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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情

阿狗被笑声惊醒,心里面有一些郁闷。

阿狗虽然还是想再睡一会,但是耐不住身上的污垢作怪啊:痒。

刚睡醒的人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想事情的时候精神提不起来。

阿狗想先洗一个澡,然后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这样等会去阿婆家吃饭的时候,一来不会让自己显得憔悴,让关心自己的阿婆担心。

二来,如果自己满头的头发油腻腻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灰痕,浑身还散发着刺鼻的“芳香”。想一想如果吃饭的时候旁边有这样的一个人,还真不是一件美事,不过倒是挺“刺激”的。但这哪里是“阖家欢乐”的吃饭场景啊。妥妥的“劝退”饭局啊。

阿狗摇了摇头,没有听到水声,不过倒是更加清醒了一些。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桌上的油灯亮着,灯芯上的火焰摇曳着,灯芯在跳舞?

“我不会一觉睡了好几天了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阿狗自言自语道。

说完就一边连续喊着“孙灵”的名字,一边走到屋外。没有得到孙灵的回应,阿狗有些担心孙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加大的呼喊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就在阿狗准备粗暴的推开家里的木门外出寻找孙灵的时候,隔壁阿婆家传来了孙灵声音:“我在这!阿狗,我在烧菜!”。孙灵听到阿狗的急切的呼唤,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连忙继续说道:“阿狗,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阿狗听到孙灵的回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

在粗犷的阿狗眼里如果自己对孙灵说一声:“我担心你,我想你了”,那就是赤裸裸的“秀恩爱”啊,阿狗做不出这种事。

阿狗连忙回应道:“啊~没事没事,你继续忙你的吧”。

阿狗感觉这个回答有些敷衍,灵机一动!

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咳咳,我就是想问热水烧好了吗,身上痒的很啊”。

孙灵说:“大概一刻钟前烧好了,现在天也不冷,水应该还热着。”

“甩锅大法”果真好用,一石二鸟!既让孙灵放下心,也缓解了自己的的尴尬。

阿狗继续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回去烧菜吧,我洗完就过去帮你”,说完不等孙灵回应就去找热水去了。

阿狗走进那间房,借着屋外的月光勉强可以看到一个大木桶,因为天太黑了,看起来那个木桶就像是个虚影。

阿狗走到木桶的面前,弯腰揭起了木桶上的盖子,阿狗的脸上感到一阵热气。原来是孙灵将锅里烧好的水提前装到了大木桶里。

阿狗轻车熟路的将大木桶搬到屋外,然后揭起了木桶上的盖子,用手试了一下水温。阿狗感觉这水一点都不烫。其实是阿狗自己心里没有点数,他自己身上的灰都可以搓十几颗“伸腿瞪眼丸”了!

因为在海上和岛上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此刻又经过“温水”的浸泡,此刻阿狗显得昏昏欲睡,阿狗强行打起精神洗完了澡。

然后阿狗打着哈切,进入卧室换了一身干净利索的黑色麻质衣服,穿上这件衣服后阿狗显得精神多了,将“风云诀”这本修炼功法贴身收藏,并带上了一根蜡烛。然后吹灭了桌子上“演出完成,正在弯腰鞠躬谢幕”的火焰,走出卧室。

阿狗轻轻的关上家门,向右边走了两步,到阿婆家了。

阿婆家的门是半开着的,阿狗估计是孙灵知道阿狗马上就过来,然后回去烧菜的时候顺手就打开了屋门。但其实门是阿婆开的。

阿狗走进去,向右边望去,那是一间有些光亮,烟火缭绕的房间。

阿狗走到那间屋子门口,看到阿婆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双手抱着佳儿,时不时的伸出一只手逗弄着佳儿,惹得佳儿不断传出笑声。

阿狗见阿婆坐在门口,有些奇怪阿婆为什么不进屋子里,年纪大了的人禁不住风寒的。

阿狗出声说道:“阿婆,您怎么坐在门口?我们进屋吧,屋子里暖和一些,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阿狗四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那时候阿婆因为刺绣和缝补衣物做的都很好,所以收入还是很好的,即便后来供蔡新去学塾读书加日常开销,也能略有盈余。

然后每一次,一到饭点的时候,阿婆就会敲一敲阿狗家的门说道:“阿狗!今天菜做的太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完,你就来帮帮我们吧!”,说完就回家了,把自家门打了半开,带着蔡新回到堂屋关上门不出来。

这个时候,阿狗就来到半开的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果然看到灶台处有一盘菜。每一种菜都“剩”一点拼在一起盛在一个碟子里,旁边还有一大碗故意被捣碎的米饭。阿狗就冲进去吃完了,吃完后还舔了舔盘子。

等阿狗回家后,阿婆才带着蔡新回到灶台处。阿婆看着被舔干净的盘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的孩子!”。从那以后,阿狗发现“剩”菜变多了,他再也没有舔过盘子了。

阿狗一直以为隔壁的阿婆做的饭确实好吃,但就是控制不住量。稍微长了几岁,阿狗好学,上不起学塾,只能躲在学塾的窗户下听课,听到一些道理后,阿狗明白了。

阿狗到阿婆家,对着阿婆“一跪三叩首”。阿婆看着磕破额头的阿狗,眼眶红了,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此后阿婆多了个义子,阿狗多了个母亲。

阿狗就是阿婆一半的“生命”,另一半是蔡新。

阿婆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阿狗来了,大喜,笑着说道:“阿狗,快进去帮灵儿添柴烧菜,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然后撇过身笑着说道:“还有,我这身朽骨硬朗的很呐,但是佳儿可不能待在屋里,会被柴火的烟熏坏的。”说完紧了紧怀中的佳儿,像是担心佳儿会被阿狗抢了去。

阿狗也有些无奈,因为他知道阿婆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不会更改。

屋内因为烧了柴,火光带来了一些光亮,就没点油灯。

阿狗拿出黑色麻衣中的蜡烛,并走到阿婆的身旁,将身上的黑色麻衣披在阿婆身上。然后阿狗借着柴火的光亮,在屋子里找到了一把剪刀。阿狗用剪刀将手中的蜡烛的烛芯剪短到三分之一寸,这样点起的蜡烛就能烧更长时间。

这根蜡烛比一般的蜡烛要“圆”一圈,用俗话来说就是“胖”了一点的蜡烛,同样的它的烛芯也比一般的蜡烛的烛芯要粗一些,这样可以保证它烧起来比一般的蜡烛要更亮一些。

阿狗点起这根蜡烛,把蜡烛放在桌子中间位置的上方,倾斜的把蜡烛转了一圈,几滴“烛泪”滴在桌子上,然后将蜡烛的底部坐在上面,这样蜡烛就固定好了。

点上蜡烛后,屋内大放光明,这样一来柴火带来的光亮就并不明显了。然后阿狗就去帮孙灵烧柴去了。

阿狗烧着柴,看到孙灵把一盘肉盛在一个盘子里,放在灶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简单的清洗了一下锅,准备烧下一盘菜。

阿狗连忙走到孙灵身边,抢在孙灵之前,拿起一块白色的“固体”放入锅中,并让孙灵离远一点。这白色的“固体”是阿婆从肥猪肉里,炼出的油。阿婆把炼出的油放在陶瓷碟中静置,等到这些油自动凝固,阿婆就用刀在上面划,分成一块块小的白色“固体”,用来炒菜。

在阿狗和孙灵的配合下,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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