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与杰克留在甲板上看美丽的海上日出,为了考验杰克,露丝竟然跳下大海,被杰克勇敢地救起。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杰克为她讲述了一个真实的幽灵船故事。
杰克和露丝留在甲板上看日出。在遥远的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红晕,渐渐地扩散开来,颜色也变得更加鲜艳。旭日半遮半掩地露出脸来,缓缓地向上攀升,等它完全跳出海面的时候,几乎是在一个瞬间,将耀眼的光线铺满了海天之间,让人无法直视。
这样的景象对于杰克来说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任何新鲜感了,但对于初次乘船出海远行的露丝来说,还是不能错过的美景。在旭日的照耀下,露丝陶醉了,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几乎忘却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
杰克专注地看着忘我的露丝,有着同样幸福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这种朦朦胧胧的,已然明了又未完全道破的状态,似乎才是最合人心意的,让人想大声呼唤,告诉整个世界,但又羞涩得开不了口。
露丝闭上眼睛,呼吸着大海上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温柔的光线,把美轮美奂的景象留在自己的脑海里。海风撩起她的秀发,在风中飘逸,让杰克忽然萌生了拥抱她的冲动,他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鲁莽破坏了眼前美好的一切。
露丝似乎能感受到杰克身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对他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她骤然地睁开眼睛,直视着杰克。杰克猝不及防,被露丝看得心里发毛,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嘴里唠叨着:“今天天气真好,真平静啊!”
他刻意的掩饰并没有发挥作用,露丝依然大胆地注视着他,迫使他把目光收回来。“怎么了?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哪里不对劲儿吗?还是什么地方又惹到你了?”杰克有些心虚地问道。
看杰克窘迫的样子,露丝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笑的时间越长,笑声越响亮,杰克就越是尴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要打露丝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沮丧起来,几乎要放弃了。就在他的心情阴晴不定、变化无常的时候,露丝又给了他一个惊喜,重新点燃了杰克的希望。
“弗利特告诉我,你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他还发誓,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舍身相救,就像中世纪勇敢的骑士一样,用生命来守护他的梦中情人。是真的吗?告诉我!”露丝用命令的口吻说。
杰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会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刻,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交换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地活着,要永远快乐,别让我死的没有意义。”真情告白之后,杰克充满期待地看着露丝,他以为露丝会深情地注视着他,然后扑入他的怀抱之中。可是,露丝的行为永远是无法预料的。
露丝凝视着杰克,忽然大笑了起来,几乎喘不上气来了,“你……你……你怎么这么严肃啊?是认真的吗?还是开玩笑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吗搞得这么吓人?”
杰克没有预料到露丝会是这种反应,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恼羞成怒,掉头就走,脚重重地落在甲板上,踩得“咚咚”直响。
露丝见杰克真的生气了,有些慌了,急得大叫起来,“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跟你开玩笑呢,不对不对,我是认真的。快回来啊!”
杰克犹豫了一下,脚步略微放缓,但只是稍一停顿,最后还是坚定地向甲板的另一端走去。露丝见事情真的严重起来了,急中生智,站到了船舷边的栏杆上,冲着杰克的背影大喊:“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杰克愣了一下,扭转头,看着已经站了上去、摆出跳海架势的露丝。露丝很严肃地对杰克说:“如果你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那你就跟着跳下去,把我救上来。我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你了,看你能否豁出性命去守护它。”
现在,是杰克觉得露丝的样子很好笑了。“快下来吧,不要胡闹了,很危险。”
露丝被杰克不以为然的样子激怒了。“你以为我不敢跳吗?还是根本就不敢跟着我跳下去?”
