!你不尊长幼,下次可就不是七日禁闭了。”青年是凌家大公子凌云,他怒道:“下手也没个轻重,你要修武,家里花大价钱帮你提前开辟丹田就是为了让你打你哥的吗?”
“对啊!”凌正扬起鼻孔,一副欠揍的模样。
他忽而哈哈大笑,似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也被关禁闭了吗,揍你一顿,咱俩还能一起,我总归赚了点。你爹好啊,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哈哈哈哈……”
“够了!”看到凌正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青年反到不怒了,他平静下来:“别再说胡话了,我爹也是你爹。”
“呵。”凌正抠抠鼻屎,然后一弹:“凌云壮志,大哥二哥四妹齐活了,瞧瞧我这私生子的名字,凌正,正个屁,劳资就是要歪,让大家都知道凌家出了个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是蠢货吧,青年心里想着,一天天拿着把破木剑跟在凌清源那丫头后面,那丫头回了省城,又开始迷恋小说,修武三年,十二正经都还没开……
呵呵,想着凌正这些年的作为,凌云虽然内心不屑,但表情却一变不变。
听林妙说他突然送人去了南关,还叫自己惊了一下,查清楚后,感情是小孩子的“情谊”而已。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叫林妙回来了。
没想到这小子……
凌云瞥了眼凌正,然后摇摇头。
还真是乱来啊,直接就冲上来打人。
父亲那边肯定对他失望透了。
“不管怎样,我俩都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青年叹口气:“我是你大哥,只会对你好。”
不等凌正搭话,他又道:“对了,昨天是升会考的理论考试,你已经耽搁了一天,明天还去吗?”
“不去,去个鸟。”凌正开口道:“我已经开辟丹田了,早已收到了北中武校的录取通知,去考试还得起早床,不爽。”
凌云点点头:“那行,已经很晚了,早些回房休息。”
说完,他就迈步超前走,留个凌正一个背影。
凌正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回头朝祖祠瞧了瞧,然后捂住鼻子:“呸呸,都是些蜡烛和高香的燃烧味,无手机无电脑无妹子,这几天憋死我鸟!”
他嘿嘿一笑,然后一边抠着裤裆,一边傻笑着走了出去。
俄顷,一个人影从屋檐上翻身落下,隐匿在了黑暗中。
正堂。
作为明远凌家之主,凌伯男正闷声喝着热茶。
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边,侧耳说了几句,然后又瞬间消失不见。
凌伯男放下茶杯,朝门外喊道:“拿铁!”
一个肤色黝黑,高高瘦瘦的男人推门而入,他俯首低头:
“老爷,什么事?”
“凌正那小子在祖祠里撒了一泡尿,你去把他打一顿,蒙脸,不许说一字。”
拿铁应声称是,又问道:“老爷,几分力,几成伤?”
凌伯男吹胡子瞪眼,似气得不轻:“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
拿铁点点头,毫不惊讶,看来不止一次了。
另一边,凌云还未回到自己房间,远远就看到自己门前站着一个人。
他连忙快步上前:
“裴先生,您来多久了?”
裴芦笙笑了笑:“不久,我刚前脚来,公子后脚就来了。”
凌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刚从禁闭里出来。心里一直念着先生,您掐着时间点来,可是事情有结果了?”
裴芦笙点点头:
“那地方确实有元脉……”
凌云内心欣喜,表面却关切道:“不急,进屋说,外面天寒,裴先生请先进屋。”
两人进了屋,裴芦笙落座,接着道:“两次勘察,信息确实无误。”
凌云双眼变得蹭亮:“找到原因了?”
裴芦笙犹豫片刻:“上个月的勘察我就已经确定那地方确实有元脉,但有些疑惑,因此昨日又去了一趟。”
“这些我知道,您说那元脉呈现升龙之势,有很大的潜力晋升为中品元脉,只不过似乎被某种力量挡住了,您这次可是找到了答案?”
“找到了!”裴芦笙郑重道:“元脉狭长南北十多公里,呈条状龙形,龙首朝北居最高点,龙尾在南拖行于地,为升龙之势。此元脉本为下品,由于地脉火气常年累月的滋养,本该晋升为中品,但我发现多处有泄漏型元气泉眼。”
“这个原因?”凌云皱眉问道:“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不是主要的。”裴芦笙摇摇头:“泄露型泉眼蒸发的元气太细且慢,对元脉的晋升无关痛痒。”
“那是什么原因?”
“飞不起来。”裴芦笙叹口气:“这龙尾行于地,被一个宅子给钉住了!”
“那个孤儿院?”凌云瞪眼:“我不是以防万一,叫张平峰去办了吗?他人呢?”
裴芦笙实诚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但他误了事,似乎有点小心思。”
他把事情经过和凌云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凌云怒而拍桌:
“竖子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