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莫无艳的话语,她不屑的态度,她的乖戾嚣张神情,她的狂笑,都是如此的刺耳。
文川北不堪忍受讽语,身为文圣人的嫡系后人,儒海文渊渊主的高足,身份尊贵无比,如此的被莫无艳奚落。
眼中充满着怒火,平时儒风高雅气质,在此刻荡然无存,阴毒的眼神似要将莫无艳一口吃下的。
儒士的高雅,在恨火、怒意之下,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莫无艳的怒,对任天翔太乙星金的贪婪。
莫无艳娇笑,冷艳,莫视的目光对文川北的怒火视而不见,冷艳之笑的当下更是对他们这些人的鄙夷。
“小魔女,好胆呀!”
文川北怒道,他暗自聚元,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莫无艳冷言道:“恼羞成怒了?”
“莫姑娘,此事与你魔窟无关,你又何必介入呢?”
白刑一直不解,他不禁发问,莫无艳为何要如此护佑任天翔,他们理应也是初次相识,他的眉头紧皱,在思索其中关窍。
莫无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言道:“本姑娘只是看不惯你们做法而已?”
“我等也只不过想见识太乙星金所载为何?”
白刑相对于闻玄隐,城府要深很多,他们意图只在太乙星金,但也不能说明。
“是吗?”莫无艳冷讽道。
“小魔女,你别多管闲事!”
闻玄隐高声叫道,勃然大怒,莫无艳的横插一手,使得谋划可能会发生变量。
文川北闻莫无艳的讥讽之辞,怒火更盛,恨意绵绵攀升,一股难掩的杀意缓缓聚集心中,狠毒的目光,口中更是厉言:
“小魔女,你最好别管,否则我等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小邪魔!”
“奴家好怕,你们儒海文渊真够猖狂,我们魔窟没找你等,你竟敢找上我,那好,新旧老账一起清算,反正盟约也快到期了!”
儒海文渊辅座听此言,眉头皱起来,掀起前程往事,魔窟与文渊的恩怨得从百年之前说起。
文庭渊,他们文渊的永远遗憾,也是永远的痛,曾经儒海文渊的希望,他们指望文庭渊能一手撑起儒门的荣誉,但不曾想他与魔窟圣女莫缘依苟合。
至此,让他们承受了正道的问责,将文渊推上风口,为免门面受损,文渊渊主对其下了格杀令,经历了十来年的一番仇杀,最终文庭渊,莫缘依消失世人眼前。
此后,文庭渊成为儒海文渊禁忌之名,门内再也没人敢提这个名字,后辈弟子传人都不曾告知,门内记录都不曾有。
他给儒海文渊抹上了一段不光彩的岁月,身为文渊渊主,可谓痛心疾首;不愿再让这个名字让文渊蒙羞,遂禁止门内人提及,让辅座不甚唏嘘,也为此可惜。
这段往事,可谓将本已仇怨颇深的魔窟、儒海文渊推上高峰。
相互之间不分场合,只要一言不合就大大出手,数十年以来,双方死伤不计其数,若非正邪两道休战盟约,那后果难料。
莫无艳的一句“新旧老账”,惊起儒海文渊辅座的心绪波动。
只要是那个年代,经历过的人都对那件事有所了解,但没人敢提,得罪儒海文渊,也只有身为当事者的魔窟敢说。
文渊辅座脸上也出现愠怒神色,他不想回想的往事,在此刻又被掀起。
不过身为儒海文渊辅座,心性可非文川北这种出道数载之人可比的,修行百余载,已然可以压制波动的心绪,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他平静的看着莫无艳以及魔窟众人,气若深渊,不怒自威的问道:
“盟约之期未到,魔窟要擅自毁约,掀起正邪大战?”
文渊辅座绝口不提文川北对莫无艳的无礼之辞,只说她欲毁约之事,把罪名强加莫无艳的头上。
欲让众人群起攻之,意图要将道古庙,弥陀禅院也给拖下水来,其用心可谓歹毒至极。
“呵呵,孟衍罕,毁约与否,又不是由你儒海文渊所说,再者,文川北对本宗圣女的无礼,你又当如何说?”
