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诺笑道:“虽然你女扮男装,易容之术也还凑活,瞒过一些不懂其中道行的人还可以,但你却瞒不过我!试想一个姑娘家好端端的扮做男人本身就很可疑,冒用他人身份且毫无破绽之处说明你背后的力量强大,同时你的目标是军营乃至皇宫只能说明你是他国细作。”这里面最大的原因其实是连昕杰和她一样都是女扮男装,司空诺作为同道中人自然更容易发现些。
连昕洁还是不甚明白地道:“就凭这些线索,最多只能判断出我是他国细作,而你是如何看破我是连震的公主呢?”
司空诺略一思索道:“一个合格的细作,无论做任何事应该利落有序,你虽一直对我唯唯诺诺,但你做事毛毛躁躁明显不是伺候惯人的,而且一个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不是靠妆容而能轻易改变的,这一切都说明你出身尊贵!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再加上你传信用的雪鹰极其稀有,是连震所特有,毛色雪亮且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恐怕只有连震的王族才能拥有此类品种吧!再说连震王要是派细作,怎会轻易派出一个毫无经验的贵女!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个人就连连震王也难以管制!是自己强行要来或者偷偷来的。”
连昕洁听到这里,心惊不已,自己当时要是听自己父王的劝,也不至于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感觉自己就想被别人捏在手里的小蚂蚁,随时都会被摁死。只是这司空诺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用雪鹰传信的,难道她一直在监视自己!“你是不是跟踪我?真乃小人!”
司空诺毫不在意道:“我跟踪你做什么!我只是跟踪了雪鹰而已,那天我看小树林那边飞过去一只大鸟,长得还挺好看,所以我就捕来瞅瞅,不巧这大鸟还有传信的特殊任务,我也算是妨碍人家公务了!”司空诺说着还满是愧疚的叹息一声。
连昕洁紧张道:“你把我们家小白怎么样了?”
“当然好生招待着呢!连一根毛都没有掉!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鸟儿呢!”
“我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再问你,我写的信……你看了?”
“嗯!看了,而且为了弥补我妨碍公务的歉意,我还将书信的内容稍加润色,这样内容看起来就更丰富了些!哈哈~”
连昕洁顿时不淡定了,急道:“你都写什么了?你个卑鄙小人!”
司空诺以手扶额道:“哎呀!我这几日光盯着你了,太费神了,没休息好,写了些什么我竟给忘了!”
连昕洁恨得牙痒痒道:“那小白现在在那儿呢?”
“我今天下午就放它走了啊!就是不知道是你先回到连震,还是你的小白先回到连震?”司空诺很认真地说道。
“可恶!”连昕洁握紧了拳头,这司空诺怎么就这么欠收拾呢!
而司空诺还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拉家常道:“我素闻连震王只有一子一女,女儿生的美丽聪慧且英勇好战,性格却是极其顽劣,连震王将其视若珍宝,就算公主要天上的星星也恨不得为其摘下,一般不轻易违逆自家女儿的意思,想必公主这次来景岳,连震王一定是无可奈何至极吧!还算你命好啊!遇到我了,这几天我也是为你操碎了心!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指不定怎么着呢!你回去后也给我搞一只雪鹰,我对那大鸟儿真是喜爱的紧!”
司空诺句句说的精准又无赖,戏耍算计了别人还要讨礼物,这脸皮比的上城墙了真是,真是郁闷至极,这天下间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司空诺不知道的!连昕洁气哼哼道:“要你管我!可别惦记雪鹰了,我是绝对不会送你的!哼!”
“好吧!既然公主不爱听又这么吝啬,我就不再多说了,天色已晚,公主还是早些休息吧!休息好了明日也好追的上小白啊!”司空诺半开玩笑道。
“你干的好事儿!”连昕洁气哼哼道,不过她也早想撤人了,再说下去,自己的家底儿可能全被司空诺亮光了,她可受不了这个刺激,明天一定要快马加鞭赶回连震,不能让司空诺写的东西左右了父王得大计。
连昕洁出去时不忘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明天放我们回连震!”
