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悠榷忽然感觉到抵在脖颈间的玉簪猛地一用力，紧接着便是云药冷淡地好比门外冰雪一般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我不关心什么运气与否，或是你是如何修炼成功的——我现下最关心的，是柔柔到底怎么样了？”
悠榷忍着脖子上的痛感，眼光妖娆流转，唇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她？呵，她倒不是个普通角色啊——当时我想逼走她的魂魄，直接占了身子的；岂料居然会在她的魂魄之中看到了妖灵元。若只是妖灵元我也是无所谓的，可我还在她的护灵屏障外看到了两只金凤凤灵在护着她的妖灵。
“金凤乃是羽族的皇族，再加上她的本体是雀妖，那我便大胆猜测一下吧——这个凡人柔柔，当是羽族族长凰珏收养的两个公主中的妹妹，凰乐殿下吧？”
云药抿唇，不置可否。
具体是与否，她其实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上回在中秋路边遇到的三七星君，他唤柔柔的称呼，似乎就是“凰乐殿下”……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并非是柔柔的身份究竟如何高贵，而是她这个向来傻傻的傻丫头到底安危情况如何。
“那你占了她的身体，她呢？她去哪里了？”云药沉声问道。
“她啊……”悠榷笑着舒了口气，正要开口回答她的话，可忽然被门口外传来的一个女声生生将话咽会肚子里。
“夫人，那些侍女已由人送回宫……宫里了。”折旧与坞烟自门口走进来，本来正兴致勃勃地说话的坞烟，一见到站在八仙梨花木桌前不知为何一前一后僵持在一处的云药主仆二人时，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前的两人虽然皆背对着她们，可看云药右手反扣住身前人的脖颈，左手则死死扣住柔柔的一只手臂——那般气势，仿佛抓贼一般。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云药听出了坞烟的声音，不得已松开了悠榷，不动声色地将玉簪藏进袖子里，再转过身去，笑容坦然平静：“你们办事效率真是了不得，我还得叫我们柔柔好好与你们学着些——”侧目，语调沉了几分：“是吧，柔柔？”
在身后两道过分灼热的目光的注视下，悠榷轻轻扬起唇角，自然抬手将脖颈上的衣服拉上来几分，遮掩住里面不浅的一道伤口，侧过身来，俯首行礼：“是，小姐说的是。”
“夫人说笑了……”坞烟与折旧暗暗互相递了个眼神，最后由坞烟问道：“敢问夫人……方才与柔柔姑娘这是做什么呢？这样吓人。”
云药眉毛微挑，唇角笑意不减：“询问我行事这一项，可也是你们丞相吩咐你们做的？”
明明那语调清浅淡然：可不知为何，坞烟就是察觉到了那声音之下的，冰冷的质问感。
她赶忙俯首道歉：“不，不是的。只是坞烟一时好奇，故而多嘴了……还请夫人责罚！”
自家相爷临出城时，确实嘱咐过她们两人，务必要注意新夫人的一言一行，若有任何不符合常理之处，必须要禀告与他，无论时辰早晚。
可如今看来，这第一步棋，是她们太操之过急，导致被这新夫人看出了点什么。
不过无妨，第一步而已，还有补救办法。
