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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番外狱中书 (1)

【A】

听别人说那天阳光明媚,可我记忆中的那天却是灰蒙蒙的。我年轻的父母用力拽着我的两只手走在那条灰暗的走廊上。我哭得声嘶力竭,于是总有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现在走廊两旁的窗户上透过那些花花绿绿的贴纸和收费明细向外张望。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只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梦。很快,父母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立刻走出来,笑容满面地与父母寒暄了几句之后带我进屋,丢进一个角落之后便去做自己的事。我看着身旁那些与我年龄相仿玩得正欢的小孩,觉得异常害怕。

——这是我进入幼儿园的第一天,当时我四岁。

我低着头走在那条窄窄的走廊上,那件与走廊一样灰不溜秋的衣服穿在身上晃晃荡荡,裤子的布料在走路时与皮肤摩擦,质感粗糙。我的父母没有陪在身边,只有我自己。那个穿警服的女人常回头提醒我“走快些”。我跟在后面。走廊尽头,女人打开一扇铁门示意我进去。我看了女人一眼,她的神情透露出些许我所不需要的怜悯。

——这是我进入监狱的第一天,当时我二十岁。

我还想哭,却怕父母因此将我丢弃在这个地方,再也不出现。于是我极力地忍着,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捂住嘴巴,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来却又不敢出声,胸腔中一阵阵的恶心让我几乎呕吐出来,于是我松开手,缩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小女孩绕过玩耍的小孩,来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条蓝色的格子小手绢,轻声说,我刚来幼儿园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女孩的样子那么小,头发枯黄如草,脏兮兮的衣服也不合身。我接过手绢,擦干眼泪,因为她的眼睛能令我在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我在幼儿园的第一个朋友,木小葵。

我走进去,那是一间双人牢房,一切都是双人的。我的对面坐着一个和我穿着同样衣服的、神情忧郁的姑娘。姑娘的短发中带着一点点黄色,可是也快被黑发遮掩得没了踪影,手中握着一个玻璃水杯。我没与她说话,低下头收拾东西。他的头发和你一样,也是亚麻色的。姑娘忽然这样说。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不再如先前那么忧郁,可眼睛里却写满了荒凉。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继续收拾。他的头发也是亚麻色的。姑娘又说。我仍旧没说话,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姑娘继续说。

——这是我在监狱里唯一认识的人,夏莎。

【B】

监狱的墙壁是灰色的,透过冷冰冰的铁栏杆能看到周围的绿树。灰与绿的搭配总能让我想起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天,小葵像千千万万和她一样怀揣梦想的高三学生一样,背着画板,手持画箱,来到了那所绿树灰墙的学院。我能想象出她在考场上是多么从容而自信——有些画画的孩子,外表看似沉默不惊,可一出手便不同凡响。可大多数人,不过是一些对自己的绘画水平不自信而试图用夸张外表来掩饰的可怜虫。

现在的我,天不亮就会起床外出跑操,冰冷的风像匕首一样,刮在脸上生疼生疼。每当这时我总是能想起朝颜,那个才华横溢的少年,想必那把深深插入他胸口的匕首也让他很疼。然后我又开始担心小葵,我非常担心她,我不知道失去了朝颜又失去了我以后,她究竟该怎样生活下去。我多想再见见她,看她最近是胖是瘦,脸上有没有增加新的伤痕,或者只是问问她心情可好。但我明白这已不可能。我失去了自由,同样失去的,还有她的音讯。那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翔在云间,再也看不见。每次想起这些,我必然失声痛哭。我的哭声总能惊动狱警,其中一个总是非常温柔地劝慰我说“有了悔改之心就好,只要你好好改造,是会有减刑的机会的”——对啊,减刑,只要获得减刑我就能出狱,重获自由,而一旦我重获自由,就有机会找到小葵。对,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后跪在她的面前,祈求她的原谅。

面对我的哭泣,夏莎从不多说任何话。来到监狱以后我们的交谈次数几乎为零。她习惯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书,或者给窗台上摆放的一棵盆栽浇水,在我哭泣的时候。

我常在漆黑的夜晚站在窗边回顾自己的成长,因为我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可往往徒劳无功。真实的情感往往会在梦中流露。我还记得在那个天寒地冻的自来水管又被冻住了的清晨,我和夏莎抱着脸盆站在露天的盥洗室,她忽然面向我,周浅浅,你昨天夜里又说梦话了。你接连不断地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那么甜蜜。