司空诺笑道:“公主放心,答应你的事儿我一定办到!”说话间又递给连昕洁一样东西,“这是景岳使者出入关卡的纹令,有了它,保证你一路畅通无阻!你那些伪造的凭文就不用了。”司空诺埋汰人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改不了,顺嘴就捎上了。
连昕洁接过纹令,咬牙道:“那……谢了!”既然她连昕洁能畅通无阻地来到景岳,自然就能有办法顺利回去,又何须什么纹令,不过带上总比没有的好!
连昕洁走后,司空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为了应付这连震公主,可真是一番好编啊!她刚出千仞谷不久,对这各国王宫之事其实不甚了解,这郑小西是连震公主的事儿其实是在造天一神盾之前就从景灏的命格中推断出来的!因为那次无论景灏带回来的是谁都是极贵的命格。
只是司空诺毕竟道行尚浅,三年之内或许不能再善用占卜之术,因为最近几个月内司空诺已用过三次,第一次是在司空望命司空诺出谷助景岳时,司空诺便偷偷给景岳卜过一卦,若是司空诺心里没底怎会轻易跟景灏出谷;第二次是司空诺刚进宣城时,为景岳王卜过一卦,结果令司空诺大失所望;第三次是在章离与穆兑交战之时,司空诺见星象大变,便及时替景灏卜了一卦,其结果令司空诺下定决心跟随景灏!
遗憾的是司空诺还没来得及运用占卜之术预测出司空延的方向,可三年之内司空诺不能再轻易使用此术,轻则耗神损寿,重则反噬伤命。想到这卜卦反噬之害,司空诺便想到自己的师傅司空望,虽然司空望说自己是当年受了重伤才落下的病根,但依司空诺观察,那明明是替别人强行逆转了命格所受的反噬之害,只是到底是谁会让师傅如此费尽心意呢?就这样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景灏一行人便启程返回宣城,走出十里有余,司空诺忽皱眉道:“今早走的急,有一卷书忘带了,小西,你找匹快马帮我回去找找!”
连昕洁知道机会来了,忙道:“我这就去!”
景灏却拦下连昕洁道:“这找本书的事儿,叫个脚程快的士兵不就完了,他对路又不大熟,白耽误些功夫!”
连昕洁略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司空诺,司空诺拦下正要吩咐别人去找书的景灏道:“我放的东西别人可能找不到,让其他人去可能会白跑一趟,不如就让小西去吧!我们也不用等他了,他取上书后面回城就行。”
景灏这才道:“也好!”
“小西你去吧!就在你原先放过的地方!”司空诺又向连昕洁别有深意的叮嘱一番。
连昕洁会意,别过景灏与司空诺等人,催马原路返回,果然在原先约定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随从,只见他们各个急的在原地打转儿,远远见连昕洁出现,连忙围了上来,连昕洁下马后忙问道:“林肃昨晚抓了你们,没对你们怎样吧?”
被问者茫然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公主,没被任何人抓过啊!还在想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连昕洁略一回转便明白是司空诺诓了她,火气腾地冒了三丈,咬牙道:“好你个司空诺!竟敢骗本公主!”
“公主,我们还是赶快回连震吧!大王已传信催促过好几次了!”
连昕洁点点头道:“嗯,我们这就回!还得快!”其实她在就想回连震了,若不是司空诺那个鬼东西,她至于耽误到现在吗!我也不知道司空诺到底在她传给父王的信里到底加了什么,可别坏了连震的大事。
这方,司空诺乘半路人马修整之时找到林肃,“林将军,司空诺有一事想请将军帮忙!”
林肃忙道:“司空小先生跟我还客气什么,什么事你说,我这就去办!”
司空诺悄声道:“我想请将军放出风,说咱们景岳要派出使者去连震!关键是一定要让章离的人知道。”司空诺特别强调出章离。
林肃不解道:“这是为何?咱们景岳真要派使者去连震吗?”
“是要去,但不是现在,你只管放出消息,到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此事一定要对少主保密。”司空诺神秘道。
林肃虽不甚了解,但还是依照司空诺之言去办了事儿。经过衡水一战林素对司空诺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没像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场面,这个司空诺算计如神,谁要是跟他过不去,那简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