莫行空丝毫不接他的话,他是何等人物,又岂能不明白他之用心,故意转移将话题重点引导文川北被对莫无艳的无礼言语上来。
而释道两教来人也非泛泛之辈,又岂会受挑唆,但脸上也显出不悦表情。
文渊辅座孟衍罕见此,笑了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道:
“年轻一辈的矛盾,由他们自行解决,我等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果然是舌灿莲花,不亏是儒门的辅座,口舌之利的确无人能及!”
莫行空无语,想不到海文渊辅座竟可如此的厚颜无耻,前后话语转变这样迅速。
孟衍罕没觉得不妥,依然带有笑意,对莫行空讽刺之语,不曾在意。
不过听在文川北的耳中,却是刺耳入心,难受非常,他毕竟年轻,修行还不够,心神不够深沉,脸上的心狠之色更甚,口中更是叫嚣:
“邪门歪道?”
“是的,奴家当然是属于邪门歪道,可要比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上很多!”
莫无艳仍然是冷嘲暗讽,言辞犀利丝毫不弱于儒海文渊辅座。
文川北心知论口舌,在莫无艳身上讨不了便宜,遂急转换口风道:
“今日,文某不想与你争论,我等想观视太乙星金上的所在内容!”
“虚伪?”
闻玄隐这时附和道:“对的,文兄说的对,没必要和小魔女作口舌之争!”
“任兄,你考虑得如何了,是否愿意让我等观视呢!”
白刑笑着问道,好似吃定了任天翔一样,眼睛紧紧注视着任天翔,等待着他的答复。
他是在无视任天翔,根本就不曾考虑任天翔同不同意,确实,他不在乎,任天翔又如何能敢不同意呢?
白刑,闻玄隐,文川北,邪公子等人是这样想的,如今他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呢?
他要如何保住太乙星金,如何逃离鬼山呢?
比起诸派的天之骄子,人杰高足,他的低微的身份,微薄的道行,又能如何呢?
此时的任天翔,根本不在众人眼中,不仅比起他们难以比拟,更别说诸教长辈,那是遥不可及的。
不仅是那四人那样想,就连姬惊天,莫无艳也是这样想,他们俩想竭力保全他。
一般人看来,确实如此,可他们也未免将任天翔看低了,他道行也确实微博,也没有高贵身份。
即使如此,他依然是不是谁都可欺侮,也不是谁都可压迫,一生狂傲不羁,桀骜不驯的孤烽本性。
又怎是这样就可屈服,古殿秘境的经历,脑中闪现的画面,一切都彰显着他曾经有着辉煌的过去。
他要以本心而行,不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违逆本心。
任天翔平静的问道:“如若任某人不拿出,你等是要强逼了?”
白刑几人都不应答,无视、冷淡,只是带有阴笑看着他,其用意显而易见。
“任兄得到的神金,理应由他自行处理,你等无权干涉!”
但姬惊天眼中的怒意却是犹胜先前,在他看来,任天翔真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为任天翔抱打不平。
他心中十分明白,任天翔一人势难与他们抗衡,不知要如何破掉这局。
任天翔的修为,他一目了然,此时再见他也觉得吃惊,初见时任天翔不过凡尘临境修为,如今短短一月不到,就已经达到大圆满,有破入枷锁之境的迹象,这速度太过吓人。
可这样,又能如何,与他们相比仍然是云泥之别,无法与之对抗。
白刑对姬惊天的话也不敢大意,他们白家虽是传承千年世家,底蕴丰厚,可与北荒皇朝这种旁然大物相提并论。
他陪笑道:
“皇子莫怪,我等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一观太乙星金残卷内容,别无他意!”
此刻他还不敢过度暴露贪欲,即使皆知,但也不能明言,怕枪打出头鸟,他可不是闻玄隐这种无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