杰克:“这里有60英尺高(18米),你想想看,跳下去会有多危险。你真的敢跳吗?”他无心的话起到了激将法的作用。
露丝低头向下看了看,感到一阵眩晕,可是已经骑虎难下了。她闭上眼睛,咬着牙,面向大海,张开了双臂。杰克吃惊地望着她,竟然忘记了上前阻止。露丝脚下一松,身体向海面坠落。她清晰地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种飞翔的自在感。一个荒诞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难怪那么多人自杀的时候喜欢跳楼、跳海,原来一点都不痛苦,反而会很舒服。一个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的确很有诱惑力”。
但这种电光火石的念头也只是一个瞬间,紧跟着就是身体接触水面的重击,露丝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地躺在了甲板椅上,周围是一圈人。露丝在人群中搜寻着杰克,却没有发现他,“难道他临阵脱逃了?”露丝的失望中夹杂着无法言喻的愤怒。
安德鲁斯先生俯下身来,关切地问道:“露丝小姐,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这么高的地方落水,实在是太危险了!”
露丝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安德鲁斯先生的话。亿万富豪阿斯德也被吸引了过来,他年轻的妻子玛德兰娜跟他在一起。
阿斯德:“露丝小姐,你不会是又喝多了吧?我不反对女士喝酒,但酗酒就不太好了。我估计您是想到海里去醒醒酒,对不对?”阿斯德不合时宜地开着玩笑,玛德兰娜拽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闭上嘴巴。
“喝杯酒吧,暖暖身子!”一个柔和而又熟悉的声音在露丝耳边响起。她惊喜地睁开眼睛,杰克把一杯酒送到她面前,头发上的水还在顺着面颊往下流,身上已经湿透了。
安德鲁斯的观察力细致入微,露丝那闪闪发光的眼睛立即让他想到了什么。虽然不能确定露丝到底是失足落水,还是故意跳下去的,他仍然善解人意地敲着边鼓,“露丝小姐,你应该感谢杰克道森,他救了你一命,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的。我想,他把你的命看的比自己的更宝贵”。
露丝没有说话,深情地凝视着杰克,把周围的人都抛在了一边。杰克将酒杯送到她的嘴边,露丝顺从地喝了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呛得她咳嗽起来。杰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多浪漫啊!真是甜蜜的一对!”阿斯德的妻子玛德兰娜羡慕地说。
阿斯德挥舞着手里的雪茄,叫道:“如果你从甲板上跳下去,我也一样会跟着跳下去救你。”
“真的吗?”玛德兰娜一脸戏谑的表情。“你舍得离开这个花花世界,为了我放弃那么多可爱的姑娘?”
阿斯德看了看玛德兰娜的肚子,不甘心地放弃了。“还是算了吧,我倒不是怕死,大不了跟你一块儿死。只是……”玛德兰娜瞪了他一眼,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布朗夫人又大呼小叫起来,“我对天发誓,如果在旅行结束前能看到这对年轻人喜结连理,就算是沉到大海里,我也心甘情愿!”很多人用反感的眼神看着她,她的誓言里透着不吉利。布朗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不妥之处,反而直截了当地问露丝:“露丝小姐,我现在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到海里去的。应该不会是想自杀吧,我猜你是想考验杰克的真心,不过,真金不怕火炼,杰克,你已经通过测试了。”
杰克将露丝揽到了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瞭望员弗利特也在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这自我陶醉、旁若无人的一对,“杰克,你真是不可思议先生。露丝小姐曾经恨你恨得咬牙切齿,你是怎么赢得她的芳心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杰克瞪了弗利特一眼,心想:“还不是你捅出来的漏子!”
安德鲁斯善解人意地招呼大家,“我们离开吧,不要在这里打扰这对情侣了,给他们一些私密的空间”。﹡﹡﹡﹡﹡﹡﹡﹡大家陆续散去之后,杰克问道:“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你也太疯狂了,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露丝没有理会杰克善意的责备,“不,我现在好多了,不想回去,那里太闷了。我要留在这儿晒晒太阳。如果你有事情要做,就去忙吧。”虽然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透着难以割舍的情绪。
杰克当然也不想就这样离开,匆匆结束这人生中难得的甜蜜时刻。他拥着露丝,安静地坐在甲板椅上,享受着温暖和煦的阳光。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儿来,直截了当地问杰克:“现在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骑士了,可是,那次你为什么要当逃兵呢?”
