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国外的苏教授和扶教授,本想着旅游完便能回到帝都,去看看女儿,却不想校领导跟他们说,就在他们旅游的国家,有两个学术研究,恰好是历史和英语。
迫不得已,苏教授给扶歌打了个长途电话。
扶歌恰好在客厅里写着作业,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妈妈,转头看了眼扶言落,便接了,“喂,妈?”
“歌儿……”苏教授平日里都是温婉大方的,鲜少有不满与愧疚的语气。
“怎么了?”扶歌放下手中的笔,耐心地询问。
“我和你爸在国外有个学术研究……怕是短时间不能来看你了。”苏教授有些不满,她在不满上级的安排。
“没事的,我在这里很好。”扶歌还以为有什么事呢,结果却是苏教授对上级的控诉,安抚道。
“在附中要好好学呐,不要学你哥转来转去,在附中读那便读完,有什么需求告诉爸妈还有言落,还有陌珩和以夙他们,几个孩子我以前也见过,长得清俊,待人也有礼貌,跟他们好好相处,我们几家是世交,不用有什么隔阂的。”
苏教授听扶歌在那里很好,心情也好了不少,她知道扶歌独立稳重,但作为母亲的她,到底是不放心女儿,依旧交代了不少。
“好。”虽是短短的单音节,却让苏教授放了心。
没几分钟的电话也便挂了。
扶言落偏了偏头问扶歌,“妈跟你说了什么?”
“爸妈他们在国外有个学术研究,估计有段时间才能回来。”扶歌执起笔继续写着作业。
“那没事,你在我们这里吃喝不愁。”扶言落笑了笑继续写着题。
他们几家确实是爷爷辈那会就关系很好,父母辈都是一个大院玩的,不然不会几人斥资买了这套房子,也不会放心几个孩子独自生活。
一直没有出现的校花韩冉冉,一开始是听了朋友的劝告,太主动并不好,要刚柔并济,学会“欲擒故纵”,没准一段时间不理了,凌校便会不适应,自己找上门。
可惜,凌校很适应,并且不想理你。身边的还多出一位学霸酷盖,跟其他几位校草关系似乎也很好。
身在B班的韩冉冉,受不住了。
她在某天的放学之后,单独把扶歌堵在了校门口那边。
扶歌提着书包跟安凉在闲聊,走着走着被一位长相……还算清纯……身材还挺苗条的女生堵着了。
扶歌很淡定,因为她在一中,也经常被堵,没办法堵习惯了。
安凉桃花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韩冉冉,知道扶歌一向不管这些八卦小事,便凑到扶歌耳边低语:“这是韩冉冉,附中的一枝花,凌校的追求者。”
扶歌了然地点了点头。
面前那女子见他们都不搭理自己,反而低声说话,急了,“你们怎么被堵还不着急啊!?”
扶歌睨了眼韩冉冉,“那请你让道?”声线一如既往地凉,没有半点柔和。
“扶歌,你不要总是纠缠着凌哥哥!不要脸!”韩冉冉见扶歌还真不着急,声音还这么冷,后退了几步,虽然底气不足,但还是把这几句话喊了出来。
扶歌蹙了蹙眉,自己什么时候纠缠着凌以夙了?自己不要脸么?她怎么还后退啊?
扶歌有些疑惑地看着一旁的安凉,安凉有些被气笑了,温声细语:“你不要吓着她了,稍微柔和一点,人家都被你吓后退了。”
“好。”扶歌淡淡地应了声。
韩冉冉听见这交谈声,急躁地叫道:“我才没有被吓着呢!扶歌你听见没有?不要总是纠缠凌哥哥!”