我没说话,心中却有着被人看穿秘密的恐慌。晚上回到屋里,她边整理被褥边漫不经心地问我,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故意杀人。我说。

判了多久?她又问。

无期。我回答。

我被判了死缓,知道什么是死缓吗,就是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我来到这鬼地方已经一年半了。夏莎轻描淡写地说。

也是因为杀人吗?我问。

是啊。她依旧轻描淡写,我杀死了我深爱的人的爱人,有点绕不是吗?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而我丝毫不认为这句话绕,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朝颜,他也是我深爱的人的爱人,可是他也死了,我用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于是我蹲在墙角,把手插在头发里哭了起来。而这次,夏莎不再像以前一样冷眼旁观,她走过来,与我并排蹲在一起,我这里有个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女孩索拉有个名叫小扣的朋友。那天小扣来到索拉家中,穿麻布的上衣,裸露的脖子上面戴了一条银白色的项链。牛仔裤很长,裤腿被挽起一大截,纯白色的旅游鞋,但是没有穿袜子。她还很年轻,脸上有未脱的稚气,眼睛大得让人惊讶。她随意地坐到了索拉的床上,踢掉鞋子,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烟圈一点一点地从她口中吐出。摇摇晃晃地飞向天空,然后轻易地破碎。她来只是为了告诉索拉,她爱上了一个男人。

在索拉的眼中,面前这个叫做小扣的孩子是她二十岁的年华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她们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那样依赖着对方慢慢长大。女孩还能够记得,小扣在十五岁之前是个桀骜得让人头痛的小家伙。她经常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大声地讲出老师所犯的错误,然后让一切都变得尴尬得不能控制。她被老师赶到教室外面罚站,可是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仰着那颗高傲的头颅,把脖子伸得高高的。有的时候女孩会透过门缝看到她,她的耳朵里面塞着耳机,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表情。

小扣是个不幸福的孩子。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异。从小就如同一只小动物一样慢慢长大。小扣的家门前没有开放的蔷薇花,因此她黑而浓密的头发总是干净得不带一点花粉。事实上,这座城市的女孩的头发上面或多或少的都会沾有蔷薇花粉。很显然,小扣不像这座城市的女孩。更多的时候,她像一只小兽,眼神犀利,并且桀骜。她经常会在索拉家住宿。夜晚两个女孩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说话。小扣对索拉说过许许多多的话,有的很有趣,有的很无聊。那个时候,她们都是十六岁的姑娘,面色红润,对一切都充满了希望。索拉喜欢在睡觉之前一遍一遍地叫小扣的名字。小扣不耐烦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索拉回答,因为我喜欢。

初三结束之后,索拉去了重点高中,小扣进入了一所职业学校学美术。可两个人还是经常会见面的。十七岁的小扣已经变成一个高挑的姑娘了,眉毛文得很细,穿着白衬衣和红裙子,涂抹着银色的唇彩,身上有BURBERRY的香水味道,而索拉还穿着学生装。春天的蔷薇纷纷扬扬地落下花粉,落满了她们浓密的头发。

三年以后,索拉离开了家乡,到了一所陌生的城市读大学,小扣跟她来到这座城市。三年当中,她做过街头的流浪画家,为人画过素描,做过平面设计,给杂志社设计过插图。生活贫穷。那个秋天,她们所在的城市落满了厚厚的黄叶子,很冷很冷。小扣得了很严重的感冒,和索拉见面的时候连话都讲不出来。那一天小扣穿着厚厚的衣服,不停地咳嗽。

小扣的身边一直没有出现过男孩,自己是她唯一的朋友。后来两个女孩子住在一间温暖的小屋子里面,一个写字一个画画,生活淡然而略带期望。

【C】

夏莎喜欢用一种非常清淡的语调给我讲述她以前的生活,例如她会说,五月到了,女孩买回了两件棉布的衣服,一件是藏蓝色,一件是酒红色。她把头发编成了两个粗粗的辫子,涂抹了银白色的眼影和唇彩,手腕上套着宽宽大大的手镯,着藏蓝色的棉布衣服和白裙子。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房间。环境很好。夏天到来的时候窗外会有成片的树木遮挡住浓郁的阳光。她已经二十二岁,她的房间有一张大床,一台二手电脑,一个小冰柜,除此之外,就是摞满了桌子的杂志和CD。一个星期逃掉一些课。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睡觉和写作。她把窗帘做得厚厚的,拉起来,然后她就可以穿着睡衣,赤着脚坐在电脑旁边把键盘敲打得噼里啪啦响,写倦了就爬到床上睡觉。