杰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对露丝说出真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说为好,便随口敷衍道:“我的朋友科菲家中出了事儿,他已经下船了。我本来想跟他一块去的,看能否帮上什么忙,可是被你给拦住了!”
露丝有些愧疚地说:“真抱歉,让你不能陪伴自己的朋友。”
杰克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这都是上帝的安排,如果我那时下了船,岂不是没办法遇到你了?相信科菲自己会处理好的,与其陪着他,我倒是更愿意陪伴你。”
露丝嗔怪地看了杰克一眼,“安德鲁斯先生讲的幽灵船的故事真有意思,你了解幽灵船吗?”
“当然!”杰克的嫉妒心膨胀起来,他不想在露丝的眼里有比自己更出色的男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水手吗?就是为了寻找幽灵船,在少年时代,这就是我的梦想了。”
“真的吗?”露丝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杰克。
杰克:“好,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就从头道来。不过,说来话长,你可得有耐心。”
露丝:“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杰克:“那是在我七岁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年前,我读了一篇关于幽灵船的故事,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故事发生的时间还要早二十年,也就是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初的事情。
“当时,一艘来自英国的三桅帆船正在大西洋上航行,偶然遇到了另外一艘名为‘圣女号’的帆船。奇怪的是,‘圣女号’上没人掌舵。于是,船长派人登上‘圣女号’,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奉命前往的船员们发现,‘圣女号’上空无一人。整艘船上唯一有生命的东西就是一只黑猫,不停地喵喵叫,叫声很凄厉,让人心里发毛。
“经过查看,‘圣女号’完好无损,船上的货物也没有丢失,船长室里放着海图和航海仪器,厨房里的汤还冒着热气。但是,甲板上有一把沾满血污的斧头。最后,‘圣女号’被拖回了港口,但是时至今天,人们也没搞清楚在这艘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露丝:“所以,你就当了水手,想探索幽灵船的奥秘。”
杰克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露丝,但他最终选择了暂时隐瞒,接着讲自己的故事。“对于在大海上生活的人来说,幽灵船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但也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露丝:“就像塞壬的歌声!”
杰克点点头,“这不仅仅是因为船上的宝藏,而且,幽灵船本身的秘密就让人无法抗拒,想要穷追到底。最初诱惑我的那艘幽灵船,是一条非常著名的幽灵船,它的真名叫‘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一艘并不大的木质帆船。 别看它的个头不大,但名气绝不亚于哥伦布的旗舰‘圣玛丽号’。
“有人说,船上发生了鼠疫,船长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将感染了鼠疫的水手堵在船舱里。水手们奋起反抗,反而囚禁了船长。船长虽然成功逃脱,但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葬身鱼腹;那些感染了鼠疫的水手在绝望中跳进了大海。也有人说,是水手们杀死了船长,将尸体抛进了大海,然后乘坐救生艇逃走,结果遇上风暴沉没。
“还有一种更离奇的说法,说船长勃里格斯是个精神病,发作起来就完全丧失理智。在航行过程中,他的精神病再次发作,狂暴地砍死了包括妻子、女儿在内的所有人。等他的神智恢复正常后,便毁尸灭迹,乘坐救生艇逃走,最后消失在大海上。著名的侦探小说家柯南?道尔也以‘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为题材,写了一篇侦探小说,以假乱真,轰动一时。”
露丝:“那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杰克:“我也想知道。所以,我收集了很多关于‘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的资料,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大致来龙去脉,至于谜底……”杰克耸耸肩。
露丝:“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杰克:“虽然跟‘泰坦尼克号’比起来,‘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不过是一个小不点,但它同样是一艘神奇的船,有着光荣的历史。1862年,‘玛丽亚?谢列斯塔号’在苏格兰的斯凯岛下水,到它出事时为止,它在大海上已经航行了10年了。这艘船长30米,宽7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