扶歌面色不改,语气有些冷硬,“我纠缠凌以夙?你自己这样就够了,不要牵扯我。有本事不要堵着我,堵本人去。”话语一落,扶歌便拉着安凉,绕道而行。
安凉回头看了眼韩冉冉,见韩冉冉气得直跺脚,但是很明显有些颤抖,扯了扯扶歌,“你又吓着她了,不过她也活该,总是堵着凌校,也就凌校脾气好,没怎么说她。”
“凌以夙,那是不想跟她浪费口舌。”扶歌想起自家哥哥在家里吐槽着韩冉冉,说道。
“也是,这种绿茶婊,不用去搭理。”安凉与他人相处是明艳大方大小姐,在熟人面前便是活泼可爱小女人,也常常会有些爆口粗。
韩冉冉第一次正面对战扶歌,败。
刚从车棚推车出来的凌以夙和夜黎枭恰好就遇上了这段“纠纷”。
夜黎枭率先眼尖地发现韩冉冉堵着扶歌和安凉,便跟凌以夙指到,“凌哥,韩冉冉……好像在堵学姐她们。”
凌以夙那淡漠的黑眸这才有了些变化,他看向她们,不知道安凉和扶歌说了些什么,韩冉冉有些急躁。后来也不知道扶歌说了什么,就离去了,徒留韩冉冉一个人直跺脚,脚还有些颤抖。
凌以夙眼神暗了暗。
“凌哥,韩冉冉终于吃到憋了,我很早以前就想见识学姐怼人的架势了,听说怼教官的时候,贼酷,一针见血~”夜黎枭语气中隐隐带着自豪。
“回家吧。”
次日,扶歌比凌以夙早了一步来到学校,刚想把一些资料从书包拿到课桌抽屉时,眼尖的她发现了一封信。
纤细的手指快速地打开信封,随便一扫,是一封恐吓信,扶歌面色不改,“幼稚。”,便直接撕破信,扔进了垃圾桶。
神色不变继续收拾课桌。
第三节课是少有的体育课,扶歌嫌热便把校服外套脱下,只留下校服短袖,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肌肉线条非常完美。
就在扶歌上完体育课,隐隐带点汗,回到教室喝水时,却发现自己的校服外套被人画了,很明显的白色丙烯颜料,扶歌眉间皱了皱。
恰巧被凌以夙看见了,动作利索的脱下外套,递给了扶歌,扶歌一开始还疑惑是谁给自己校服,转头一看是凌以夙,男生的手修长有力,指骨凸显,他比其他人白许多,皮肤下埋藏的血管清晰可见。
扶歌犹豫了,她和凌以夙关系没有熟到他可以把衣服给自己的份上。
凌以夙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把校服硬塞给扶歌,语气淡淡地说:“这是你哥的意思,也是我的本意。你跟我也不用有什么隔阂。”
扶歌这才把校服外套收了起来。
“她又找你麻烦了吧。”凌以夙长腿一跨,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她”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扶歌正喝着运动饮料,还拿起资料书扇风,她有些费力地把水从嘴巴里咽了下去,这才发出声:“嗯。”
嘴巴鼓起来的样子像只小仓鼠,扶歌总是不经意地触碰凌以夙的萌点。
凌以夙身上依旧有些黏糊糊的汗,等凌以夙把额间的汗擦干之后,凌以夙才缓慢开口:“你怎么……不找我?”
凌以夙很奇怪,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问。是因为扶言落的交代,还是因为自己的本意。
自己以前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现在却为了扶歌,总是处处在意,就连刚刚脱衣服借她,也是出于自己的原意。
扶歌不在意地笑了笑,“以前经常有过这个,他们有的人啊,把我当成宝一样,有的人经常看我不顺眼。”她笑起来总是眉眼弯弯的,让她原来冷淡的眉眼带了点温柔。
“你在我们心中就是前者。”凌以夙犹豫了下,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教室里很吵,有些女孩子在打闹,但是扶歌依旧听的很清楚,扶歌心底莫名被触动了下,接着她嘴唇轻启:“谬赞。”
上午最后一节课,扶歌正认真地做笔记,忽然手臂被戳了一下。
扶歌有些意外地看向凌以夙,而始作俑者指了指扶歌手臂边那张小纸条。
扶歌垂眸,看清小纸条上的内容。
“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是东野圭吾的《恶意》。
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抬眸看向凌以夙,意味不明。
其实自己从未在意过这些,最后也选择自己扛着,但却也没几个人会这样安慰自己。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扶歌身着校服外套,很明显衣服料子有些长,显得扶歌身躯纤瘦。
与扶歌同行的安凉见扶歌穿着明显不是自己的校服,又转头看了眼只穿校服短袖的凌以夙,心中不免惊讶,“这是凌校的吧?”
