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那三天,夏温暖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每天她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吃饭睡觉,往警局里跑,每天早起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见着顾司延了吗?”
顾父顾母心里也十分难受,在得知了这个噩耗之后,顾母甚至伤心得住进了医院,差点心脏病都犯了!
而两个小宝贝也整天笼罩在一股阴云的范围之下,最后不得已,被顾司川接走照顾。
夏温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她真的想不到,就在这么一个特别的时期,她最爱的男人离她而去。
不是距离上的分别,不是心灵上的分别,而是生与死的距离。
犹记得她们刚刚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夏温暖害羞地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顾司延是怎么回答的,夏温暖已经忘记了。
不过那天,她清晰地看到了他脸上的诚意,他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在别墅的那张床上,她们一起畅想过无数次未来,给宝宝取什么名字,买什么衣服,明天去哪里玩,她们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一起做,顾司延怎么就忍心离她而去呢?
夏温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元灏,你找到顾司延了吗?”夏温暖一如往常地来到了警局。
她是被家里的司机送过来的,家里人根本不放心她,多派了好几个保镖跟着她,连司机也是寸步不离,眼睛紧紧地盯着夏温暖走进去,生怕她过个马路都出意外。
“搜寻队仍然在打捞中,温暖,你不要着急好吗?”
元灏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第几次说辞了,但每次这样说,夏温暖都不信。
“你们一定是在瞒着我对不对?你们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其实顾司延找到了,是吗?”
夏温暖仍然不肯相信,她还在自欺欺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无论顾司延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会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元灏保证地说。
“不!他一定会活下来的。”
夏温暖仿佛听不进去似的,就这么呆呆地坐到了警局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元灏心疼地给她拿来的棉毯子盖上,“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就要在这里,等着顾司延回来。”夏温暖呆呆的说,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气。
一个亲人的离世,会带来多大的伤害?元灏还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件。
可现在他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夏温暖的伤心。
也感受到了,夏温暖对顾司延的爱意。
他这辈子,或许是再也没有机会照顾夏温暖了吧。
可要是,顾司延真的回不来了呢?
夏温暖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她要殉情吗?
元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思纷乱,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顾司延那么冲动,如果早一点告知自己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受伤了?
搜寻队给出的信息一直都是什么也没有捞到。
如今已经三天过去了,却不见踪影。元灏几乎是可以百分之百地说,这个人从户籍上除名了。
只不过他心底里也存了一分信念,相信顾司延会顽强地活着回来。
“温暖,你也不要伤心了。富贵有命,生死在天,你还有孩子们啊,你要为他们想一想。”一个女警官好心好意的过来劝道。
曾经她也是和夏温暖共事过的人,现在看到她这幅物是人非的样子,很是心疼。
“张姐,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夏温暖呆呆的说。
她是认真的,顾司延就是她的续命良药。
顾司延不在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能这么想啊,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张姐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着。
“不必了,我这一生,活够了。”
“那你的孩子们呢?”张姐又问。
“她们有她们自己的造化。”
夏温暖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小警官打断了,“咦?夏小姐,是你啊,你怎么了?和我们局长吵架了吗?”
这是之前认为她和元灏是一对的那个值班小警官,前两天他休假,今天才回来。
张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然而这个小警官像是没察觉似的,傻乎乎的说,“夏小姐,你就不要伤心啦,我们局长那个闷骚的样子,是有点不会哄女人,但是他人还是蛮好的,你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吃亏。”
“你说什么呢,自己干活去!”张姐急了,拿出了当警察的威严。
小警官吐吐舌头,还想说些什么,被后面的元灏揪住了耳朵,“很闲是吧?”
“很闲就去跑个十公里!跑不完不要回来见我。”
小警官苦着脸,他不就一个劝架的吗,做错了什么!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你也回去工作吧,这儿有我就行了。”元灏的语气和蔼起来,对张警官说。
张姐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夏温暖,也值得转身离去。
“你,跟我来。”元灏把夏温暖提了起来,几乎是抓着她的领子往外走。
夏温暖踉踉跄跄的跟在元灏后面,张牙舞爪地说,“你干什么啊,我要等顾司延的消息!你放开我!”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顾司延的消息!”
元灏怒气冲冲地说。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夏温暖这副颓废的样子了!
还是有两个小孩的妈,怎么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男人没了就没有了一切?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不是去江边的路啊?”夏温暖无助的看着窗外。
她只知道自己的男人掉进了海里,其他的一概不想知道。
“你乖乖呆着就好了。”元灏冷冷地说。
不采取一些极端措施,夏温暖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浪费光阴!
他不仅仅是要把夏温暖带回正道,也是为了夏温暖的两个孩子着想。
孩子是无辜的,人死不能复生,总要为了他们的未来好好活着。
“顾司延就不会对我这么凶。”
夏温暖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她不争气的哭了,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风景,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是他,我是我,他怎么对你不关我的事。”
元灏拿出了对下属的冷漠,威严的气场全开,试图以此镇住夏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