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二章逐客令
“啪啪啪啪……”见二人停手,纪乾拍起巴掌,走上前笑道:“精彩。”
浪子道:“若非公孙燕前辈手下留情,恐怕就更精彩了。”
公孙燕瞥了一眼二人,道:“你如此年纪就有此成就,这句前辈我可担当不起。”
浪子道:“前辈您过谦了。”
公孙燕道:“后生可畏,屋里谈吧。”言罢走向茅草屋。
浪子二人相视一笑,只要能聊,便已经是成功的一半,二人不多言,便跟了上去。
这茅草屋十分简陋,厨房和客厅也连在一起,好在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碗。
浪子一眼便认出,这茶壶并不是一般的茶壶,这种紫砂壶在市面上,少说也值个上千两银子,他不禁心中感叹,公孙燕毕竟是世家子弟,虽说住所简陋,但这生活用品却是一点也不马虎。
二人坐了一会儿,水已烧开,公孙燕给人二人上了茶,这才坐下。
纪乾的注意点却没在这屋中的陈列,而是公孙燕这个人,虽说年近五旬,但真的风采依旧,身材匀称,皮肤白皙,更有一种高冷的气质,这样的美妇人,就算是与京城的名门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公孙燕终于开口。
浪子道:“前辈可知道崔财神镖银的事?”
公孙燕道:“略有耳闻。”
浪子道:“我便是为此事而来。”
公孙燕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浪子,那这位就是榜眼了?”
浪子道:“在下正是那个浪子,不过这位并非榜眼,而是在下新结交的好友,名唤纪乾。”
“哦?”公孙燕上下打量了纪乾,叹道:“想不到江湖的后起之秀如此之多,我真是老了。”
浪子道:“和前辈相比,我们还差得远呢。”
公孙燕道:“也别给我戴高帽子,有话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浪子道:“并非需要前辈做什么,只需您提供一点线索。”
公孙燕笑道:“我在这翠玉湖畔已有二十多年,除了采购生活必需品,很少出门,又怎么能提供出来什么线索?你总不会怀疑这镖银是我劫的吧?”
浪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前辈能提供什么线索,只是有人告诉我,您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公孙燕道:“谁?”
浪子道:“我三爷爷,神医安大夫。”
“谁?”公孙燕惊呼出声,用力站起身道:“你说安云开?”
浪子道:“对,就是他……老人家。”
公孙燕缓缓坐下,眼中闪过些许忧郁,自言自语道:“三十年了,你终于还是想起我了。”
浪子发觉此事不简单,莫非大爷爷和公孙燕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良久,公孙燕回过神,道:“你们走吧。”
“这……”浪子有意外,还是恭敬道:“前辈,此事对在下十分重要……”
浪子还没说完,公孙燕又道:“这事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而为,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无话可说。”
浪子道:“既然如此,前辈为何要下逐客令?”
不等公孙燕开口,纪乾起身道:“前辈可是要安老前辈亲来求你?”
公孙燕道:“我没有资格让他求我,只希望他能来见我一面。”
……
二人没有办法,最终只得离去,毕竟他们也不想强人所难,何况这公孙燕和安大夫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们要回保定府吗?”纪乾问道。
浪子叹道:“不然呢?你有其他办法吗?”
纪乾道:“保定府距此也不是很远,我们立即启程不会耽误太多工夫。”
浪子道:“我三爷爷年过八旬,怎能和我们一样赶路,这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十天的时间,况且他老人家能不能来才是最大的问题。”
纪乾道:“那怎么办?”
浪子道:“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纪乾道:“什么?”
浪子道:“回去。”
纪乾道:“然后呢。”
浪子道:“求他。”
纪乾道:“果然很笨。”
浪子道:“不过我们不能马上走,在回去之前,我们先去一趟乱玉山顶。”
……
公孙燕此时有些紧张,如同年轻时候的,有一只小鹿在心里乱撞般,三十年了,她或者真的又能见到那个人了。
她忽的跑到外面,想看看二人离去的背影,毕竟他们去的越快,自己见到他的时间就越快,此时的她,早已迫不及待,然而,她却看到二人上了山。
“这不是回去的方向。”
“难道他们放弃了?”
“难道我要空欢喜一场?”
三十年的时间,让公孙燕习惯了独自一人,也让公孙燕熄灭了那团火焰,然而浪子的到来又燃起了她的希望,就如同黄河之水泛滥不可收拾,如今的她已不可能再将心中的火焰熄灭……
乱玉山很高,从翠玉湖上去至少要走上三个时辰。
浪子一路上都在想,陆篱为什么要约在山顶,毕竟见面之后还要下来,岂非是浪费时间,不过女孩心思又真是他能想的通的?
——他只能照做,虽然爬山很辛苦。
二人已经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天色也暗了下来,夜晚上山中充斥着各种声音,让人听着都有些背后发凉。
纪乾终于还是忍不住道:“这山顶可有什么宝物?”
浪子道:“宝物到是没有,只有一个人。”
纪乾道:“可有镖银案有关?”
浪子道:“无关。”
纪乾道:“那定然是个女人。”
浪子道:“为何?”
纪乾道:“直觉。”
浪子笑道:“你不是女人,但你的直觉却准的很,她叫陆篱……”
乱玉山顶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山顶是平的,很宽阔,方圆足有数十丈,两条路连接着南北坡。
在山顶有一座木屋,相传是一云游诗人所留,他当年感叹山中景色,在此定居数月,写了不少好的诗篇。
“陆篱!”到了木屋门前,浪子便迫不及待的叫了陆篱,但喊了几声后,都不见有人回应,他忽的心跳有些加速,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纪乾:“屋中没有人。”
浪子道:“我们约好了七天后在此见面,她为何不在?”
纪乾道:“或是路上耽搁了,何况今日天色已晚,想必明日陆姑娘自然会来。”
浪子道:“也只能如此。”
浪子虽是这样说,但早已心乱如麻,如今镖银的案子还没有着落,倘若陆篱再出事,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