“嗯。”扶歌轻轻应了声。鼻尖传来凌以夙身上惯有的木质香,冷冽清淡。
“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安凉心里有底,她的直觉很明确地告诉自己,韩冉冉又找扶歌麻烦了。
不然也不会穿凌校的外套。
“没事。”
安凉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她总是说没事,实际上呢?哪是什么没事啊……
三人总是众人的关注点,两位靓女再加上“高岭之花”凌以夙,特别扶歌身上的校服外套明显不合身,再看看后面凌以夙露在外面白皙的手臂。
都倒吸一口气,这俩成了吧?就算没成,那也是特别好的朋友耶!凌校是洁癖,怎么可能把衣服给女生嘞?
已经打好饭坐在位置上的君陌珩和扶言落,就这么吃着瓜。
扶言落:“他们俩?”
君陌珩:“不要妄下结论,可能还有隐情……”
刚好打完菜的韩冉冉见到这一幕,手掌紧握,然后她又不动声色地向食堂阿姨打了一碗蛋花汤。
待到扶歌路过自己时,便“一个不小心”把蛋花汤“撒”向扶歌。
正当她以为马上就会泼到扶歌时,如葱花般的手指稳稳地扶稳碗,并且面无表情地把碗夺到自己手里。
身后的凌以夙原本正百无聊赖地想着吃什么,结果却见韩冉冉差点把汤撒到扶歌身上,黑眸到睁大了,快步走向扶歌想挡,结果扶歌比他快一步直接拿稳了汤。
扶歌眼角轻挑,眉间一片淡漠,“怎么,想泼我?”
韩冉冉见周围人越来越多,凌以夙下意识想挡在扶歌身前,面对凌以夙那冷脸,有些后怕地后退,“没……没有……我手抖……”
结果却见扶歌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把凌以夙轻轻推到一旁,快又准地把汤泼在了韩冉冉脸上。
“是么,我也手抖。”扶歌泼完便在她耳边轻语了句。语罢撞开了她便自顾自地去打饭了。
那又烫又滚的蛋花汤,泼在脸上火辣辣地疼,韩冉冉的好友连忙掏出纸巾给她擦脸,韩冉冉却捂着脸蹲下身。
凌以夙在一旁笑了笑,摸了摸被扶歌推的肩膀,有些温热,也没用多大力气。
这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韩冉冉第二次正面对战扶歌,败。
原本坐在一旁看戏的君陌珩和扶言落他们,也坐不住了。待到几人过来,扶言落再次把扶歌四处看了又看。
“怎么?我看起来好欺负么?”扶歌笑了笑,把扶言落推回位置。
“韩冉冉应该很早就来找过你了吧。”君陌珩是个好大哥,照顾着几个弟弟,韩冉冉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是清楚的。
“嗯,昨天刚刚找过。”扶歌点点头,开始扒饭。
“你就应该告诉我们,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扛。”君陌珩轻叹了口气。
既然是这样,那么凌以夙的外套为什么在扶歌身上,也就有了出落。
“好。”
总是那么乖巧地答应,却又总是如此的执拗。
“学姐,你以后要是被谁欺负了,我们帮你出气呀-”夜黎枭放下手中的筷子,略显稚气的脸庞却显出少有严肃的样子。
“好,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