例如她还会用这样的口吻说——

这个夜晚,女孩跑到镜子前面,用水不停地冲洗自己的脸。潮湿的笑容,像是石板路的夹缝中开出的美丽花朵。风轻轻叹息,所有的树叶都开始了一场美轮美奂的舞蹈。然后她接了一大杯冰水,揉着散乱的头发重新回到凳子上面坐下。把双脚随性地搭在主机上,表情淡漠。女孩有着细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看上去像一朵高傲的水仙。

那个索拉与小扣的故事一直令我好奇,因为我想知道这两个女孩后来究竟过得如何。可是自那天夜晚以后,这个故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仿佛从夏莎的嘴里消失了。她几乎每天都睡到很晚,不外出跑步,也很少做工。狱警与她谈话,她便做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淡漠样子,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的生活并无太多改变,只是每天早晨跑步,当凛冽如刀的寒风又开始切割我的脸颊时,我还是会想起朝颜,想起当时的我用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脏,继而想到小葵——想起这一切,我依旧会哭得不可自持。为此,我问狱警要来笔和纸,将自己的心情一笔一画地写在上面(或许潜意识中,我希望能在出狱后将这些献给小葵),大多是些难以看懂的句子,毕竟我高中学理,提笔属文于我有些难。偶尔夏莎会拿起我写的文章扫一眼,然后再笑笑还给我。我明白她根本看不懂。

为了能获得减刑,我每天都会准时跑操做工,还在空余时间帮图书馆整理书籍。那天我随意翻开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这样一段话:一位因爱国而入狱的爱国者依然热爱自己的祖国;一位因喜欢男孩而入狱的诗人也仍喜欢男孩。要改变我的生活就等于承认天王之爱是卑鄙的。我认为它是崇高的——比其他形式的爱更崇高。

原来我不是全天下唯一的荒唐者。

我回屋的时候夏莎正在给盆栽浇水,她用喷壶,把水全部浇在叶片上,水珠在叶片上的光芒那么微弱。

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去做工?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自顾自地说,我要把故事继续讲下去。

其实你可以考虑恋爱的,小扣。

小扣坐在地板上面画画,鲜艳的颜色彼此之间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厮杀。小扣喜欢把这些颜色凌乱地涂抹在白色衬衣上面。洗不掉,穿着走出去,摇摇摆摆,衬衣像一个花脸的小丑。听到索拉这样说,她抬起头,用眼角和索拉微笑,然后坐起来,亲吻她的额头。“索拉你知道吗,我这样爱你。”

“我也爱你,小扣。”索拉小声说。“这样,不好吗?”“不,这样很好。”小扣用手紧紧抱住索拉。她的手干燥而灵活。“索拉,你要爱自己,因为我那样地爱你。”夜晚寂静的灯光笼罩在两个女孩子身上,她们彼此长时间的拥抱,像是两只流浪在荒漠之上的小动物,流离失所,并且落下了冰凉的泪水。小扣的手臂紧紧扣住索拉的后背,她是个瘦骨嶙峋的女孩子,她的锁骨硌得索拉生疼。

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小扣对索拉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真的,我爱他。他眼中那朵盛放的小小的烟花让我着迷了。索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桀骜得让人头痛的女孩子,现在她的脸上有着花朵般甜美娇羞的面容,像一个完完全全沉溺于爱情之中的小女人。然后索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在同一个时刻,她的眼前出现了周宁那张干净的脸,单车,夕阳,夏天……层层叠叠的意象在一瞬间翻涌着向索拉扑来,她心疼得几乎窒息。

一个星期之后索拉见到了小扣的男人。“小扣的男人”是小扣对他的称呼,小扣说这代表自己很爱他。在索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之前,小扣几乎已经告诉了她关于他的一切:修长的手指,冷白面色,曾经做过午夜电台的DJ,酒吧的调酒师,杂志社的记者,后来辞职,现在靠教年轻的男孩女孩跳街舞谋生,并且,比小扣大了十一岁。两个女孩谈论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小扣踢掉鞋子躺在索拉的床上,索拉穿着睡衣抱着一杯柠檬水安静地听。小扣的眼睛一直都是黯淡的,可是提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却突然明亮起来,纯黑色的眼睛在庞大的夜色之中熠熠生辉。“你知道吗,他对我说过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太年轻,你的年轻让我有深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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